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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觀完了魚排, 老田帶他們迴到院子裏,要給他們做河豚吃。


    河豚從魚排裏現撈上來,一隻隻河豚受驚了, 魚身鼓起來,像一隻隻大氣球, 看著還挺可愛。


    老田用籃子端著河豚到水龍頭前, 用剪刀直接將河豚剪開, 順手一扒, 便將河豚皮整塊扒下來, 裏麵是略帶一點灰色的肉。


    河豚內髒隻要肝髒, 其他都丟棄不用。


    十隻河豚收拾出來, 看著有一大籃子。


    老田抬頭看林棲巖,“這些河豚四隻清湯,六隻紅燒怎麼樣?”


    河豚很貴, 所有用來做菜的河豚都是林棲巖三十塊一隻買來的, 故老田征詢他的意見。


    林棲巖點頭, “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就用我們這裏最地道的法子給你們做兩道菜,保證叫你們吃了還想吃。”


    老田說著,將河豚的肝切成薄片。


    林棲巖見了,不禁問:“不是說河豚肝非常毒嗎?這個肝也能做菜?”


    “能,我們養殖的這個河豚基本已經脫毒了, 哪怕還有一點點殘餘,這點對人體也沒有太大影響。”


    老田興致勃勃地向他們科普, “我們做河豚的時候,有個說法,說廚師要利用起河豚油來做才好吃, 河豚油就是用河豚肝煎出來的。以後你們去別的地方吃河豚也是這樣,河豚的肝煎成功了,廚師的手藝才算初步過關。”


    老田一邊說一邊給他們做河豚。


    清湯河豚先做好,做出來的河豚湯汁奶白,看著就令人食指大動。


    做完清湯河豚之後,老田又給他們做紅燒河豚。


    紅燒河豚做出來,整一盤子呈油亮誘人的醬色,香味聞著比清湯河豚更勝一籌。


    “來來來,吃飯了,你們快嚐嚐我的手藝。”


    老田說著,給他們拿來了碗筷。


    大家也不客氣,紛紛在桌前坐下來。


    宋州本就不大需要吃人類的食物,陸嶴在車上時被宋州悄悄喂了一大堆巧克力,現在感覺也還行。


    林棲巖跟林滿漳現在真餓得前胸貼後背。


    菜端上來,林棲巖將鏡頭對準自己,顧不上說什麼,直接開吃。


    他的動作略微急切,這番舉動正好印證了河豚的美味。


    陸嶴跟宋州坐在旁邊。


    他先幫宋州舀了一小碗河豚湯,而後給自己舀。


    河豚湯濃白粘稠,喝進嘴裏,順滑得非同尋常。


    這魚幾乎嚐不到腥味,唯一的鮮味便越發突出。


    再嚐一口河豚肉,陸嶴隻覺河豚肉又嫩又滑,吃起來滿嘴鮮香。


    他眼睛微亮。


    吃完清湯河豚,到了紅燒河豚。


    紅燒河豚嚐起來比清湯河豚更勝一籌,魚肉色澤紅亮,入口即化,鮮香無比。


    尤其是裏麵的河豚肝,又薄又香又潤,比鵝肝更細膩,卻不如鵝肝油膩,吃進嘴裏,有股特殊的香氣。


    他用公筷給宋州夾了一小塊,小聲道:“你嚐嚐,這個好吃。”


    宋州用碗接了,嚐了嚐,眼睛微彎,“是不錯。”


    老田聽了,熱情招唿道:“空口吃是好吃,你們再試試用魚湯泡飯,那個才是一絕。”


