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薛達到了前線之後,將士們自然是歡欣鼓舞。
其幾乎未嚐一敗的戰果,就是最好的定心丸。
原本因為二皇子被抓而彌散的軍心,也開始凝聚了起來。
而那些原被撥到二皇子手下的薛達培養的將領,見著薛達,也是激動。
薛達也了解了下戰場情況,得知張遼做法,卻也是連連點頭。
不過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愁,此刻匈奴王也得了這消息。
在大帳之中,匈奴王正緊鎖著眉頭。
倒也不意外,他要入侵大乾,自然是想著要同薛達碰上的。
“王上,那大乾二皇子在我們手中。
已然沒了什麼作用,不如我們將其放迴大乾軍隊。
若是一軍有兩帥,也可能大乾造成一點麻煩。”右穀蠡王此刻已經和匈奴王合兵一處,突然想到了什麼,提議道。
匈奴王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他其實也有這個想法。
畢竟如今的大乾二皇子其實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什麼作用了。
當初抓人,主要是為了給右穀蠡王的敗軍提供時間,同時想著二皇子能不能叫開城門。
目前來看,前麵的作用已經達到,但是後麵的作用都沒有。
現在真要說有什麼作用,可能就是殺了他祭旗。
但是如此,似乎又有一點浪費了。
自己已多次提出交換俘虜,或是讓大乾提供贖金。
不過大乾那邊都未曾開口,隻是拖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讓捏在手中的二皇子似沒有任何作用了,還不如放出去,惡心一下那些人。
畢竟能夠比的上大乾二皇子尊貴的隻有大乾皇帝,就算是薛達,也得讓他三分。
“如此嗎?來人,去把我們的二皇子殿下給請來。”匈奴王想到這裏,揮了揮手。
不一會,二皇子就被人帶了進來。
此刻他早就沒了當初那般威武神氣,整個人顯得萎靡到了極點。
身著白色的囚服,手上、腳上都戴著了鐐銬。
作為大乾皇子,他哪裏受到過這種待遇,隻得是雙眼無神。
更讓他絕望的,是他的修為被廢了,宗師修為已然消散。
就算是迴到了大乾,或許有些靈丹妙藥能夠治療,恢複原有修為。
但是卻很難再進一步,如今其修為是宗師,那麼一輩子就隻能最多是宗師了。
除非有一位在修複丹田有造詣的天人出手,不然他這一輩子就沒有任何希望了。
可是目前,似乎大乾朝廷之中,未有如此之人。
腳鐐拖動在地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二皇子頭發亂糟糟的,渾身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惡臭。
身體上到處都是被鞭打過痕跡,衣服全是糞土和血汙。
還有幾處箭傷,流著鮮血,要不是就算沒了修為。
宗師的身體素質還在,早就死在了這裏,整個人顯得淒慘無比。
落在了這些匈奴人手上,他們可不管你是大乾二皇子,也得吃了苦頭,何況兩軍正在交戰。
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其中又有多少人的兄弟姐妹。
故而有些人雖不能殺了二皇子,可是報複一下私仇,還是沒有問題的。
可以說,在匈奴這的一個月。
是大乾二皇子這一輩子最為難忘的時刻。
“大乾二皇子是吧?可惜,你在大乾眼中,在你的父皇眼中,沒有任何作用。
你們大乾都說虎毒不食子,都說血濃於水。
看起來這話對於你們大乾皇室來說,並不是這樣啊。”
匈奴王瞇著眼睛,從上往下,打量著麵前的大乾二皇子。
而後站起身來,也不管二皇子身上那難聞的氣味。
親自走到二皇子的身邊,給他解下了鐐銬,又道:
“那張遼本來有可能能來救你,結果他選擇了劫營,去救了那兩萬騎兵。
若是當初你手下謀士再勸上一下,也不會如此。
你身份多麼尊貴,有很多機會可以不落得如此下場。
可是都是那些人,把你逼到了這種局麵。
可惜啊,我都為你感到可惜,感到可憐。”
見著大乾二皇子身子微微顫抖,匈奴王又說道:“
原本想著抓你,能讓大乾軍隊投鼠忌器。
結果你猜怎麼?那些人絲毫不顧你的死活。
攻城的時候,要不是我的人動作快,你可能已經被城頭上的亂箭射死了。
就算是一個小兵,都敢向你射箭,你說,是誰命令的啊?
你這主帥,恐怕不知道大乾裏麵多少人盼望你死啊。
哎,可憐啊。”
當日攻城,匈奴王把二皇子綁在戰車前方。
想要讓那些守城將士不敢放箭,結果沒有任何作用。
二皇子身上的箭傷,就是這樣來的,匈奴王繼續拱火道:
“我想著同大乾皇帝商議一下,用你來換取北境幾塊城池,可是也被拒絕了。
最後,想用你換一千萬白銀,五百萬白銀,一百萬白銀都不可。
看來在你的父親麵前,你的價值,甚至連一百萬白銀都沒有。
我記得,聽聞你的六弟結婚,都是幾百萬兩白銀啊。
到了現在,你猜怎麼著?
那大乾皇帝還派了薛達來,來奪了你的帥位,你說你還有什麼作用?
這不就是想讓我逼著殺你,而後大乾將士萬眾一心殺敵啊。
可惜啊,若是當時不追擊你,去追擊那幾萬騎兵,可能我們取得的戰果更大啊。
而我隻覺得你可憐,明明是大乾二皇子,卻落地如此下場。”
匈奴王話語字字誅心,一邊貶低二皇子,一邊又給二皇子推脫此次戰敗的責任。
他的想法,自然就是讓二皇子記恨大乾了。
而此刻大乾二皇子瞪大了雙眼,滿是汙泥的指甲深深的刺入手掌之中。
他恨啊,他恨戲誌才未能勸住自己,他恨張遼沒來救助自己。
他恨那些不顧自己死活的守城將士,他恨大乾皇帝眼中絲毫沒有自己,難道就是因為自己身上流著異族的血脈嗎?
如今將鎮國公派來了,那麼自己還算的上什麼?
一個廢物嗎?
想到這裏的二皇子隻覺得此生無望,還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
畢竟自己犯下如此錯誤,那皇位同自己才是沒有任何關係了。
“殺了吧,沒必要如此辱我。”二皇子梗著脖子,見著匈奴王解下了自己的鐐銬,虛弱說道。
就算是解開他的鐐銬,但是憑借他現在被廢了的修為,也不可能逃的出去?
“殺了你?不,我要放了你。”那匈奴王也是不嫌髒,拍了拍二皇子滿是穢物的肩膀,大聲喝道:
“來人,給我們的二皇子配上一匹駿馬。”
不一會,就有人牽上了一匹馬,遞給了二皇子。
二皇子見著這東西,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不知道匈奴王到底在想什麼?
但有如此的機會在自己麵前,二皇子自然也不可能放棄。
而是嚐試一番,再壞,能夠壞的過這樣?
猛地翻上馬,見著匈奴王沒有阻止,二皇子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但是心中更是悲涼,難道自己不僅僅在大乾沒有一點點價值。
而且在匈奴王眼中,都真的一點價值都沒有了嗎?
此刻的二皇子似乎得了受害者綜合癥,變得有些古怪。
見著匈奴王放了自己,居然還有些不願意走。
不過還是騎著馬,朝著大乾的方向走去。
匈奴王見著遠處消失的身影,擦了擦手。
如今的二皇子徹底廢了,他不希望這人能幹什麼,隻需要惡心上薛達便可。
而根據薛達的脾氣,其必然會率領騎兵同他們匈奴決戰,
不過匈奴王也不懼,他早就想再同薛達碰上一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