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轉(zhuǎn)過一個山路拐角,紐蒙迦德城堡顯露在眼前。這座城堡讓艾文驚訝,旁邊的衛(wèi)淵也揚了揚眉毛,感慨的說道:
“我在家看過這城堡的照片,還是在中國巫師管理會準(zhǔn)備派隊伍遠(yuǎn)征歐洲,逮捕格林德沃的時候準(zhǔn)備的。真沒想到,我現(xiàn)在居然見到了它。”
紐蒙迦德坐落在一個山坡頂上,旁邊有數(shù)座比它高聳的多的山峰,將這座有著圍牆的小城堡包圍起來。城堡有幾十米高,從底下看去,上方的塔樓頂部籠罩在蒙蒙的霧氣裏麵。
放眼望去,此時已經(jīng)入冬,四周都是冰雪;幾乎沒有什麼植物。能看到的基本隻有灰色和黑色的各種山巖,冰冷的山巖和周圍的山風(fēng),讓人覺得寒氣刺骨。
裏斯領(lǐng)頭帶著眾人,走到城堡的圍牆大門前,伸手抓住門邊垂下來的一根繩子,搖了三下。
隻聽叮當(dāng)叮當(dāng)?shù)拟徛曧懫,艾文從鐵門柵欄的縫裏看到城堡的大門打開了,一個穿著黑兜帽大衣的人從門裏走了出來。這人步履蹣跚,好像歲數(shù)有些大了。他走到門前,打開了門,看向眾人:
“進(jìn)來吧,可是裏斯-沙菲克先生?您帶來的人貌似有點兒多,不過還是先來大廳坐坐。說起來,我們應(yīng)該快五十年沒見了!
裏斯聽到這裏,正好和那個人視線相對,看到了他蒼老的臉。裏斯大驚:
“你——你是斯蒂芬-佩弗?你怎麼在這裏?格麗塔還好嗎?我隻聽說,你們應(yīng)該活到戰(zhàn)後了,沒想到在這兒看到你!
“我以為,你應(yīng)該在德國哪個村子裏,和格麗塔過著自己的日子呢......怎麼會讓你來看守格林德沃?”
斯蒂芬-佩弗擺了擺手,一邊帶著眾人走向城堡大門,一邊說到:
“格麗塔不在了,裏斯。她確實是活到了戰(zhàn)後,可是身體受了傷,我們沒法有自己的孩子了。她在十年前去世,我本來想追隨她去的,但是收到了霍夫曼先生的信!
“他問我,這裏缺人,要不要找個能讓自己死的安心的地方......我並不想活的那麼自在,就來了。這裏並不舒適,但我也不想過的太舒適!
斯蒂芬走到城堡大門前,打開了門:
“門有點窄,你們一個個進(jìn)去吧。這不是個舒服地方,但是大廳裏我們做了準(zhǔn)備,還算暖和;霍夫曼先生準(zhǔn)備了點兒熱東西!
城堡大廳裏四麵都是灰黑色的巖石修成,讓人覺得陰暗,壓抑;隻有燭光,幾盞油燈和壁爐裏的火光給房間染上了色彩。大廳裏有一張圓桌,圓桌前坐著幾個老人,看起來歲數(shù)都很大了。
圓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茶杯和餅幹盤子,一個頭發(fā)已經(jīng)全白的老人一揮魔杖,壁爐裏的一個大茶壺飛到了桌子上。他招唿道:
“斯蒂芬,你先趕緊坐下,加了威士忌的紅茶已經(jīng)好了。這裏難得來客人,格林德沃先生一會兒就下來。裏斯,沒想到你和勞還能來這裏;給我們介紹介紹別的人如何?”
裏斯帶頭拉出一張椅子坐下,勞和艾文坐在他兩邊,衛(wèi)淵坐在艾文的另一側(cè)。裏斯放眼看去,都是他認(rèn)識的人。他歎了口氣說道:
“霍夫曼先生,您和斯蒂芬我都好久不見了。還有各位,胡特、拉爾夫,揚森......真沒想到能在這見到你們,我還擔(dān)心怎麼應(yīng)付德國魔法部的傲羅呢。”
那個將茶壺擺到桌子上的老人坐下後,一揮魔杖給所有人的茶杯都裝滿了熱紅茶。聽到裏斯的話,他“嘿嘿”冷笑了兩聲,說道:
“傲羅?德國魔法部的傲羅才不會來這裏呢!他們也不願意來。這是給我們這些老家夥等死的地方,還是別讓年輕人來這裏好。我好歹也是霍夫曼家族的人,就我那個家主弟弟,這點麵子還是會給我的!
“還是說說你吧,裏斯。這麼多年,你在英國過得還可以?這位是你那個有名的孫子,艾文-沙菲克?我們雖然在這窮鄉(xiāng)僻壤,但是報紙和雜誌還是會送到這裏來的!
“沒想到,你們這個學(xué)者家族居然還能出個魁地奇明星?真是太讓我意外了!
圓桌前幾位老人聽到霍夫曼的話,都笑了起來。其中一個身形高大的老人看著艾文,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說道:
“小子,你可以去打聽打聽,原先戰(zhàn)前德國魁地奇隊的主力門將,就是我揚森-沙克爾頓!你這個頭倒是還行,就是有點瘦巴巴的,我們那會兒,守門員太瘦可是攔不住那些拿著鬼飛球衝過來的家夥!”