    大家聞言,紛紛盛飯要泡飯吃。


    魚湯泡飯比魚湯又多了幾分紮實,尤其配著紅燒河豚吃,感覺更為明顯。


    河豚最好吃的是肝,口感奇特的則是皮。


    皮上麵的小刺並沒有因為燉煮消失,吃起來咯吱咯吱的,有點刺激口腔。


    陸嶴挺喜歡這種口感,吃著眼睛都亮了。


    這一頓河豚宴,賓主盡歡。


    陸嶴離開時,還特地買了二十隻河豚迴家,打算慢慢吃。


    過來看河豚,最高興的要屬林棲巖。


    他這次拍到了不錯的素材,下個星期的更新不用愁。


    吃過飯,略聊了一會,幾人迴鎮上。


    林大武知道他們從縣裏迴來,硬要開車送他們迴村。


    大家先去林大武家喝杯茶。


    喝茶期間,林大武問:“陸嶴,譚屋村的山你還包嗎?他們已經去縣裏問過了,你要包的話,隨時都可以簽合同。”


    “包。三十八塊一畝?”


    “對,三十八一畝,租期二十年以上,最高可以租五十年,五十年到期後,你可以用鎮上的平均承包價優先續租。”


    “那就沒問題了,什麼時候有空,我找他們談一下這件事。”


    林大武笑道:“他們給我遞了好幾迴話,你想什麼時候找他們談都行。”


    “那就明天吧,趕早不趕遲。”


    “好,我等會就打電話給他們。我問問明天在哪集合,我們一起來說這件事。”


    陸嶴跟林大武聊了兩句就迴家了。


    當晚,他們村的村委會主任親自打電話給他,問明天過去村委商議行不行。


    陸嶴應了。


    宋州難得沒迴去,兩人一起查了一下山地承包的相關法律法規及可能存在的漏洞。


    等到晚上八點左右,兩人才確定下了合同範本。


    陸嶴奔波了一天,困得不行,他走出去送宋州,眼睛困得都快睜不開了。


    宋州輕輕推了他肩膀一下,“迴去吧,我也迴了。”


    “好。”陸嶴打了個哈欠,“你明天大概什麼時候過來啊?”


    “五六點鍾,下班我就過來了。”


    “我明天上午應該就能把山包下來,下午應該在田裏。”


    “知道了,明天你要不在家,我就過去找你。快迴去睡吧。”


    第二天,陸嶴早上打完魚,早早過去村委會。


    譚屋村隻是村裏邊的小村。


    陸屋村、譚屋村、林屋村三個村一起組成崇信村這個大村。


    組成崇信村的三個村子中,林屋村最大,人最多,村委主任也是林屋村的,名叫林隅,是個大學生村官。


    他在這裏做了好幾年村長,名聲還可以,人比較踏實。


    陸嶴到了村委發現他是最後一個到的人,譚屋村的代表跟村裏的見證人都到了,林大武作為說和的人,坐在旁邊,村長林隅坐在中間。


    他們正一起喝茶抽煙聊天,見到陸嶴,幾人連忙站起來迎他,譚屋村的人尤其熱情。


    陸嶴坐下,開門見山談包山的事。


    林隅忙道:“海寧山的情況,我們去縣裏幫你問過了,海寧山不屬於林業保護山,這個可以由私人承包。你要包的話,我們明確一下包山的範圍以及相應的法律法規。”


    “好。”


    “是這樣的,海寧山的範圍比較大,我們來看地圖——”林隅將趕製出來的地圖展開給陸嶴看,“你如果要包的話,從這裏到這裏,包括山下這一小片土地,其實都是海寧山的範圍。”


    陸嶴:“算下來總麵積多少?”


    “兩千三百六十七畝。”林隅連忙說明,“一畝三十八塊,一年租金八萬九千九百四十六塊,租金一次要付五年,大概四十五萬。”


    陸嶴現在身家近五百萬,對著四十五萬並不在意,聞言道:“經濟方麵我沒壓力。”


    “哈哈哈,那就好。”林隅道,“其實山下這一片算是福利地,這裏的土比較肥沃,又靠河,你開出來種東西挺方便的。”


    陸嶴仔細看完,想到家裏的那群大鵝,問:“我要是不種東西,開出來搭棚做養殖用呢?”


