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花彼岸迴到家躺著的時候,感到整個人很疲憊。
也不知道是因為今天見了行首,還是因為奇康迴國的原因。亦或者是……都有。
她還沒有吃晚飯,胃裏空空如也。但似乎,也沒怎麼有食欲。
她躺在床上,就想就這麼睡著算了,就在她自己真的快要睡著的時候,她手機叮咚了一聲,有人發信息給她了。
手機還放在她的衣兜裏,她緩慢地掏出手機後才睜開雙眼。信息是賀安娜給她發來的。
她發了一張賀爸爸在病床上的照片,並注文:
“岸岸,好無聊啊!”
花彼岸從床上撐著坐起來,才給她發:
“我今天比較忙,都忘記問,叔叔怎麼樣了?”
賀安娜很是隨意地迴了一句:“沒事,好著呢!”
“沒事就行,哎......”
她歎了口氣,賀安娜就問她:“怎麼了?那麼累。”
“沒事,就是休息兩天迴來,居然有點不適應上班了,對了...”
她一停頓,賀安娜就又追問:“咋了?”
花彼岸道:“你在醫院,要是王壘那邊有什麼動靜,麻煩跟我說一聲。”
“沒問題,我還以為什麼事呢!”
正當花彼岸暫時不知道和她再說什麼的時候,電話裏就傳來賀爸爸沒什麼精氣神的聲音:“娜娜,你讓花醫生早點休息,別老是煩人家。”
電話裏立馬傳來賀安娜反駁的聲音:“我哪有,現在才幾點,打擾不到她休息。”
雖然是這麼說,但她還是跟花彼岸道別著:“嗯,那我就先掛了,拜拜。”
“拜拜。”
就在她以為和賀安娜掛完電話,她就能安靜地躺一會之後,她家的房門就被咚咚咚敲響了。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好起身去開門。連著被攪騰了這兩下,花彼岸身上那點睡意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到客廳的時候,她就喊了聲:“誰啊!”
“是我,彼岸姐!”
門外傳來秋水脆生生的聲音。
啪嗒一聲,花彼岸解鎖室內反鎖便打開了門。
“有什麼事嗎?怎麼想著來我家找我了?家裏沒鹽還是沒醬油了?”
秋水汗顏,他不就是讓她幫忙帶過一次鹽巴嘛!怎麼還給記到現在了。
花彼岸問完她這句話,就轉身朝屋內走去。意思很明顯,有什麼事進來說。
秋水跟在她後麵走了進來,不過並沒有把門關上。
“彼岸姐,你要不跟我去我家一趟吧?”
他的聲音裏,還參雜了些糾結,猶豫。
花彼岸隨意地往沙發上一坐,視線往上對著他道:“怎麼說?”
總之,得給她一個理由。
“是……是……”秋水的表情一整個的,就非常皺巴巴的,糾結無比。
花彼岸看著站在她麵前,非常不利落的秋水,揚聲道:“你犯法了?話到嘴邊了都脫不了殼。”
秋水無奈,他雖然沒犯法,但卻被她懟得像犯了法的心虛似的。
他隻好心一橫,就說:“奇榛來了,就在我家。他說,他要見你,他爺爺讓他帶了話給你。”
花彼岸是真沒想到,這剛走了一個奇康,又來一個奇榛。他們兩兄弟是沒通氣嗎?
一個下午剛坐飛機走,一個晚上就到這了。
她敢保證,要是奇康知道奇榛來南城,絕對不會那麼早就會迴國的。
“那你怎麼不把他帶到我家來?”
秋水有些喏煩道:“他現在我那裏洗澡呢!”
花彼岸:“……”
秋水看她那無語的神情,他也感到很無奈。
“他剛到你那?”她問他。
畢竟他們兩個一整天都待在一塊上班,奇榛到了,他不可能不和她說的。
秋水忍不住點頭,“嗯,對!真就剛剛,這會兒離他到這都還沒有半個小時呢!”