裏斯聽了笑了笑,打著手勢說道:
“揚森,我當(dāng)年就很清楚你的經(jīng)曆了,還看過你的球呢!你們也知道了,這位就是我的孫子,艾文-沙菲克。還有,我今天把我父親的畫像也帶來了,讓他出來打個招唿吧。”
說罷,裏斯從他的口袋裏掏出了埃裏克的畫像,由勞捧著。畫像上的埃裏克看了下四周,問候道:
“原來是你們幾個。我真沒想到,還能在這見到你們。想也知道,你們都是來陪著格林德沃的吧?我想你們也不會是刻意想要看守他,才來的!
聽到埃裏克的話,幾位老人都有些沉默。霍夫曼看著埃裏克的畫像,開口說道:
“是的,埃裏克,好久不見了。聽聞你死在麻瓜戰(zhàn)爭的轟炸中,我覺得很惋惜......其實我不在乎你和你兒子,還有勞脫離我們。那會兒走的人已經(jīng)越來越多,你們能留到那時,已經(jīng)算是不錯。”
“在這兒的,都是認(rèn)同格林德沃先生,覺得他沒做錯;或者是像斯蒂芬這樣,受過格林德沃先生和我恩惠的人,自己願意來的。與其說是看守,不如說是陪他一起等死!
艾文聽了有些奇怪,問坐在對麵的斯蒂芬-佩弗:
“佩弗先生,聽剛才您和我爺爺?shù)膶υ,您並不責(zé)怪格林德沃先生,還很感謝他?”
佩弗聽了艾文的話,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要說感謝,還是不感謝呢......其實我並不是太願意看到格林德沃先生,還有來這裏陪伴他。但是如果不是格林德沃先生幫助,我和格麗塔壓根沒法私奔出來!
“雖然他拿走了我們可能的一些幸福,不是追隨他,格麗塔也不會受傷不能生育。但也是他,給了我和我的格麗塔相聚幾十年的幸福。”
“我的妻子格麗塔,她是德國純血大家族出身的巫師。如果不是格林德沃先生幫助,格麗塔的家族,怎麼可能把女兒嫁給我這麼一個麻種巫師......”
“是格林德沃先生給我們創(chuàng)造機會,冒險襲擊了格麗塔的家族,我才能接走格麗塔。之後,我們?yōu)榱瞬蛔屛覀冞@種悲劇重演,才加入了格林德沃先生的隊伍!
佩弗說到這裏,眼睛有些紅,沒再繼續(xù)下去。霍夫曼接過了話頭:
“裏斯,不知你帶來的這位東方巫師是誰?我總覺得有些麵熟。雖然,我覺得我不可能見過這位巫師,但是我總有種感覺,我好像認(rèn)識他似的!
霍夫曼身邊坐著的幾個人都向衛(wèi)淵那邊看去,被晾在一邊的衛(wèi)冥喝了口紅茶,緩緩的開了口:
“霍夫曼先生,您確實是不可能見過我,但是可能見過我父親。進(jìn)來了好一陣子,我還沒有自我介紹過;現(xiàn)在可以說了!
“在下是衛(wèi)淵,中國巫師家族衛(wèi)家的衛(wèi)珀之子。你們1932年那次行動,我父親衛(wèi)珀是中方候選人劉洮的隨從之一,F(xiàn)在,我以中國巫師管理會特使和監(jiān)督官的身份前來這裏,傳達(dá)一些要求!
衛(wèi)淵的話就跟在房間裏扔了一個大霹雷一樣,以霍夫曼為首的五個老人聽到這話,全都愣住了;沒過三秒,幾個人不約而同的拔出了魔杖,指著坐在桌前的衛(wèi)冥,連連吼道:
“你是中國巫師管理會的人?!我想你知道,德國魔法部和你們有協(xié)議,隻要格林德沃先生不離開這裏,你們就不派殺手過來!怎麼著,你們要背棄你們的協(xié)議?忍不下去了嗎?”
“格林德沃先生已經(jīng)活不了幾年了,你們就非要趕盡殺絕不可?裏斯,你和勞,埃裏克為什麼把他帶過來?你們也想對格林德沃先生報仇?”
五個人裏隻有霍夫曼比較冷靜。雖然他舉著魔杖,但是看著毫無懼色,雙手放在桌上的衛(wèi)淵;片刻之後歎了口氣,放下了魔杖。招唿到:
“幾位,都放下魔杖,坐下。抱歉,衛(wèi)先生,是我們失態(tài)了。如果你真是殺手,是不會這麼對我們介紹自己的。你父親衛(wèi)珀先生就是那次事件中被重傷的吧?我知道,他在那之後十幾年就去世了!
“我其實想先知道下你們的來意,就沒讓格林德沃先生下來,我們幾個人先接待你們。這位中國來的特使衛(wèi)先生,如果你有什麼要傳達(dá)的事情,請先告訴我,我來轉(zhuǎn)達(dá)!
衛(wèi)淵聽到之後搖了搖頭:
“不行,霍夫曼先生。我的要求隻有見到格林德沃先生之後,才能說出來!
霍夫曼緊握著魔杖,對衛(wèi)淵說道:
“那樣的話,我這裏也是不行!你必須先說出你的要求,我們才能讓你見格林德沃先生。”
二人正針鋒相對之際,大廳後麵的旋轉(zhuǎn)樓梯處傳來了一個聲音:
“算了,霍夫曼。中國巫師管理會這麼多年都沒派來過人,我想他們要殺我,不會這麼客氣的來殺。我就出來見見他吧,裏斯,勞和埃裏克我也很久沒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