    “這個就涉及到相關法律法規了,要看你養什麼。你要是把這兩千多畝全包下來,理論上來說,是可以在上麵蓋臨時建築,不過打地基蓋住房跟廠房肯定不行。”


    “就養點小動物。”


    “那個肯定沒問題。”


    陸嶴點頭,又問:“相關合同呢?”


    “這個要去縣裏,還是要跟政府簽約,我們做不了那個主。”


    “沒問題,我們什麼時候去縣裏一趟。”


    “其他都沒問題了?”


    “基本沒有,我們看到時候給出的合約。”


    “這個我問問,看今天行不行!”


    林隅就怕陸嶴跑了,當即拿上手機,出門問去了。


    兩分鍾不到,他笑容滿麵地推門進來,“縣裏說沒問題,我們現在就能去。我開車載你去?”


    “行。”


    大家談了一小時不到,便決定去縣城。


    他們偃東縣並不富裕,一樁總價值將近四百五十萬的山林承包費用並不是個小數。


    上麵對這個承包案很感興趣。


    陸嶴他們到了縣裏,基本沒受到刁難。


    不過兩個多小時,陸嶴便確定下來了,合同也簽了。


    這個合同送到上麵備案後就能正式生效。


    當天陸嶴便一口氣交了五年,也就是四十四萬九千七百三十的租金,要是沒有意外,一周後他便能拿到承包書,海寧山便由他開發。


    這件事弄完後,陸嶴算鬆了一口氣。


    山還要等一陣子才能開發,陸嶴在打魚之餘,先跟著林滿漳出海捕魚。


    出海捕魚挺辛苦,也挺看運氣。


    運氣好的時候,出海捕魚要比打魚掙得多。


    運氣要不好,空著手迴來,再賠上人工油費也不足為奇。


    這天,兩人照舊出海打魚。


    林滿漳道:“我看天氣預報,臺風很快來了,這幾天不能打魚了。”


    陸嶴這幾天沒關注天氣,聞言下意識看了下天空。


    此時晴空萬裏,完全看不出臺風的跡象。


    林滿漳看他動作,笑了一下,“臺風離得還遠,看不出來。”


    陸嶴迴來這裏後還是第一次在村裏正式遇見臺風,“大概多少天後會到?”


    “看天氣預報說兩天,還說不準,也不知道會不會直接從我們這裏登陸。不過為了安全,我們還是別出海了。”


    陸嶴沒意見。


    即將登陸他們省的臺風名叫“仙鹿”,預計後天登陸。


    陸嶴查到資料後,特地給琴音修船廠的於宏深打電話。


    他的船還在於宏深那裏。


    於宏深接到電話後,樂嗬嗬道:“你放心,我們都已經做好抵禦臺風的準備了,‘仙鹿’算不上強臺風,應該不會有問題。”


    “嗯,我就提醒一下。”


    “哈哈哈,知道。你這艘船已經修得差不多了,等臺風過後就能換發動機,下半月能徹底翻新好。”


    “好,麻煩你們費心了。”


    “不客氣。”於宏深道,“你要是有空,可以過來我們這邊看看,翻新過程中最好來看兩三次,有什麼問題,我們也好及時溝通整改,不然等船徹底翻新好後,再要改會比較麻煩。”


    “行,我看哪天有空過來一趟。”


