她立刻就想帶著女孩轉身換路迴跑,但是再迴頭時,卻發覺身後來時的路已被那些追擊的士兵堵住。
這位年輕的母親慌張的迴身又向前,明白自己已經被逼進了無路可退的死胡同,但是她卻不願迎著那些追擊的士兵而上。
因為即使此刻她撲過去,獨自一人也無法阻攔追來的五六個男性士兵,這樣她的孩子也逃不掉來者的追擊,於是她隻能繼續毫無選擇的返迴之前通向死胡同的路走,希望能把這段追擊的時間拖得長一點,再長一點,幻想著能夠出現什麼奇跡能讓她和她的孩子得到拯救。
可是此時這名年輕母親的神色裏已經染帶上了幾分絕望,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帶著女孩前跑,原本的跌跌撞撞已經快要變成了一瘸一拐,而跟在她身後女孩的步子也越來越不穩定,似乎在這樣的逃亡中已經精疲力竭。
終於,在經過這條路上坑窪不平的土坑之時,女孩被絆倒在地,摔落在仍舊留有水漬的地麵上發出了哭喊聲。
母親神色慌亂的俯身將被絆倒在地的女孩硬拉起,接著伸手把女孩抬身抱在了懷裏,她撫摸著女孩被骯髒的泥水濺濕的頭發,俯身輕吻女孩的臉頰,女人的口中念念有詞,用著夜深陌生的語言似乎在安撫懷中的女孩。
這位母親抱著女孩仍舊用晃蕩顛頗的身軀往前走,但是這樣錯誤的選擇隻會讓她的步子越來越緩慢,她抱著懷中哭泣的女孩還沒能多走出幾步,追兵就已經到了身後,追在最前方為首的男人靠近母女倆時抬腳,狠狠的踹向了這位已經體力不支的母親。
母親因為這樣的力道倒地,但她卻在摔下之前轉身護住了懷中的女孩,她的背脊摔撞在水泥破碎土坑滿布的土地上猛咳一聲發出痛苦的悶響,被她護在懷中的女孩因為衝擊的顛頗從她的懷中滾落,摔在了在她的身邊,隨後女孩又翻爬起,撲到母親的身上哭喊著叫媽媽。
那些追擊而來的士兵停於母女倆身側,端起了長槍慢慢包圍對準了處於中心的母女,為首的那個男人低頭看著那位母親,用帶著古怪口音的庫格國語言低聲說:“把孩子和東西交出來,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那名母親神色憤怒的從痛苦中支撐起身體,又一次伸手將女孩護在了懷裏,她對著懷中瑟瑟發抖的女孩低聲耳語了幾句,隨後抬起眼來冷笑著衝為首的士兵搖頭,用庫格語帶著憤怒一字一句的說:“你們什麼也別想得到。”
她話音這麼落突然推手,一手把女孩從懷中推出,一手從自己的衣袍裏掏出了一張書寫著扭曲詭異字符的符咒。
女人的口中低念了什麼話語,隨即甩出手中符咒的一剎那,她麵前士兵手中的槍管突然開始如融化那般變軟,然後開始宛若蛇形一樣自我交纏,為首的男人一剎那就反應過來用口音古怪的庫格語大唿扔掉槍管。
隨行幾個反應迅速的人立刻照做,毫不猶豫的甩身將手中的槍管用盡力氣扔到遠處,而反應緩慢的其中一人還未來得及將將槍管扔出去,就被那剎那宛若有了生命的長槍官攀沿手臂對準了頭顱。
接著那管長槍發紅發熱,自己扣動了扳機,打出具有爆破效果的子彈轟然擊碎了持槍者的頭顱!
模糊的血肉和腦漿剎那四散,失去了腦袋的身體轟然倒下,女孩發出淒厲的驚叫聲撐坐在地上連連後退,女人卻歇斯底裏的喊叫到:“霍爾娜,快跑!”
那幾個脫離險境的男人也迅速從這片刻的震驚中恢複,開始用各種奇怪的語言大聲咒罵,他們沒有去管顧那具失去了頭顱的屍體,而是怒氣滿滿的衝向了癱倒在地無力再起身的女人和因為雙腿發軟不再能跑起來的女孩。
其中一個男人大步邁前一把抓住了顫抖搖頭後退的女孩頭發將她壓製在地,另外四個人則立刻俯身拉扯住了那名母親的四肢,為首的男人一把扯住了女人的衣領,將她從地上拉起,衝她怒吼道:
“你這個婊子!”
女人又一次冷笑,呸了一聲狠狠吐出一口唾沫落到為首男人的臉上,後者短暫一愣,隨後因為感到自己被羞辱而惱羞成怒,忽然甩手將女人摔在在地,接著粗暴的撕開了女人的衣物!
女人迅速反應掙紮起來,但是四肢各被一個男人抓拽禁錮的她不管怎麼動彈都逃不出那些惡魔的魔爪,她發出痛苦的鳴號,卻無力反抗。
女人看著自己不斷被撕扯開的衣物和裸露的肌膚哀嚎,看著站在周圍的男人們臉上帶著醜惡的笑容從衣物中抽出短刀一把紮入了自己的四肢,他們似乎是要就此把她那麼固定在地上。
她的生命在無盡的痛苦之中迅速流逝,直至慢慢的嘶喊的哀嚎也不再能夠發出多少。
在女人的意識已經全然模糊,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即將流逝到盡頭之際,她花費了最後的力氣轉動了自己的頭顱和雙眸,看向了在不遠處跪坐在地臉色蒼白的女孩,而女孩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望著母親的驚恐的神情似乎已然定格。
“霍爾娜...霍爾娜...”
女人的眸光已經暗淡,濕熱的淚水從她的眼角無聲的滑落,她望著女孩的臉頰聲聲呢喃,她不再能發出痛苦的嘶吼,也不再能夠掙紮著哀嚎,她隻是平靜的開始輕聲念述女孩的名字,望著自己的女兒好似如此就能得到救贖。
而女孩則跪坐在原地嘴唇輕動,似乎不斷的默念著什麼,發出的聲音卻沒有傳到任何人的耳中。
而在不遠處一直觀望著一切發生的夜深和雨曦都都沉默著,不由不適的皺了皺眉頭,心中好像有充滿不快的無名怒火冒起,但是他們卻仍舊隻站在不遠處擰緊了拳頭並未輕舉妄動。
一是因為眼前的景象很可能是片麵引導情緒的陷阱,二是他們清楚自己身處幻境。
即使眼前是殘酷的事實,也已經是過去的景象,他們改變不了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