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滅民計劃隻是個障眼法,那魔截真正的用意又是什麼?”
玄天忍不住皺起眉頭問道。
濟蒼沉默了一陣,隨後又緩緩開口道。
“在陳洛他們迴來之前,萬魔宗的人其實就已經(jīng)有動作了。”
“我們拿下的那批臥底之中,有一個人向我們坦白。”
“說早在五天前,魔截就下令讓他們看好七聖仙門的刑罰堂,並且摸清周圍的布局和各種信息。”
“不過在受到命令的第二天,魔截就又下令,讓那個弟子把收到的信息全部銷毀,並且命令他絕對不能將消息透露出去。”
聽到這話,玄天先是一愣。
但隨即似乎又想到了些什麼,頓時雙眼一亮反應(yīng)了過來。
“刑罰堂!是袁成!魔截是想要劫走袁成?”
玄天看向濟蒼,似乎是在等待濟蒼的答案。
但濟蒼卻是再次搖了搖頭。
“我也不敢肯定。”
“可能是,可能不是。”
“從正軒他們帶迴來的消息看,進入玄墓之中的五人,兩死一逃一俘,還有一個殺無道被奪舍了。”
“對於玄墓之中的事情,魔截完全就像是個沒頭的蒼蠅。”
“如果想要知道什麼,要麼抓迴那個逃跑的,或者將袁成帶迴去。”
“但就算那個逃走的抓到,也未必能知道所有事情的始末,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袁成救迴去。”
濟蒼分析著,接著又說道。
“袁成管理著萬魔宗的臥底弟子,他知道袁成被抓之後,那些臥底的弟子肯定會被識破。”
“但袁成並不能掌握所有臥底弟子,還有一部分弟子是直接受控於魔截的,這點袁成也說過。”
“於是魔截幹脆便用這點布局,放棄這些臥底弟子,假裝不知道袁成被抓的事情。”
“之後又派他手底下的親信臥底親自摸清楚刑罰堂的各種布局,等到我們的注意力都落到滅民計劃的時候,他在伺機而動,劫走袁成。”
說完,濟蒼看向玄天。
此時的玄天嘴唇微張,眼神中帶著一抹震驚之色。
不過玄天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略微思索了一陣後又補充道。
“但魔截在執(zhí)行的時候出了些差錯,這個信息多發(fā)給了一個臥底弟子。”
“雖然很快就讓那弟子把消息給毀了,並且不能透露給我們,但還是讓我們給發(fā)現(xiàn)了。”
玄天說著,似乎是在補充濟蒼的觀點,使這個觀點顯得更加的可信。
濟蒼點了點頭,“確實可以這麼說。”
玄天露出微笑,正打算恭維一番自家?guī)煾浮?br />
可還沒來得及開口,濟蒼卻是再次開口了。
“但可能不但如此。”
聽到這話,玄天微微一愣,不過畢竟也是活了這麼多年的人,略微思索了一下後,很快就感受到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
“發(fā)現(xiàn)了嗎?”這次濟蒼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自家徒弟。
玄天點了點頭,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所想和師父是不是一樣,但還是開口了。
“滅民計劃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障眼法,這是幾乎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的事情。”
“不論他在這件事上多麼大費文章,大家都知道他另有所圖。”
“而這種情況下,人們就會去自發(fā)的猜測他到底是不是有什麼別的目的。”
“這個時候一個失誤的小消息,把魔截派人打探刑罰堂的消息透露了出來。”
“這一切,似乎都太過巧合了。”
“就好像你剛困了,就有人給你送枕頭來了一樣。”
聽到玄天的話後,濟蒼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顯然,玄天所猜測的,和濟蒼所猜測的大致是相同的。
“滅民計劃的事情障眼法,救袁成,未必就不是另一道障眼法。”
“兩道障眼法,一明一暗,明著的便是為了引出暗藏著的。”
“這魔截,倒也是有些手段。”
可聽完濟蒼的話後,玄天卻是忍不住再次皺起了眉頭。
“可師父,我還是有些不明白。”
“如果魔截既不是為了滅民計劃,也不是救袁成,那他還能為什麼?”
“或者說,七聖仙門裏,還有什麼值得他動手的?”
聽著這話,濟蒼沒有迴答,但臉上卻是露出一抹略帶無奈的苦笑。
玄天看著師父臉上的苦笑,剛開始以為是師父也不知道魔截的真正目的,所以有些無奈。
可下一秒,他又忽然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
因為濟蒼的眼神之中沒有絲毫的迷茫,有的隻是滿滿的苦澀。
這眼神顯然不屬於一個不知道答案的人。
而忽然間,玄天的思緒被拉迴到了數(shù)十年前,一個念頭猛地從他的腦海中鑽了出來!
不對!七聖仙門並非除了滅民計劃和袁成之外就沒有能夠吸引魔截目光的東西了!
甚至,那件事情對於魔截的吸引力,恐怕遠要比滅民計劃和袁成的吸引力加起來還要大!!
“難道……”
“噓~”
見玄天要開口,濟蒼連忙比了個止聲的動作,然後搖了搖頭。
“此事不可讓別人知道,否則會打草驚蛇。”
聽到這話的玄天又是忍不住一愣。
“師父,您是想打算借此機會引魔截過來?”
濟蒼搖了搖頭,“不是我想引他過來,是他肯定要過來的。”
“宗門內(nèi)還有他的人,把這件事情透露出去了,隻會讓他更加警惕,然後轉(zhuǎn)變攻勢。”
“他不可能放棄這次機會,與其讓他重新出招,我們重新去猜。”
“倒不如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至少知道他要做什麼,能夠應(yīng)對。”
玄天沉默著,良久之後又看濟蒼。
“那我……”
但不等玄天說完,濟蒼便搖了搖頭。
“不,你不用留下。”
“你按照之前說的,去保護陳洛他們。”
“七聖仙門裏還有不少人,就算魔截把萬魔宗的人都帶過來,我們也足夠應(yīng)付。”
“但陳洛他們,他們那裏可就隻有一個法天是煉虛,要是出點意外,他們可就全沒了。”
玄天看了一眼濟蒼,雖然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也沒有說出來,隻是點了點頭,然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濟蒼看著離開的玄天,長長的歎了口氣,眼神中帶著一抹深深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