    陸嶴跟於宏深通完電話之後,又上去那個船老大聯合群說了一聲。


    船老大們都收到了消息,紛紛冒出來說這幾天不會出海。


    船在海裏跑了那麼久,臺風天剛好送去檢修一下,該刷漆刷漆,該保養保養。


    臺風來得很快。


    頭天還是豔陽高照,第二天起來時,天便陰沉沉看不見一絲陽光。


    海邊風大,太陽一不見,氣溫便降了好幾度。


    陸嶴直接從櫃子裏翻出外套穿上了。


    天氣不好,海水很渾濁,打魚太危險。


    林滿漳幾人都說好不去打魚。


    陸嶴本人倒不怕這點風浪,不過不好表現得太打眼,便也沒去。


    他去地裏打理蔬菜去了。


    先前老化的豆角、南瓜、冬瓜、苦瓜、青瓜、西紅柿等都要拔掉,再種新的瓜果或者蔬菜。


    他種了一茬作物,拔完之後,再整一遍地,免得土壤板結。


    除了整地之外,他這麼久沒施肥,還得再施一遍底肥。


    地裏的活不算多,都很細致,這麼一遍遍弄下來,也挺耗費時間。


    林貢商這天來找他,看他伺弄瓜果侍弄得那麼精細,不禁道:“你自己又吃不完,幹脆少種點得了。”


    “能吃完。”


    “你說的能吃完還不是滿世界送?自己吃到嘴裏的沒多少吧?”林貢商將手裏的西紅柿拋起來,“你家鵝現在不是基本用不著喂了嗎?你少種點蔬菜也不要緊,多出來的時間到處去玩玩多好。”


    陸嶴一聽就知道他話裏有話,問:“你想去哪玩?”


    林貢商臉上露出笑容,用力一拍他,“還是你懂我。去小慧家那邊挖血鰻去不去?”


    陸嶴倒是知道血鰻,他問:“現在的血鰻不是還瘦?”


    “瘦什麼呀?昨天過了處暑,馬上就要奔著秋分去了,現在的血鰻正肥著好嗎?”


    月初已立秋,處暑其實是“出暑”的意思,天氣確實漸漸涼快了起來。


    陸嶴略一想,點頭答應,“行,什麼時候去?”


    “明天就去唄。現在天氣多好,光刮風不下雨,出去外麵幹活也不曬。”


    “明早幾點?”


    “七點左右就差不多了。趁著天氣涼爽,我們還能多幹點活。”


    林貢商這家夥明明想跟未婚妻約會,卻又慫,非要找個借口,才敢過去找對方。


    陸嶴知道他心思,也不說破。


    林棲巖知道後,忙在群裏說他也要去。


    血鰻他也是第一次挖,趁著有空,多積攢點素材總沒錯。


    林貢商倒是習慣了他這見縫插針的拚命程度,這天一早上見麵後有些憐憫地看著他,“你壓力那麼大?會不會禿頭啊?”


    “去去去,說什麼呢?你禿我都不會禿。”林棲巖唾他一口,“也就拍完這期視頻,下期我就要拍出海海釣的視頻了。”


    “出海海釣?在哪裏?”


    “總之不在這裏。”林棲巖道,“我受到一個海釣團隊的邀請,說要去東大洋那邊的公海。”


    林棲巖說完,目光轉向陸嶴,一拍腦袋,“說起來,我這個邀請函可以帶助理,陸嶴,你要去嗎?免費的。”


    林棲巖相熟的這些人當中,隻有陸嶴單身,看起來比較有空。


    陸嶴果然感興趣,“什麼時候,去多久?”


    “八月二十四,說九月一號迴來,到時候正好是七月十四,不耽誤過中元節。主辦方手續都辦好了,我看過,那個主辦方口碑還不錯,可以去試試。”


    林棲巖事業其實做得不錯,怎麼說也是百大up主,粉絲六十多萬,影響力還是有。


    對方看中他一直在做趕海魚美食方麵的視頻,這次邀請他過去,其實也是一個軟廣。


    林棲巖做這麼一期視頻,能賺到五萬塊。


    這個錢在他所有的廣告邀約中,都算得上數一數二。


    他不想拒絕這筆錢,卻也不想昧著良心推薦。


    他已經跟主辦方說好了,想去體驗一次,要是感覺可以,沒什麼危險,他再做視頻推薦,要是感覺不行,就算了,不能坑粉絲。


    對方答應了。


    林棲巖正在做出發的準備,現在邀請陸嶴也是心血來潮。


    陸嶴算了一下,“可以,我有空。”


