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厚的仁?
花彼岸聽到他這個介紹,心裏不由得呲聲冷笑,他家裏人也太會給他取名字了。
他這到底還是從覃仁變成了禽人。
花彼岸冷的時候,不認識她的人,真的會有一種讓人控製不住的懼意,這種懼意,會讓人忽略掉她的美貌。
比如現在,她就用清冷的神色掃了覃仁一眼,覃仁瞬間就收起來那種猥瑣的暴與戾的流氓氣息。
轉而下意識地對她訕笑起來,直覺告訴她,麵前這個長得謫仙一樣的女人,很不好惹,雖然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於是,下意識地,覃仁就對康業說著:
“你們先忙吧,我先迴去了。你待會記得早些迴來。”
說完,他還用手就近拍了一下康業的肩膀,康業很明顯的蹙眉,身子也跟著縮了一下。
隨後他就走了。
等他走出餐廳的時候,似乎才迴過神來,不由地,他冒出一句話。
“我什麼時候這麼慫了?”
花彼岸是盯著覃仁徹底地離開餐廳,才喊著康業的:
“待會我陪你去警察局吧。”
平平淡淡的字句,但是是有給人力量的感覺。
康業抬起頭來:“花醫生,剛才碰到我們經理,我的勇氣,仿佛已經用光了。”
說著說著,他眸子裏的光就要暗淡下去。
“你沒有勇氣,我給你!還是說……你想待會迴去,再接受他的折磨。
別的不說,到時候你還沒有把他弄死,你就先被他折磨致死。
想要擺脫,第一步就要有逃離的勇氣。
勇氣你現在沒有,我願意借給你。我從來不是什麼好心的人,隻是你遇到了我,我不忍心你遇此遭遇,想要拉你一把而已。
因為現在你的這件事情,已經不是去我心理諮詢室幾次心理調解,就能解決掉的問題了。
因為從根源上,我們就沒有解決。”
想了想,她接著把對覃仁性格上的分析對康業說:
“他剛才在我這裏吃了憋,你今晚要是迴去,指不定他會更嚴重的報複你。”
康業詫異:“你不是都沒有搭他的話嘛!他怎麼會吃癟?”
主要是他剛才忙著低頭了,都沒有怎麼注意覃仁的情緒變化。
“因為我給了他警告的眼神,一種他惹不起的眼神。”
康業驚訝的目光與花彼岸對視著,想從她的眼神裏,探究出她有沒有撒謊的成分。
但花彼岸的眼神,始終都很堅定。
最終……
康業鼓起勇氣,帶著花彼岸一起到了鄰市的警察局報案。
起初,警察對於康業的報案內容也是驚了驚。
主要是他們鄰市警察局從來沒有接過類似於這種的案件,雖然在網絡上爆出來的這種事情也有不少,但那也是網上,還沒有在他們鄰市的警察局真實發生過。
這報案的人,居然還是從南城過來的。
因為他們都是南城的人,所以這件案子,警察局的人就通知了南城的公安局。
花彼岸他們今晚來報案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先尋求就晚的保護。
覃仁並不知道康業去了警察局報案,見康業遲遲沒有迴去,他的暴躁已經堆積到嗓子眼,於是他的電話就直接打給了他。
所以,在許多警察的麵前,覃仁的話,一個不落字的落入了他們耳中。
“喂……”
康業剛說了一個喂字,覃仁的聲音就咆哮開來:
“你還在餐廳嗎?為什麼還不迴來?今天下午我還沒有爽夠呢!
……”
接著,就是很多不堪入耳的話。
警察跟康業示意了一下,康業才迴說:
“我馬上就迴來了。”
覃仁在那邊迴複了一句搞快點,就率先掛了。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後麵迴去的,是把他摁在地上的警察。
在鄰市的警察局裏,康業還脫衣暴露他被覃仁暴力虐打的肌膚。他一個大男人,居然被欺負得,在脖子以下,幾乎沒什麼好皮膚。
居然青一塊紫一塊的,有舊傷痕跡的,有新傷沒完全好的,花彼岸不敢想象,他要是不想辦法逃離,不知道還會被折磨得如何慘,或許死的,真的會是他。
換位思考一下,她也的確覺得覃仁死不足惜,單單讓他去坐幾年勞,還真是遠遠不夠啊!
這與康業受到的,心上和肉體上,以及精神上的傷害比起來,他要是隻坐幾年勞而已,真是太便宜他了。
花彼岸甚至還有個邪惡想法,要是他傷害的人除了康業,還有其他人就好了,要是再有兩三個,就能給他判個牢底坐穿。
讓他想翻身都翻不了。
不過,她也隻是想想,怎麼能為了讓壞人繩之以法,還希望多出幾個受害者呢!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後麵還真的是一語成讖了。
壞人既然壞,他又怎麼會隻幹一件壞事,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呢!
