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爺是一個肥重寬厚的模樣,得了這案子。
在宗人府中辦公,翻著六扇門送過來的卷宗。
一時也不知道如何下手,他可從來沒有辦過案子。
但這是來自皇兄的命令,自己也不能推脫,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隻好長歎了一口氣,艱難的看了起來。
他活得這麼久,就是足夠聽話,就算幹不好,也得努力做事。
“老爺,你已經(jīng)一天沒有出門了,吃點飯吧。”他的管家從王爺府中,將飯菜送了進來,擔(dān)憂說道。
九王爺搖了搖頭,這麼久了,他還是第一次這麼煩躁。
長時間伏案,讓其腰酸背痛,眼睛都有些花了。
“哎,這案子沒有一絲頭緒,本王實在有些吃不下啊。”
九王爺並沒有子嗣,同諸位皇子關(guān)係也不錯,也算是關(guān)愛了。
十皇子養(yǎng)廢了也就罷了,但八皇子是孝順的。
他老了,心也軟了。
管家看著這副模樣,突然開口道:“老爺,依我看,我們可以請人啊。
我們可以請專門的人來辦案,老爺隻需做主便是了!
九王爺聽到這話,搖了搖頭:
“這案子,陛下明顯不想讓六扇門插手,我們還能請誰?誰能夠查這個案子?”
管家開口道:“則京城也不是六扇門一人會查案啊。
京城中不是有問天閣嗎?那問天閣閣主趙高,可謂是智者,想必他也有辦法,不如...?”
“問天閣?趙高?”九王爺卻突然停下筆,冷眼的看著麵前的管家,質(zhì)問道:“這是誰和你說的?”
這件案子,牽扯太多,一個管家而已,他敢隨意推薦嗎?
他雖然查案不行,但是能從那場大亂中抽身。
除了自己特別會哭,那夜都是躲在府中一個大箱子裏哭之外。
還有一種莫名的洞察力,起碼沒得罪自己四哥,如今大乾皇帝。
那管家聽到責(zé)怪,見著老爺眼神,哪怕是平時一樣的眼神,也覺得恐怖極了。
一時間冷汗直流,站都站不穩(wěn),順勢跪下,求饒道:“還請老爺責(zé)罰。
是我被財迷了眼睛,收了那鐵掌幫五千兩銀子,他們說讓我向老爺提一嘴就行了。
我這才........還請老爺責(zé)罰!
九王爺一問,這人就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他雖然是管家,可是在這種地方,也不過是地位高點的仆役罷了。
若是主家想要自己性命,自己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隻能夠求饒。
“鐵掌幫?”九王爺?shù)故菦]有管這管家如何,反正可以換人了,想他這個位置的人也是不少。
沉思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想起了,在江南有這個勢力。
好像八皇子還多有照顧,不過其想要在江南那種世家大族的環(huán)境之下生存,也是不容易。
這種時候,八皇子落了難,其他勢力避都避不及。
不知帝心,怕殃及池魚,不敢有任何動作。
沒想到出手的,居然是一個江南的地方勢力。
卻道是江南有孤忠啊,九王爺歎了一聲。
又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以及皇兄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那問天閣,是十年前出現(xiàn)一個勢力,在京城也是耕耘很長時間。
主要便是給諸位王公貴族、朝廷官員解決麻煩。
算是給朝堂幫忙的勢力了。
畢竟一些事情,暗衛(wèi)和六扇門都不好出手,各位官員也需要有屬於自己的機器。
而京城之中,也應(yīng)該有這樣一個勢力。
其動作絲毫不越矩,所以朝廷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那趙高是一名無上大宗師。
對比普通人,無上大宗師總是更加地自由。
在朝廷看來,其動作也有更高容忍度。
隨著時間的發(fā)展,其在朝廷關(guān)係深厚,很多大臣想要互相聯(lián)係,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都可以這問天樓作為中介。
可以說,隨著時間慢慢地發(fā)展,這問天閣從一個可有可無的處理雜事的機構(gòu)。
變成了一個不可或缺的組織了,中介,在這種封閉的社會形勢之下,是必然會形成的。
趙闕現(xiàn)在自然要把其拿捏在自己手中。
這問天閣是趙闕的勢力,羅網(wǎng)在京城需要一個明麵身份。
而且羅網(wǎng)必須在京城,他們需要在京城替著趙闕監(jiān)視天下。
同時守護趙闕,必要的時候帶著趙闕跑路。
趙高也不可能進入朝廷,雖然他夠強。
但是出身問題,最多成為一個皇家供奉。
成為一個打手,雖備受尊敬,但是很難進入決策層。
所以他另行其道,組織這問天閣,以他的手段,這問天閣的勢力越做越大。
九王爺還聽聞那趙高,甚至和大乾皇帝也達成了某種交易。
同大乾皇帝得到約定便是,需要將皇帝陛下想要知道的消息,透露給暗衛(wèi)。
其實這些消息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各個派係互相傾軋很是正常。
當(dāng)然隻要不涉及造反,其實皇帝也不怎麼想管問天閣問太多東西。
這樣會顯得暗衛(wèi)很廢,有損皇家尊嚴(yán)。
而這幾年,問天閣也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並未和朝堂、和大乾皇帝發(fā)生太多衝突。
趙高就在這京城之中,找到了一個奇特生態(tài)位。
而鐵掌幫為何會讓管家如此做,自然有趙闕的命令,八皇子趙離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死了。
所以不管是鐵掌幫、還是問天閣,都可以給八皇子一點點幫助。
如今大乾皇帝極其擅長於製衡,不可能看到一家皇子獨大。
起碼也要兩三位皇子的勢力互相傾軋這樣他才能夠滿意。
所以趙闕不願意站在明麵之上,而是讓八皇子給自己發(fā)展勢力。
同樣,大皇子也是自己選中的。
他們會替著趙闕排擠其他的皇子,發(fā)展勢力,最終卻不過為趙闕做嫁衣。
這大乾帝國,有最終的底牌。
不然也不可能屹立如此之久。
在沒有必勝的把握,趙闕是絕對不會走上臺的。
而這次案件,倒也不是針對八皇子,甚至十皇子,也不過是附帶的目標(biāo)。
他真正的目的,是現(xiàn)在還在京城之中的蕭梁使團,或者說是蕭梁這個國家。
此番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可是呂布這才剛剛召喚出來。
沒有戰(zhàn)功,怎麼再進一步!
而蕭梁,在周圍的國家之中,是最弱的,也是最有可能再起戰(zhàn)端的。
自然被趙闕選中了,對於呂布這種將領(lǐng)。
隻有不停地戰(zhàn)鬥,才能體現(xiàn)他的價值。
畢竟呂布的並州集團最終的解鎖條件,是要有一塊根據(jù)地。
這個要求,對於趙闕來說,可謂是難上加難。
目前還不是亂世,若是在大乾之中如此做,可就是造反。
隻能把目光放在了周邊的國家。
若是真的能夠占據(jù)一塊地盤,那麼趙闕就有了最終的底牌。
就算到時候失敗了,也有最後的退路。
或者是陷入了戰(zhàn)爭,他也能夠拉出一支完全忠於自己的軍隊。
就如同大乾皇帝當(dāng)初那般,再來一次奪門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