    “那就這麼說定了,今晚我發資料給你填一下,要是沒問題,他們那裏會審核,拉你進去。”


    陸嶴點頭。


    三人出發,林貢商沒騎摩托,陸嶴開著三輪車載他們過去。


    挖血鰻要在灘塗上挖,陸嶴帶了個竹編的簍子跟一柄鋤頭。


    他們到了羅屋村時,羅小慧早在村口等著他們。


    發現陸嶴跟林棲巖,羅小慧有些不好意思。


    林貢商連忙下車跟她說話。


    溝通了一會,林貢商過來對陸嶴他們說道:“今天要過去遠一點的灘塗,那邊沒有路,我們走過去吧?”


    “行。”林棲巖下車,“你們在前麵帶路,我們後麵跟著來。”


    林貢商嘿嘿一笑,“沒問題。”


    陸嶴將鋤頭跟竹簍拿下來,林棲巖則背好攝像機等跟著走。


    林棲巖根本沒指望挖到血鰻,什麼挖掘工具都沒帶,打算等會借陸嶴的工具蹭一蹭,拍幾個鏡頭算了。


    林貢商跟羅小慧在前麵走,邊走邊約會。


    陸嶴和林棲巖隔著十多米跟在他們後麵,並不上去打擾。


    幾人沿著防波堤往灘塗走。


    今天風挺大,海浪嘩嘩。


    不過現在還遠沒到漲潮的時候,海浪並不會打過來,灘塗也沒有被淹沒。


    四人走了半個多小時,總算到了灘塗地。


    這片灘塗是公共灘塗,平時不少人過來這邊趕海,今天則因為刮臺風,灘塗上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林貢商算是挖血鰻的老手,到了地方後,他教兩人,“挖血鰻也要看準眼,像這種大概就是血鰻眼了。挖的時候動作要快,但凡慢一點,血鰻鑽到地下,就找不到了。”


    說著,他示範了一下,隻見幾鋤頭下去,灘塗上黑色的淤泥翻了起來,一條筷子長的血鰻在淤泥裏拚命扭動著身體想往底下鑽。


    羅小慧驚唿一聲,“小心,它要跑了!”


    林貢商幾鋤頭挖下去,挖得又快又急,其實已經有些喘,他表麵不動聲色,悄悄喘了口氣,讓開位置讓羅小慧抓。


    羅小慧從小在海邊長大,並不怕這些東西,直接伸手一提,這隻滑不溜丟的血鰻便被抓到手了。


    見陸嶴好奇,她將血鰻遞給陸嶴。


    這血鰻個頭並不大,筷子長,也就筷子粗細。


    拿到手上手感一般。


    陸嶴看了一下,血鰻皮膚呈現紅褐色,跟黃鱔有點像。


    據說血鰻皮膚比較薄,一旦劃破表皮之後便會不停地出血,血鰻之名也由此得來。


    林貢商喘了一會兒,將氣喘勻了,強壓著臉上得意的表情,淡定道:“我再帶你們挖兩條,等會你們就要自己挖了。”


    他運氣不錯,一連挖了三條,底下都有血鰻,並且個頭不小。


    羅小慧的眼裏已經微微露出了崇拜,林貢商看到這個景象,心裏越發得意。


    四人分成兩組,林貢商跟羅小慧一組,陸嶴跟林棲巖一組。


    林貢商過來這裏挖血鰻隻是順帶,主要目的是製造機會跟未婚妻約會,因此分好組之後,他帶著羅小慧去了百米之外的地方慢慢挖。


    林棲巖看著他們的背影,特地友情幫他們拍了一段,這些素材可以供他們在婚禮上使用。


    陸嶴選定了地方,放下竹簍,提醒林棲巖一句,“可以了,我們開挖?”


