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顏峰峰頂,婁輕語的住處。
閉關(guān)室的門被緩緩的推開,婁輕語緩緩的走入其中。
隻見他手指一劃,一陣微風(fēng)吹過,無數(shù)的灰塵便直接從閉關(guān)室中飛了出來,直飄出了她的住處。
婁輕語緩步走了進來,看著閉關(guān)室內(nèi)的一切,眼神中少有的出現(xiàn)一抹柔情。
隻見她走到牆壁邊,用手指輕輕觸摸著牆壁,似乎是在追憶著什麼。
這時,他的目光朝著房間裏唯一的物件,也就是那幅男子的畫像看去。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可眼中卻是帶著一絲淚光。
若是讓其他人看到,恐怕都會忍不住一驚。
號稱蒼星門第一人的婁輕語,竟然也會哭。
“師父,我來看您了。”
婁輕語緩緩走到那幅畫像前,伸出手,撫摸著那幅畫像。
她已經(jīng)忘了自己有多久沒進來過這間閉關(guān)室了,五年?七年?十年?或許更長。
良久,婁輕語再次開口。
“您當(dāng)初和徒兒說,讓徒兒不要為您報仇,可徒兒做不到。”
“您說讓我放下,可您知道,我是個固執(zhí)己見的人,您在的時候都無法攔住我,更何況,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了……”
一滴眼淚止不住的從她的眼角滑落。
“不過您放心,我沒有忘記您的教誨,不能給宗門帶來滅頂之災(zāi),所以我不會出手對付秋風(fēng)厲。”
“但,一命抵一命,我也不會讓他好過!我會殺了他的兒子!我要讓他也嚐嚐,失去至親之人的感受!!”
婁輕語的拳頭忍不住的握緊,一股殺意從她四周擴散而開。
若是此時有低階修士在她身旁,恐怕會被她的殺氣活生生絞殺!
但很快,婁輕語便讓自己平靜了下來,她的臉上再次露出一抹笑容。
她看向那畫像。
“我收了個徒兒,叫陳洛。”
“可惜您不能見見他……”
說到這,婁輕語忽然愣了一下,想了想陳洛來宗門後發(fā)生的各種事情,於是苦笑一聲。
“罷了,您見不到他也好,也是個讓人頭疼的家夥。”
“就和當(dāng)初的我一樣。”
“收了他做徒弟之後,我便時常在想,當(dāng)初師父收了我這個麻煩精做徒弟,是不是也覺得我煩。”
婁輕語笑了,可笑著笑著,眼淚卻止不住的從婁輕語的臉頰滑落下來,她一時間竟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良久,婁輕語才平複了心情,臉上依舊帶著微笑。
她抬起手,撫摸著畫像上的男子。
“師父……”
話還沒說完,忽然婁輕語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手指輕輕按了按畫像。
緊接著似乎明白了什麼,輕輕將畫取了下來。
便看到在畫像背後,不知是誰竟掏了一個小洞,洞裏還塞著個乾坤袋。
看到這一幕,婁輕語立刻明白了什麼。
這閉關(guān)室,一共就隻進來過兩個人,一個是陳洛,一個是她。
而這乾坤袋顯然不是她放的,那除了陳洛,還能是誰?
看著那乾坤袋,良久過去。
“師父,你這是在護著你的徒孫嗎?”
婁輕語輕笑一聲,將畫像重新掛上,離開了閉關(guān)室。
……
“不過話說迴來,你們是怎麼跑到血漠深處來的?”
秦柯忍不住問道。
雖然他知道幾人把地圖給弄丟了,但也不至於直接跑到血漠深處吧,全員路癡這麼嚴(yán)重的嗎?
於是陳洛便向他大概講述了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當(dāng)然,那些對自己不利的因素,則是全部略過。
包括但不限於,把方向指引的鍋扣到楊衝天的頭上,把自己為了寶物進入蠍妖巢穴的事情,改成為了地圖。
可他這話剛說出口,一旁的楊衝天卻是忍不住開口道。
“地圖?地圖我有啊。”
聽到這話,在場的眾人忽然一愣,有些意外的看向楊衝天。
“你有地圖?”趙曼忍不住問道。
楊衝天點了點頭,然後徑直從乾坤袋之中取出一張地圖。
看到地圖的一瞬間,飛葉之上的眾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良久,一旁的穆莎莎才幽幽的問了一句。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我當(dāng)時想說的,可我剛開口就……”
“砰!”
楊衝天話還沒說完,陳洛便直接一個拳頭過去,一擊斃命。
眾人的目光立刻看向陳洛,但陳洛沒有絲毫的慌張,立刻開口道。
“對不住啊諸位,我一想到我們?yōu)榱苏腋钡貓D差點付出性命,這家夥卻藏著地圖不說,一時間怒火攻心。”
“是我太衝動了,不該的啊!”
“怪我怪我,我的我的。”
眾人看著陳洛,除了秦柯之外,其實都明白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麼。
他們還記得當(dāng)時的場景,陳洛在那裏說要往哪走,楊衝天剛想說話,就被他一個正義鐵拳打暈了。
可能那時候,楊衝天不是想表態(tài),是想告訴大家,他有地圖吧。
不過眾人也不想當(dāng)麵扯陳洛的臉,畢竟以後指不定還要見麵,打又打不贏他,撕破臉皮不好看。
為了防止迴去的路上楊衝天多嘴,陳洛一直守在他身旁,看著要醒了,當(dāng)即又是一個正義鐵拳下去。
而身為元嬰期修士的秦柯感知能力還是很強的,立刻就意識到了什麼,迴頭看向陳洛。
陳洛也不慌,立刻微笑著解釋。
“哦,剛剛有蚊子,我拍蚊子呢。”
“我頭怎麼……”
“砰!”
又是一計重拳下去,將剛剛醒來的楊衝天又打暈了。
可楊衝天似乎是被打多了,有了抗性,竟還能動彈,嘴裏呢喃著說著什麼。
“畜……”
“砰!”
“砰!”
“砰!”
……
陳洛一連打了十多拳,一邊打,一邊道。
“這蚊子真多,打都打不完!”
“你們隻要不靠近我不就行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逼我出手!”
在數(shù)十次重?fù)糁幔瑮钚n天再次睡著了。
而陳洛這才假裝很驚訝的看了一眼楊衝天的臉。
“呀,楊兄,你臉怎麼了?是不是被蚊子咬的?”
“這蚊子真他娘的該死!”
秦柯看著這一切,本想開口說兩句。
可看到秦牧和趙曼等人那副習(xí)以為常的表情後,思索了一陣,便慢慢的迴過頭去,之後不論在發(fā)出任何的聲音,他都沒有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