話說,覃仁被警察帶到警察局,看到康業的第一反應,除了臉上無限放大的惱怒造成的麵部扭曲外,他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想摸兜拿手機。
隻是他的手機,在他在酒店房間被摁在地上的時候,已經被過去“請”他的警察作為證物拿走了。
他如今雙手已經被穩穩控製住,他想提個褲腰提都提不到的那種。
不過,讓花彼岸沒想到的是,他看到站在康業身邊的自己,居然朝她吼過來:
“沒想到,你居然是個便衣警察,我記住你了,你給我等著!”
其中一個穩住他的警察,並沒有糾正他的話,而是很嚴肅的朝吼他一聲:
“你給我老實點!在警察麵前,你還要收拾誰?”
花彼岸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笑,她竟然會被誤會成警察。
她都不知道是該誇他聰明還是不聰明了。
隻是……從覃仁下意識想掏手機後,那一閃而過的慌張反應來看,她覺得康業的這個案子,估計沒有他單方麵欺負他來看的簡單。
估計,比他想象的還要棘手一些。
於是,花彼岸帶著康業迴酒店重新開一間房後,在迴到自己的房間時,她就聯係上了賀安林。
這件事情她沒插手便罷,隻要插手了,她一定要把覃仁這個惡心的家夥給摁死了。
畢竟,覃仁也把她恨上了不是,她也是怕被報複的呀!
賀安林接到她的電話很是意外:“花醫生……這麼晚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急事?
你給我打電話,跟賀安娜說過沒有,別到時候讓她誤會我啊!”
雖然賀安林沒在她身邊說的這句話,可是她怎麼聽著他這話,有些怪呢?
“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她這句話平平淡淡的,還挺清冷。這讓賀安林多少有些詫異,這怎麼請人幫忙,說的話也不熱情一些,這麼冷的幾個字砸下來,逮誰誰無語。
但一想到她和賀安娜那了不得的姐妹情,他又答聲道:
“什麼事啊?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可不幹啊!”
他這話花彼岸聽著懶綿綿又陰陽怪氣的,跟那個電視劇的閹人說咱家咱家的時候區別不大,聽著讓她渾身不得勁。
這賀安林什麼時候怎麼變成這樣了,這跟前幾天見到的時候,又是另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不過,她現在是真的找他有事,沒空想他的其它問題。
於是,她把康業的事情跟他講了一個明白。
隻聽賀安林道:“這件事情沒問題,我一定幫他找一個頂好的律師,讓那個社會的渣渣沒有出來的機會。”
與賀安林掛了電話,又想起他剛才的表現,於是,她把電話打到了賀安娜那裏。
“喂,岸岸。”
電話很快接通,賀安娜清脆的聲音灌入她的耳朵。
花彼岸問她:“你現在在幹嘛呢?”
“我啊!我剛到家呢,怎麼啦?”
“今天工作這麼晚,才到家。”
“是啊!所以我都沒有空陪你去鄰市。對了,你在那邊怎麼樣?你明天會迴來嗎?”
“暫時不迴,估計後天吧。不過,我想問你件事。”
“什麼事?你問吧,隻要我知道的。”
賀安娜的聲音聽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
“最近賀安林有遇到什麼事嗎?我覺得他變得有些奇怪。”
賀安娜有些疑惑:“他……奇怪?遇到什麼事?好像沒有啊!你怎麼會突然關注他來了?”
她就跟個一問三不知小妞一樣,啥信息素都聞不出來。
“我剛才打電話給他,請他幫我個忙,他的言行態度,讓我覺得和以前遇到的他,有很大的出入……”
“賀安林?!你怎麼會在家?”
電話裏,響起賀安娜驚訝的喊聲,也打斷了她還準備說的話。
“我不在家,我會去哪?”
她們的通話裏,又響起了賀安林的聲音。那聲音中,似乎還有逗著賀安娜的意味。
“娜娜,等我迴來我們再說吧。”
“嗯,好吧,那就些這樣。”
“嗯,再見。”
在掛電話的時候,花彼岸還隱隱約約聽到了賀安林在問,你在跟誰打電話呢?
她這邊剛跟賀安娜掛完電話,她的房門就響起了敲門聲。
“花醫生,你怎麼迴來這麼晚?”
來的人是柿子和梅梅。
“在路上遇到了熟人,跟他聊了會兒天,耽擱了點時間。”
梅梅跟在柿子後麵,往她客房裏進,看起來,又比早些吃飯的時候,狀態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