    林棲巖精神一振,“來來,你先挖,我先觀察一會兒,等會兒再輪到我挖。”


    陸嶴也不跟他客氣,掄起鋤頭直接挖了起來。


    他自從重生成龍後,就跟開了掛一樣,挖一條小小的血鰻並不在話下。


    隻見他找準了血鰻洞,幾鋤頭下去,三兩下就將一條血鰻給挖了出來。


    他挖,林棲巖撿。


    他速度實在太快,林棲巖有幾次甚至來不及撿起血鰻,就已經見他去挖下一條了。


    “誒,等等我啊,我調試一下設備。你挖得那麼快都臉不紅氣不喘,不需要休息一下麼?!”


    “嗯?”陸嶴抬頭看他,果然唿吸平靜,並不像吃力的樣子。


    林棲巖看他俊逸出塵的臉,在這一刻都懷疑挖這些東西其實並不費力,隻是林貢商太弱,所以挖幾下就氣喘籲籲。


    陸嶴沒解釋,直接掄起鋤頭,沿著灘塗挖過去。


    他動作快,眼光準,沒到十分鍾,竹簍子裏就已經裝了十幾條,加起來起碼有大半斤。


    別人挖個血鰻千難萬難,他挖起來如砍瓜切菜一樣輕鬆。


    林棲巖在一旁跟著撿血鰻,心裏都滿是成就感。


    看了好一會兒,林棲巖忍不住道:“要不你在旁邊休息一下,我來試試?”


    陸嶴什麼也沒說,把手裏已經摩擦得有些溫熱的鋤頭遞給他。


    林棲巖將身上的設備卸下來,塞給陸嶴,說道:“你幫我錄一下我挖血鰻的視頻,畫質過得去就行。”


    陸嶴拍攝技術其實不錯,他手很穩,鏡頭不晃的話,拍起來就很好了。


    林棲巖那邊拿到鋤頭,心裏也滿心興奮。


    他在灘塗上找了一會,找準一個血鰻洞,掄起鋤頭開始挖了起來。


    這把鋤頭是用來種地的鋤頭,分量很重,他掄起來,掄了兩三下就覺得有些吃力了。


    這種吃力並不是說他很難將鋤頭掄起來,而是感覺哪裏都不順手。


    這樣掄著鋤頭,他老有一種快閃到腰的錯覺。


    他動作不快,挖起血鰻來效果也就一般。


    挖了好一會兒,泥挖出來一大攤,還是沒有看到血鰻的蹤影,他一手叉腰,一手抹著額頭上的汗,雙眼仔細看了看灘塗上挖出來的這堆泥土。


    看了好半天,淤泥還是淤泥,裏麵什麼都沒有。


    林棲巖禁不住喘著氣嘀咕,“該不會我挖了一個空洞吧?”


    陸嶴道:“不是空洞,跑了。”


    “跑了?!不可能!什麼時候跑的?我不是一直在挖嗎,怎麼會跑了?”


    陸嶴很確定,“你鋤頭掄到第十五下的時候,它就跑了。”


    “哎,不是,你不僅知道血鰻跑了,你還知道我鋤頭掄到第幾下的時候,它跑了?”林棲巖懷疑人生,“你怎麼知道的?”


    “眼睛看到。”陸嶴抬眼看他一眼,“換個地方挖吧。”


    這底下已經沒有血鰻,林棲巖再怎麼不甘心,也隻能換個地方挖。


    他找了好一會,又找到一個標準的血鰻洞,抬頭看陸嶴,問道:“這個洞應該沒錯了吧?”


    “應該有貨。”


    “那行,我開始挖了。”


    林棲巖又重複吭哧吭哧挖血鰻的過程,他速度一般,挖了老半天又挖了一大攤泥。


    好在這次他沒白費功夫,挖出水的時候,他看到了血鰻的蹤影。


    他拎著鋤頭,忙高聲喊,“這裏!快抓住它!”


