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趙夢凡沒有偽裝成張鬆，而是化妝成了歐陽雪。他不是第一次偽裝成女人，很有這方麵的經(jīng)驗。雖然看上去和歐陽雪隻有五分像，但是有了靈仙宮的衣服和歐陽雪的佩劍，沒有人會認錯。


    他這麼做的目的，除了想要將事情嫁禍給歐陽雪之外，還能將事情弄得更複雜一些，便於隱藏他的存在。


    靈仙宮的人雖然確定歐陽雪已經(jīng)死了，但是根本無法拿出屍體作證。正所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龍宮一定要靈仙宮給個說法，靈仙宮也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如果龍宮抓著這件事不放，那麼靈仙宮也會重提邱念夢被擄走之事。這兩大勢力，一個死了宗門核心弟子，將來注定成為長老之人；一個死了特殊體質(zhì)，還是宗門未來的繼承人，絕對不會輕易化解仇恨。


    隻是，讓他意外的是，薑玉衡似乎很守規(guī)矩，根本沒有離開龍宮。


    就在他準備放棄守株待兔，另用他法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名龍宮的雜役弟子，推著糞車出來了。


    正午時分，運送大糞？


    他覺得此事很蹊蹺，於是跟了上去。


    糞車出城之後，徑直來到了一條河邊。這名弟子確認周圍沒有人之後，快速地打開了車門，將糞便倒入了河中。


    隻不過，除了臭烘烘的糞便之外，流進河水的還有一具傀儡，而且還是鏡像傀儡。


    趙夢凡注意到了，該名男子發(fā)現(xiàn)鏡像傀儡一點也不驚訝，明顯是早就知道的。


    男子似乎不太滿意河水的清洗速度，自己還操縱水遁將鏡像傀儡給清洗了一番。


    哢嚓。


    就在趙夢凡以為這家夥就是一個清洗工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鏡像傀儡的肚子打開了，一名妙齡女子掉了出來。


    男子操控水流，將這名女子送到了河對岸，臨了還特意提醒了一句：“不要想著報仇了，就當(dāng)此事沒有發(fā)生過吧，這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說完，男子就收起了鏡像傀儡，然後推著車緩緩離去，似乎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


    趙夢凡剛想跟上該男子，卻聽到身後傳來東西落水的聲音，於是便打消了跟蹤的念頭，來到了河邊。


    他猜到這名女子可能想要跳河自盡，但是他並沒有想要出手救人，因為這種自殺的方式對修煉者來說非常的愚蠢。


    別說是普通的河水了，就連升天秘境中，那種會吸取靈力的湖水，也不見得能夠殺死人。不是水淹不死人，而是人的身體遇到了危險，會下意識地自救。


    會遊泳的人如果被水淹沒，自然會掙紮出水，會靈術(shù)的修煉者，如果在水下窒息，也會自然地使用出靈術(shù)，開辟唿吸的空間。


    嘩啦啦。


    和他想的一樣，女子雖然有心求死，但是身為修煉者，還是本能的展開了自救。


    看到河邊有人注意到自己，女子下意識地開始嘲笑起來：“你也想要我的身子？”


    “如果你想死的話，我可以幫你！”趙夢凡向來助人為樂，自然也不會介意幫一個小忙。


    “我先殺了你！”女子大怒，直接出手想要殺掉趙夢凡。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和玷汙他的人一樣該死。


    嘭。


    趙夢凡向後甩了一耳光，直接將女子打入了河水當(dāng)中，一點也沒有因為對方是女兒而手下留情。


    “我要殺了你！”女子並沒有吸取教訓(xùn)，仍然向著趙夢凡喊打喊殺。


    水遁，冰封領(lǐng)域。


    水遁，冰牢。


    趙夢凡一揮手，直接將女子凍在了原地，然後直接指出了對方的不是：“首先，你太弱了，就算拚了命，也不可能傷得了我！”


    “其次，你弄錯了報仇對象，不但報不了仇，而且還有可能再次受辱。”


    “最後，自殺隻是懦弱的表現(xiàn)，你死了，你的親人怎麼辦？”


    “你們這種人，怎麼可能體會得了我們心中的痛苦？”女子仰天大喊，“龍宮的人該死，靈仙宮的人同樣該死！”


    “咦，好像還有故事？”趙夢凡用鐵鏈將女子捆住，然後帶入了一個山洞之中。


    正當(dāng)女子以為對方欲行不軌之事的時候，卻聞到了肉香。


    “老實迴答我的問題，或許我可以幫你報仇！”趙夢凡一邊煮肉，一邊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越是在弱肉強食的社會，越要懂得隱忍。你連一個雜役都對付不了，又拿什麼對付真正的仇人。”


    “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女子有些不明白，不清楚這個人究竟想做什麼。


    “以你現(xiàn)在的處境而言，你不覺得這是一個愚蠢的問題嗎？”趙夢凡並沒有迴答，而是提醒對方不要錯過機會。


    “前輩教訓(xùn)得是！”女子立刻緊張起來，生怕錯過機會，趕緊如實陳述，“晚輩名叫崔招娣，今年十八歲，是被繼母賣到神龍島的。後來被龍宮的一名公子看上，替我贖了身，但是沒想到他卻奸汙了我。”


    “那你覺得誰最可恨，最想殺誰？”趙夢凡沒有興趣悲傷崔招娣的悲慘經(jīng)曆，直接問出了一個非常有深度的問題，“假如給你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你會選擇改變哪一件事？”


    “我會選擇離家出走！”崔招娣非常肯定地說道，“如果當(dāng)時我直接離開，這一切很可能不會發(fā)生！”


    “那你現(xiàn)在呢？”趙夢凡解開了崔招娣身上的鐵鏈，笑著說道，“你現(xiàn)在明明已經(jīng)自由了，為何還要尋死呢？”


    “這……”崔招娣想不到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答案，更別說能夠說服別人了。


    是啊，從她被繼母賣出去的那一刻開始，其實她的命運已經(jīng)注定了。即便不是被龍宮的那位公子玷汙，也會被別的人玷汙。要是換成別的人，她的結(jié)果還會更加悲慘也說不定。


    她之所以會有這樣的遭遇，是因為她不夠強大，沒有足夠的修煉天賦導(dǎo)致的，隻能被隨意欺淩，任人宰割。


    “是我不夠強，不夠優(yōu)秀，也不不夠努力！”


    “你錯了，你之所以會受到這樣的遭遇，是因為你太笨了！”趙夢凡搖了搖頭，直接指出了崔招娣最大的錯誤，“一個大活人，竟然能夠笨到被別人賣掉。你如果真的連死都不怕，誰還能賣得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