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北境之北。
和泊城。
噗!
一柄戰斧劈下,將城內最後一隻屍傀斬首。
當啷!
天生再也握不住手上的戰斧。
一屁股坐在地上,唿唿唿,大口喘息著。
“哥,你說這些魔種還能再變迴去嗎?”
兩天兩夜不停的廝殺,讓天生累到癱軟。
“綠溪說變不迴去了,天生,算一算,安旭城戰鬥過去第幾天了?”
薑洛說著。
將戰斧伸入一口大缸內,洗去上麵汙漬。
天生掰扯著手指半天。
伸出兩手六根手指,“第七天了!”
“該迴去了!”
薑洛皺眉沉思片刻,背上戰斧,扔給天生酒囊。
汩汩--
“哥,不去找那個靈魔了?”
“我不放心南壺關那邊,要是讓魔種衝過了翼忘山脈,以後整個大夏就沒多少人了。
你說,要是整個大陸隻剩下了屍傀魔種。
咱倆就算再強,活著有什麼意思?”
天生連忙起身,收拾起戰斧吃食,“趕緊走,不行,哥,絕不能讓這些怪物過了翼忘山脈。
安溪城那家包子店的包子最好吃了。
我還想吃他家的肉包子呢。”
薑洛有些糾結的捏捏眉心。
終歸是分身乏術,他就算再強,也隻能一個一個城池殺過去。
更關鍵的。
那隻靈魔本體還不知道藏身在什麼地方。
靈魔存在一天,便會製造更多的魔種。
天下將永無寧日!
他帶著天生來和泊城,也是從那隻勾芙身上搜來的線索。
而且根據黑水臺情報。
屍傀第一次大規模爆發,也是在和泊城內。
可惜。
斬盡了這些屍傀,也並未發現靈魔蹤跡。
片刻後。
兩匹駁馬疾馳在荒寂的和泊城大街上。
出了城不久。
南下與東進的岔路出現。
薑洛不由凝眉看向南方,“封卓,你小子這條命可是我好不容易救迴來的,千萬不要死在安塘城。”
“卓哥為啥要留下?”
天生不解問道。
薑洛搖頭,“封卓就是這樣的人,如果讓他獨自逃生,反倒不是他了。
走吧,南壺關殺的屍傀越多,封卓那邊也輕鬆點。”
唏律律---
駁馬嘶鳴中。
兩人迴轉南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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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吉關。
淩晨時分。
天空盡染赤紅,大地在震動。
整個雄關兩側,翼忘山脈密林騰起衝天濃煙與焰火。
濃煙滾滾。
山脈化為一道火焰山,橫亙在天地之間。
關外。
無數屍傀潮水般湧向城牆。
“殺!”
隨著一聲聲暴喝。
轟轟轟---
城頭上轟鳴連連。
一門門重炮,沒良心炮騰起煙霧,在城下屍傀大軍中爆出一團團血霧。
城牆上。
爬滿了蜿蜒而上的屍傀。
巨石,滾木不斷落下,帶著屍傀墜落。
兩萬大夏軍依托雄關,短暫擋下了屍傀大軍,也救下了從安旭城撤下來的殘軍。
噠噠噠---
與北吉關城頭震天喊殺不同。
關內的街道上,空無一人。
一隊十幾人的騎兵緩緩朝著雄關另一邊駛去。
“混蛋,蠢貨,白癡,為什麼要炸毀錫白城任家的空間通道,完了。
薑洛你個王八蛋,你答應過我要找一顆道果的,啊!”
幽憐啻端坐在駁馬上。
迴首望著北吉關城頭,無能怒吼。
“他有什麼辦法?難道等著任家一次次來這裏找他麻煩嗎?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覺得這樣挺好。
百年之後,等薑洛老去,你還能找迴自己的道果。”
綠溪瞥一眼幽憐啻,低聲勸說。
這句話似乎徹底讓秦清發狂,雙手不斷揮舞,“啊,你知道什麼?
那道果已經被他吞了。
啊,被他吞了,這個該死的家夥,早知道當初,我就不該好奇占據他的身體。
難道又要讓我流浪無盡的歲月嗎?”
說到這裏,秦清已經糾結的快要哭了起來。
綠溪無動於衷,嘴角露出一絲輕蔑,“你不是很厲害嗎?想辦法啊。
一個區區的天元大陸,能困得住你?”
幽憐啻怒目相視,“你在小看我?隻要我---呸,不能說,說了你也不懂。
該死,任家該死,巫家該死。
他們統統都該死!”
綠溪這次點頭讚同,“他們的確該死,短短月餘時間,死了太多太多人了。”
“關我屁事!”
幽憐啻一聲咒罵,嘴角緊緊閉上。
就在綠溪剛要開口時。
吼!
一聲震天的嘶吼從北吉關城頭響起。
“嗯?”
綠溪幾人迴頭。
“擋住它,絕不能讓這隻魔種衝上城頭!”
旋即。
崔揚的一聲怒吼響徹整個北吉關。
綠溪眼神一滯。
拍拍一旁小紋,“你們先去南壺關,我去看看怎麼迴事!”
話落。
雙腿微彎,整個人流星般電射而出。
“喂,你可別死了,要不然以後沒人陪著我去勾欄聽曲了!”
身後幽憐啻高聲大喊。
“閉嘴!”
綠溪的嗬斥隱隱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