    陸嶴一彎腰,敏捷將血鰻捏起來。


    林棲巖看他馬上就要把血鰻塞到竹簍裏,忙道:“等一等,這是我的第一條成果,你快用攝像機對準它,將這光榮一刻給錄下來。”


    陸嶴淡定地將攝像頭移了個方向,對準這條小血鰻。


    林棲巖忙用手虛虛托著血鰻,做了個熱淚盈眶的表情,對著鏡頭說道:“觀眾朋友們,這個必須點讚!不容易呀,我挖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挖到的成果。”


    陸嶴耐心地幫他錄。


    錄了好一會,林棲巖總算滿意了,於是拿起鋤頭繼續挖。


    他技術一般,挖五個血鰻洞大概能抓到一條。


    挖血鰻太費體力,十五分鍾後,他實在受不了了,將鋤頭還給陸嶴,對著鏡頭展示自己掌心發紅的部分,“血鰻好吃,洞難挖,我總算知道血鰻為什麼賣得那麼貴,要四五百一斤了。挖這個實在不容易啊!”


    陸嶴什麼都沒說,接過鋤頭繼續挖,十多分鍾之後,簍子裏又收獲到了十幾條血鰻。


    林棲巖沒挖之前還不知道挖這個究竟有多累,也沒什麼感覺,等挖了一遍之後再來看陸嶴的動作,心裏不由佩服得要死,“你這體力也太變態了吧?!”


    “還行,我力氣大。”


    “以前你們老強調這個,以前還沒體會,今天我算是徹底服了。”林棲巖對他比了個大拇指,“心服口服!不行,這段視頻我要刪掉,拿我跟你對比,這效果實在太慘烈了。”


    林棲巖拖長聲音感慨一句,“人比人,氣死人啊!”


    陸嶴什麼都沒說,繼續揮動鋤頭挖。


    大概挖了兩個多小時,他簍子裏已經裝滿了。


    陸嶴並沒有拿這個來賣錢的意思,挖夠了他們吃的分量之後就收手了。


    林貢商他們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在海灘上看不見。


    陸嶴去海水那邊洗幹淨鋤頭跟手腳,扣上竹簍的蓋子,說道:“我們先迴車上等,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行,我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一聲。”


    林貢商跟羅小慧正處於難舍難分的時候,聽到他們的話也不介意,“你們去村裏,他們村裏的小賣部會賣花甲粉,味道還不錯。”


    陸嶴想吃熱的東西,聞言道:“告訴他,我們在村裏等他,大概等於一個半小時。”


    林棲巖剛要傳遞,林貢商道:“我聽見了。一個半小時就一個半小時,沒問題,你們先過去,我多挖點就來。”


    兩人便往羅屋村走。


    他們在海邊吹了兩個多小時風,陸嶴一直動也不覺得冷,林棲巖站在風裏拍攝,手腳都有點凍僵了,連嘴唇顏色都變了。


    好不容易去到店裏,他端著滾燙的茶水慢慢呷了一口,整個人總算有點活過來了。


    “這天氣也太反常了,八月的天氣就那麼冷。”


    店老板聽到他的話,送花甲粉上來的時候笑著接了一句,“這不是臺風天嘛,刮臺風你們還挖血鰻去了啊?”


    “嗯,想吃這個了,過來挖點。”


    “你們挖到多少了,賣不賣呀?”


    林棲巖看陸嶴。


    陸嶴道:“沒多少,不賣。”


    店老板在這裏開小賣部及花甲粉店二十餘年,一看他們這表情動作,就知道他們今天收獲不菲,忙笑嘻嘻說道:“有的話就賣我點唄,血鰻這種東西最補了,我買點給我媽補身體。”


    林棲巖一聽知道有素材,忙打開攝像機開始拍攝,“老人家身體怎麼了?”


