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隨著田在野一聲令下,曾經隸屬於斬妖盟的執法長老們紛紛拔劍動手,其實他們的內心,是對自身和顧餘生的實力都有所認知的,可今日這般場合,他們更加需要表現出自己的價值,所以他們一出手,就全力以赴,將一身靈力灌注於手臂與劍上,十道華麗的靈光劍氣從不同的方向朝顧餘生刺來。
顧餘生立於原地不動,麵對迫近的華麗劍芒,他的身體周圍泛起一道無形劍牆,所有刺向他的劍氣盡皆泯滅,斬妖盟的十大執法長老,修為最低的也有九境,可他們合力一擊,非但沒有傷到顧餘生分毫,反而被強大而未知的力量震飛出去,他們手上的劍皆非凡品,卻迅速地化作鐵鏽風化。
坐在主位上的長生使眉頭不經意地一皺,左右兩位副使對視一眼,開口道:“此子好可怕的劍術。”
意欲毀去古城的沙閆麵色冰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看來此子在天地大墓秘境之中獲得了大機緣,金道友,他似乎打破了小玄界的法則限製,自身的修為已至煉虛真境,比起當年的小夫子,還早了數十年。”
“本使的事,沙道友無須擔心,倒是你,非但沒有完成上麵交給的任務,還致使天地大墓分裂至不同的位麵,若是尋不迴那一把上古斬龍劍,你恐怕無法交差吧。”
坐在主位上的長生使金廣實力尚高出沙閆一絲,他見場中少年一劍鎮四方,忍不住拍了拍手,打破沉默道:“閣下不愧為背劍人,你如此年輕,就已達到如此成就,放眼太乙大世,就算是那些超級天才,也絕對難以走到這一步,可你應該明白,你的修行之所以這麼快,就是因為小玄界某些法則所致,正所謂,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你竊天成道,損的是太乙其他世界的天地法則,從某種程度上說,影響了他人的命運,所以,小玄界所有的蒼生你保不住,小玄界的修煉規則也必須和大世統一,按照大世的規則重新運轉,你既是三千大道規則之外的受益者,更應該珍惜自己的羽翼。”
“我不懂什麼大世界,我隻知道,小玄界有無數蒼生,他們何辜?”顧餘生將劍斜於身前,“我今天來是和諸位講道理的,如果諸位說服不了我,還請飲劍。”
“狂妄,憑你也有資格和諸位使者講道理?!”坐席上的姬家老祖姬玄真大喝一聲,眼中殺意迸發,“讓我來教訓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姬家老祖在天地大墓內連番吃了顧餘生的大虧,使得姬家的計劃付之東流,眼下這般場景,他又如何能按捺得住,隻見他身影一閃,袖袍一揮,袖內簌簌霜寒之聲乍起,須臾間凝成一個冰霜結界領域,他左手掐訣,徑直將霜凍顧餘生的結界領域一起轉移到雪山瑤池之外的天空。
姬玄真立足剛穩,一個鷂翻,身體從天而降,一記可怕的陰煞寒掌如天印蓋壓下來,試圖將顧餘生一掌擊斃於結界之中,可還未等那一記巨掌落下,下方的霜寒結界陡然綻放出銀色的雷芒,伴隨一聲雷鳴清音,姬玄真布下的結界被萬千雷束盡數泯滅,原本的銀色雷束也瞬間轉為金色,如同一把把利劍橫空縱橫,逼得姬玄真甚為狼狽,不得不避其鋒芒,他的臉頰上,甚至有一道被金雷劍氣貫穿的血痕,鮮血汩汩而出。
“乾元金雷,該死的!”比起姬玄真,更加激動的人赫然是田在野,他從顧餘生銳利的劍芒之中,感受到他們田家萬年的謀劃付之東流,為他人作嫁衣裳,“顧餘生我要殺了你!”
呲啦!
田在野背後生出一雙雷翅,更不顧及姬家老祖的身份和他自身的身份,一閃騰空,雙掌一搓,數十顆雷珠迸發,如同銀珠落盤般飛向顧餘生,並驟然引爆。
砰砰砰!
連串的雷珠爆裂,不僅將顧餘生淹沒,也將姬玄真也席卷了進去。
錚錚錚。
刺耳雷顫之音在高空傳來,顧餘生手持青萍劍,一劍串住了十幾顆未引爆的雷珠,反手一揮劍,十數顆雷珠在道家的天象劍陣加持下引爆,伴隨著一道震怒的聲音響起,姬玄真披散著頭發從天象劍陣之中強行闖了出來, 他的周身被可怕的雷弧纏繞,血肉一片模糊,他自己的肉身已毀,在天地大墓秘境之中重塑,實力尚未完全恢複,可即便如此,他亦有自信舉手投足間將顧餘生擊斃,可萬萬沒想到,顧餘生自身對雷劍術的掌控已讓他吃了暗虧,田在野的冒然加入,反倒被顧餘生借力打力,數十顆雷珠在他身體周圍引爆,雷係術法對他有著天然的克製,不但受了極重的傷,更是在眾多修行者麵前失了風度。
“滾開!”
姬玄真披頭散發,朝著田在野一聲怒吼,雙掌齊齊拍出,這雙掌之中,自是打顧餘生為實,讓田在野別來降低他身份是虛招,然而田在野被顧餘生竊奪了祖上的乾元金雷,又見顧餘生用金雷於世人麵前展現神威,憤怒之間,他豈肯罷休。
“此子必須由我來擊殺。”
田在野憤然凝劍於手,雷劍一刺之間化作百丈之長,橫斬之間,不但將姬玄真的陰煞之掌一分為二斬斷,更是與顧餘生手中的青萍劍隔空激蕩相碰。
金銀劍芒激蕩,如同一把十字絞殺之刀,姬玄真恰好在十字位置,可怕的兩道劍氣爆發,雷弧彌漫千丈之外。
滋滋滋的雷芒劍聲之中,隱約傳來姬玄真的怒吼聲。
“老祖!”
下方的姬花覺察到不妙,手中拐杖捏碎,一隻火鴉載著她騰空而起,無數霜寒之花於長空綻放,她的目標明確,首取顧餘生之性命, 然而今時今日的顧餘生,又豈是姬花所能抗衡,隻見一道青色的劍芒刺穿萬千朵霜花,徑直穿透了姬花的胸膛。
青色的劍氣化作蓮花綻放。
姬花眼睛瞪大,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數丈開外的少年,胸膛的鮮血將花染成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