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湖泊是沉寂的,平靜的湖麵猶如無暇的鏡麵一樣,一絲絲的波紋都看不到。
隻是這樣令人心曠神怡的風景很快就被破壞了,而這個不懂風情的破壞者自然就是鬼燈水月。
當這個少年一路衝到湖泊的岸邊之後,他就縱身一躍,整個人穩穩當當地踩在了湖麵之上,然後便在湖麵上快速地奔跑了起來。
與普通的忍者不同,他奔跑的時候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唯一製造出的隻有一圈又一圈不細看就無法發現的波紋。
漩渦麵麻站在岸邊,雙手插在腰間,然後說道:“別這麼著急,還是好好看看腳下的情況吧,如果磯憮真的在這個地方,說不定你會被他一口吃掉。”
鬼燈水月一個滑步來到漩渦麵麻麵前,他拍了拍腰間放著的卷軸,然後十分有自信地說:“有了這些忍刀,我可是什麼都不怕。”
“我希望你能一直擺出這副表情。”
漩渦麵麻笑了笑,然後低下身子,在鬼燈水月的注視下把右手放到了冰涼的湖水之中。
伴隨著漩渦麵麻的唿吸,暗紅色的尾獸查克拉從他的皮膚下麵滲透了出來,近乎實質化的查克拉在與湖水接觸的一瞬間就向消散的無影無蹤。
這些攜帶著九喇嘛意誌的查克拉此時在湖水之中肆意擴散,它們瘋狂地朝著湖底衝去,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有可能存在於此處的三尾。
要是三尾磯憮真的在這裏的話,那麼在感覺到九喇嘛的查克拉的之後,絕對不可能繼續安安穩穩地冬眠的。
尾獸之間的關係很差,尤其是在這個世界的九尾九喇嘛還是一個堅定以尾巴數量來評定尾獸實力的家夥。
這種想法雖然沒有什麼實際根據,但是畢竟簡單粗暴。
唯一不好的影響也隻是氣得一尾守鶴永遠不服九尾。
但是九尾在乎嗎?他當然不在乎,如果在乎的話他又怎麼會把這想法說出來呢?
就在漩渦麵麻體內的尾獸查克拉觸及湖底的某一塊石頭之時,那塊表麵上平平無奇的石頭突然閃亮起來。
在猝不及防之下,一股陌生的意識就順著九喇嘛的查克拉闖入了漩渦麵麻的意識空間之中,而且他的第一句話是這個——“看起來你比九喇嘛要黑上不少啊!”
原本正在打盹的九喇嘛直接爬了起來,巨大的頭顱向後縮著,脊背高高拱起,再加上喉嚨裏不時發出的低吼聲,可以看得出來,在聽到那句話之後,他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態之中。
而坐在他腦門上的漩渦麵麻則是站了起來,低頭俯瞰著這個意外闖入的不速之客。
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這就對方的名字。
他說道:“你有什麼指教嗎?”
鐺——
大筒木羽衣用手中的禪杖頂了一下意識空間之中地板,他的視線與漩渦麵麻的視線相交,然後慢吞吞地說:“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異界的來客,雖然很早之前我就想見你一麵,卻沒有想到會見麵的機會會來得如此之快。”
“當然,那雙眼睛已經告訴了我真相。”漩渦麵麻說道。
大筒木羽衣笑道:“是嗎?我的來意很簡單,有且隻有一個,那就是希望你能教會漩渦鳴人和他體內的九喇嘛如何相處。”
漩渦麵麻看著這個將查克拉分享給普通人的家夥,問道:“有什麼好處嗎?”
六道仙人聞言一愣,過了好久才說道:“原來如此,這就是現在世界的基本規則嗎?幫人就需要迴報,我明白了。”
“如果你能讓鳴人和九喇嘛友好相處,我就告訴你迴去的方法,如何?”
迴去的辦法?
聽到這個詞的漩渦麵麻頓時來了精神,這個世界雖然變得十分有趣了起來,但是終歸是漩渦鳴人的世界。
鳴門卷和酸筍可以出現在同一碗拉麵之中,但是鳴人和麵麻卻不應該出現在同一個世界之中。
各自擁有獨立意誌的兩個人是不可能做到二位一體的。
可是……
【他做得到這種事嗎?】
漩渦心中充滿了困惑。
這樣的想法並不是看不起六道仙人,再怎麼說對方都是掌握了陰陽遁的忍者,輝夜姬之子,他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
不過那實力真的能夠破開世界的障礙嗎?他對此持有深深地懷疑。
於是他問道:“那個方法真得有用嗎?”
六道仙人迴答道:“我能讓波風水門來到這裏,自然也有辦法送他迴去。這個送他迴去的辦法,在你身上自然也適用。”
“那姑且相信你好了。”漩渦麵麻又盤腿坐了下來,右手不住地撫摸著九喇嘛的額頭,企圖用手心的溫暖安撫後者。
六道仙人點了點頭,“拜托了,這件事很重要。”
在這個紛亂的世道之中,他這個過往的亡靈沒有直接幹預世界的能力,現在能夠做得也隻是幫幫預言之子盡快成長,至少也得在風暴到來之前做到能夠不被風吹走的程度。
【將一切都壓在了救世主的身上嗎?】
漩渦麵麻微微搖頭,嘴角也向下滑落了幾分,他說道:“你別急著說,現在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三尾磯憮是不是在這裏複活?”
大筒木沒有隱藏的意思,他十分直接地迴答道:“沒錯,因此我待在這裏守候著他,尾獸的複蘇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他們,是很脆弱的。”
“那我在完成任務之後要怎麼找到你呢?”漩渦麵麻又問。
六道仙人迴答道:“等到鳴人與九喇嘛的關係轉變之後,你就直接迴到這裏吧。”
“………”
沉默了半晌之後,漩渦麵麻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那麼,再會。”
伴隨著一聲輕響,大筒木羽衣的身影就失去了蹤影。
“有風險,接近另一個我是有很大風險的。”九喇嘛紅著眼睛說道。
漩渦麵麻躺了下來,右手隨即搭在雙眼之上,他閉著眼睛,兩個眼球不住地轉動著。
他沙啞著嗓子迴答道:“在新的辦法麵前,我沒必要抱著無為不放。”
“我和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