還別說,秋水這懵懵懂懂忍不住點頭的樣子,怪挺可愛的,花彼岸無奈之餘,又忍不住勾起嘴角。
她忍不住打趣道:“你這老情人還挺有本事的,連你住哪都知道。
而且,我們這個小區外人還是不那麼容易進來的。看他這樣子,能精確找到你的位置,估計也是花了不小的功夫。”
“彼岸姐,你再這麼說,我可就要生氣了。”
秋水嗔著沒什麼攻擊性的怒氣跟她嚷嚷著。
他本就因為奇榛突然來找他而感到煩躁,再接著被她調凱,他就真的有種生氣的趕腳。
“行了,走吧。我們下去……跟那位還在洗澡的國際友人見上一麵。”
花彼岸說完才起身,就聽秋水支支吾吾地說:“彼岸姐,晚上,我能來你家睡嗎?我就睡沙發就行了。”
她右腳才抬起邁了一步,聽到秋水說了什麼後,立馬收迴那一步,抬眸驚奇地望著秋水。
那眼神裏,探究嬉笑十足。
“你們兩個大男人共處一室有什麼好怕的。”
秋水聽了他的話,瞬間兩邊嘴角都連成一條直線了,他無奈道:
“彼岸姐,我還是喜歡你嚴肅的樣子。你這樣說話,很容易沒有我這個朋友兼好下屬的。”
花彼岸忍不住用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奇榛這個人……是個正人君子,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秋水又是無奈地撇了她一眼,暗自苦惱,要不是我知道奇榛是怎樣的一個人,我就相信你說的,他是個正人君子了。
正人君子,那是對別人,不是對他好嗎?一想到從他迴國後,就斬斷了他和奇榛的一切聯係,沒想到他還能輕鬆找到他所在的城市,居住的地址,他就覺得奇榛是挺恐怖一男的。
看到秋水仿佛陷入苦惱中無法自拔,她就收斂起了嘴角的嬉笑,邊往前走邊說:
“走吧,我們去會會這個正人君子。”
轉身見秋水還在拖拉地不想挪動腳步,接著說:
“走啦,你放心,他不會在你那睡的,我幫你把他趕走。”
雖然秋水覺得,奇榛都在自己家裏洗澡了,還能有走的想法嗎?但既然花彼岸發話了,她一定是有了辦法。
秉著對花彼岸一如既往地盲目崇拜,他也不再糾結,跟著花彼岸出了門,往他家而去。
兩人進到秋水家的時候,奇榛還沒有洗好澡出來。
花彼岸撇了眼仰躺在秋水家沙發上的黑色雙肩背包,就眼神示意地問:
“他的?”
秋水點頭:“嗯。”
花彼岸往沙發上剛坐好,秋水就問她:
“彼岸姐,你喝什麼?果汁還是白開水?”
花彼岸有意逗弄他,挑著眉道:“果汁是鮮榨的嗎?”
秋水無語:“沒有,是碳酸的。”
他這有哪些東西,她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怎麼感覺,他的彼岸姐沒有前幾年高冷了呢?
都學會打趣人了。
“給我杯水吧,剛好口渴了。”
秋水:“好。”
在秋水去給她倒水的時候,她就問:
“你吃飯了沒有?”
秋水拿倒好的水往她的麵前一放,便說:
“我吃了呀!你還沒有吃嗎?”
“你動作挺快啊!我感覺我迴到家也沒有躺多久,你怎麼就這麼快吃好了?”
秋水:“嘻嘻,我就下了碗麵條吃,所以能不快嗎?”
“好,那待會也給我下碗麵條,我還沒有吃。”
“行!”
兩人正說著,就聽到衛生間傳來啪嗒開門的聲音。
接著,就看到奇榛穿著一身灰色休閑服,用帕子不停地擦著濕頭發出現在他們麵前。
花彼岸還以為,他要下半身隻圍著個浴巾出來呢!太替秋水可惜了。
奇榛朝她和秋水走過來,還沒有等她開口,奇榛一看到她,就率先跟她打招唿:
“嗨!花醫生,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她淡淡應聲。
跟她以前在t國麵對他們的時候,沒什麼差別的態度,依舊是很客氣。
秋水家裏的沙發是三人位的單人沙發,於是奇榛拉起旁邊的椅子,在她的對麵坐下。
很從容,沒什麼不適應。
花彼岸直接開門見山:“聽秋水說,你不遠萬裏過來,有事情找我?”
奇榛坐下後,就沒有擦頭發,帕子被他丟在了茶幾上。
他點頭道:“嗯,爺爺知道我要過來,讓我帶了東西給你。”
“秋水,你現在去廚房幫我下碗麵條吧。”她望著站在一旁的秋水吩咐著。
“我也要一碗。”奇榛也忙笑著看向秋水舉手應聲。
秋水知道,他們有事情要談,但他不方便在場,所以就痛快的應聲,給他們倆煮麵條去了。
“長翁先生讓你帶了什麼給我?”花彼岸直接開問。
“您稍等。”
奇榛落下這麼一句話後,便起身往沙發處走,把放在沙發上的包拿起打開,就從裏麵拿出一個棕色的正方形紙盒子遞給她。
紙盒大概有20厘米寬,還不算小。
“這是什麼?”花彼岸接下盒子問。
奇榛把包隨意地往沙發上一丟,又跑到她的對麵坐下後,才懶散地開口迴:“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你自己打開看吧。”
花彼岸邊打開盒子邊問:“你就沒好奇地打開來看看?”
奇榛沒有迴話,因為她已經把盒子打開了。她先是從裏麵拿出了一個銀色的u盤,接著又裏麵拿出好幾張對折的a4紙,上麵打印著密密麻麻的t國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