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兩顆金輪晨日跳出山脊,陽光灑滿大地。
樓浦城內。
“那裏,快點,打掃幹淨!”
“快點!”
“犄角旮旯的灰塵也必須清理幹淨,誰敢偷懶,鞭子伺候。”
街道上。
一個個任家弟子,指揮著無數人清掃街道,倒運垃圾。
今天是任家未來姑爺上門的日子。
關鍵是這個姑爺不簡單。
角勝州頂級勢力皋塗神國五皇子。
任家能搭上這樣的大腿,自然要拿出十二分的精力來應對。
樓浦城是東入任家必經之路。
為表示尊重。
任家主會在這裏親自迎接皋塗國一行人。
日頭漸升。
樓浦城以從未有過的嶄新姿態出現在眾人眼中。
城池上空。
任去非虛立,目光灼灼掃過下方。
“大哥,三天時間已經過去了,你能肯定薑洛與那劍宗弟子沒有聯係到嗎?”
身旁。
一名任家高手皺眉問道。
任去非眼眉微沉:“我就是賭他們兩個沒有找到對方,對我們來說,沒有損失。”
任家高手環視四周:“去非,今日是那五皇子來的大日子,薑洛要是來搗亂?
萬一惹得那五皇皇子不喜?”
“哼!”
任去非冷哼一聲,“來了最好,老祖已經暗中等待,隻要他敢出現。
便一掌擒拿。
任他三頭六臂,也再難逃走。
到時候,我們便能拿出屠魔甲與皋塗國共享,到時候,任家便與皋塗關係更進一步。
這是一舉兩得之事。
不過。
我不太信他一個小小的外罡武者,敢來這找死。
一個小小的賭注而已。
他來不來,都無關緊要。”
“此計甚妙!”
身旁幾名任家高手點頭稱讚。
樓浦城中。
一座客棧內。
二樓一間臨街窗戶打開一條細縫。
薑洛邊淺飲著太清紅雲。
一邊看向空中任去非幾人。
昨天抓來的任家弟子透露,左橋被關押在任家地牢,想要闖入任家救人是天方夜譚。
唯一的機會,就在這樓浦城。
片刻後。
薑洛一口飲盡杯中酒。
緩緩坐到了一旁床榻上。
神識內視。
丹田之中,五行靈氣緩緩轉動。
其中。
夾雜著一縷若有若無的紫色混沌真元氣。
確實比昨天粗壯了那麼一絲絲。
“還是細狗,要是全部變成紫色就好了。”
這話要是被左橋聽到。
一定會跳起來大罵薑洛一頓。
一般先天武者都是凝丹之後,金木水火土,擇一進行日積月累的錘煉。
直至將丹田靈氣變成最清楚的五行之一。
再一步。
便是從最精純的五行中,演化混沌真元入陰陽境。
薑洛從外罡到先天。
滿打滿算也不足半年功夫。
玄靈界。
這樣的速度已經能被稱為超級妖孽的存在了。
薑洛也知道這是癡心妄想。
紫龍皇靈參這等逆天寶藥,要出現在玄靈界外麵,怎麼也輪不到他。
念及於此。
薑洛手一揮。
一具屠魔甲出現。
這是專供先天境武者使用的屠魔甲,能發出陰陽境的驚天一擊。
還有來自萬自南儲物袋中的數十萬顆靈石。
再加上一顆道果。
就是他所有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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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閣樓內。
銅鏡前,琨瑤怔怔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麵如皎月。
娉婷婀娜。
一襲大紅長裙。
若一朵怒放的牡丹,引人注目。
侍女讚賞一句:“小姐,真美。”
琨瑤低下了頭,“你說,那個薑洛會不會來救他的朋友?”
侍女想了想:“小姐,我覺得不會來,很明顯就是找死嗎,他又不是傻子。”
“嗬嗬嗬!”
琨瑤輕笑起來,隻是笑聲有些幹澀。
“我覺得,他會來,當年在天元大陸,他為了一個女人就可以與帝國為敵。
他不來,就不是薑洛了。”
侍女沉默片刻:“小姐,他現在是任家的敵人,家族死在他手裏的弟子太多了。”
“嘶!”
琨瑤輕輕抽動鼻翼。
沉聲道:“是啊,真希望當初不認識他。”
“不!”
一道聲音在門口響起,“我當初就不該答應你去天元大陸。”
“母親!”
“夫人!”
門口。
琨瑤母親看著她不斷搖頭,“今天皋塗國皇子會帶你去角勝州。
從此以後,你們不會再有機會碰麵。
女兒,你是任家人。
母親希望你明白這一點。”
說罷。
琨瑤母親探手。
將琨瑤長袖中的一枚靈機牌奪了過來。
“這閣樓外麵已經布置了法陣,消息發布出去的,琨瑤,你太讓我失望了。”
琨瑤低頭。
眼淚噗噗掉了下來。
“母親,我隻是,隻是不想他死。”
忽的。
一聲嗬斥傳來,“混賬,難道任家弟子就該死?”
眾人側目。
房間內。
任家族長任虛懷以及五名家族長老閃身出現。
任虛懷眉頭間隱有怒火。
“家族弟子任景白,任鈺,任元明,---還有家族執事,前前後後。
死在他手上的有數十人。
哼,若不是看在你與皋塗國婚事。
憑你在天元大陸與那薑洛暗通曲款,早就家法伺候,逐出了家門。”
琨瑤淒慘一笑。
朝任虛懷躬身,“族長,其實,我更希望自己做一個普通人。”
一旁琨瑤母親臉色急變。
“放肆,怎敢與族長如此迴話?”
任虛懷深吸一口,一揮手:“你以為普通人就可以無所顧慮?
滾下去好好準備。
若是因為你,任家被那皋塗國皇子所厭。
你便是任家千古罪人。”
琨瑤默默轉身,帶頭離開閣樓。
房間內。
任虛懷臉上怒意消失,變得淡然平靜。
一名長老皺眉道:“族長,我擔心琨瑤這個狀態,若真要是讓皋塗國的皇子不喜,豈不是不美?”
“無妨!”
任虛懷踱步來到窗前。
眺望整個任家。
旋即緩緩出聲:“對皋塗神國這樣的頂級勢力,沒有武道天賦的女人就是一個玩物而已。
況且。
大家族之間。
豈是靠一個女人就能維護的了?
琨瑤隻是一個敲門磚而已。
在皋塗國皇族眼中,她的價值,連一株寶藥也不如。”
“嗬嗬嗬!”
任虛懷忽然發笑:“我倒是挺好奇,那個小子到底會不會來?
我聽說當初在小南界。
那薑洛就與琨瑤關係不錯。
朋友如果不夠分量的話,那美色,對很多年輕人來說,就是致命的。”
又一名長老問道:“那角勝州劍宗實力不俗,他們要是來責問任家?”
任虛懷臉上露出一絲輕蔑。
“這就是我為什麼要邀請葉家和歸一宗的原因,這裏是環瑯州。
葉家這幾年實力暴漲。
我看這葉家對歸一宗,有取而代之之意。
你們猜。
任家若求上門。
葉家和歸一宗。。
誰更願意來做環瑯州的牛獸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