    老板見他拍攝,忙揮揮手示意自己不入鏡。


    林棲巖便將攝像頭對準腳下的地板,隻錄聲音。


    店老板說道:“也沒什麼,隻是老人老了,身體比較虛弱,我弄點血鰻給她吃吃,補一下。”


    陸嶴還是沒答應。


    店老板想了想,“吃血鰻得配好酒,這裏有瓶上好的黃酒,要不跟你換唄?我黃酒跟血鰻的價值也差不多。”


    陸嶴問:“什麼黃酒?”


    他不怎麼喝酒,不過宋州平時會喝點,今天要是做血鰻吃,配點黃酒確實不錯。


    “我戰友自家釀的黃酒,在我這裏也放了五六年了。那味道,隻要喝過的人沒有說不好的!我拿給你看看就知道了。”


    店老板一看有戲,連攤子也顧不上看了,連忙上樓去拿他的寶貝黃酒。


    不一會,他拎著瓶黃酒下來了。


    瓶子就是很普通的酒瓶,裏麵的酒喝光了,裝了新的黃酒再密封。


    黃酒顏色看起來還可以,陸嶴打開瓶蓋,輕輕聞了聞。


    他嗅覺很敏銳,這瓶黃酒的味道聞著還可以。


    聞過之後,他點頭,“一瓶子酒換一斤。”


    “行啊,我拿盆過來裝。”


    店老板樂顛顛地進後廚拿了個塑料盆出來。


    陸嶴打開竹簍的蓋子,給他抓了一大把血鰻。


    十幾條血鰻在盆底遊來遊去,這個數量一看就不止一斤。


    店老板樂得見牙不見眼,連忙端著盆子送去後廚收好。


    再出來時,他看著陸嶴那個竹簍,忍不住問:“你這個收獲可以呀,挖了多久了?”


    “沒多久,一個早上。”


    “那你的技術是這個!”店老板朝他豎起大拇指,“我在這裏開店開了那麼多年,平時也沒少見人過來挖血鰻,還沒見誰有你這效率。”


    “隨便挖挖。”陸嶴吃完一碗花甲粉,說道:“再來三碗吧。”


    “好嘞,我這就進廚房給你做,你放心吃,剩下的我就不收你錢了。”


    花甲粉要用錫紙做,陸嶴吃完剛點的三碗花甲粉,新的三碗又送了上來。


    陸嶴打開錫紙,花甲粉冒出滾滾熱氣,帶著花甲的鮮香朝人臉撲麵而來。


    他瞇了瞇眼睛,滿臉愉悅。


    店老板看他吃花甲粉,歎為觀止。


    他店裏的碗都是大碗,平常男人吃兩碗也就夠了,胃口大一點的可能會吃個三碗,他還是第一次見人,一口氣吃六碗。


    這食量,這力氣,不愧是一早上能挖十多斤血鰻的人。


    林貢商還算守時,差不多一個半小時的時候,他迴來了,現在已經一點多,羅小慧迴家吃飯去了。


    他不好意思跟著去,便過來店裏找陸嶴他們。


    他和羅小慧忙著談戀愛,挖血鰻隻是借口,挖了一上午也沒挖到多少條,總共就一斤出頭。


    等知道陸嶴一早上挖了十多斤的時候,他驚訝嘴得都快合不上了。


    等迴過神來,他搖搖頭,感覺這又理所當然,感歎起來,“跟你認識那麼久,好像你一早上挖不到那麼多血鰻才值得奇怪。”


    他們吃飽了,開車往村裏趕。


    離開店裏的時候,陸嶴特地問老板要了兩個塑料袋。


    迴到村裏,陸嶴從竹簍裏抓了兩大把血鰻,放到塑料袋裏遞給林棲巖。


    “哎,你拿著迴家吃嘛。我又沒挖多少。”


    陸嶴道:“拿迴家給你奶奶補身體。”


    林棲巖推拒的手又收了迴來,這血鰻的確是好東西,帶迴家給奶奶補一補也不錯。


    他拎著那隻足有三斤多的袋子,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隻好道:“謝啦。”


    陸嶴揮揮手,示意他不必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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