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很過分的想法就是血清。


    老霍華德並未將它毀掉，而是偷偷調(diào)換拿給了沃森。


    畢竟是來參加葬禮，佩姬也不好剛見麵就掏出來叫霍華德處理。再加上那天托尼的飆車事件，霍華德一氣之下喝得酩酊大醉，等到老太太提起血清這件事，那都是兩天以後了。


    這就讓沃森有機會勸說。


    或許也是因為剛剛痛失愛妻，麵對和自己一樣日漸蒼老的戰(zhàn)友，霍華德也沒猶豫太久，直接答應(yīng)下來。他很清楚，以佩姬現(xiàn)在的年齡，這支血清也隻能延長壽命，重返青春不可能做得到。至於能夠延長多少年壽命......反正比自己活得長就行了，他不想在有生之年繼續(xù)送走又一位老友。


    沃森很確信當時老人的眼裏有種羨慕，他羨慕佩姬能得到這種關(guān)懷，或許這也是促使他同意的原因。


    若是托尼·斯塔克也衝到老霍華德跟前，哭一句爹啊我剛剛死了媽，我不想你過幾年也心力憔悴跟著走了，注意身體好不好？以前都是我不對，明年我就找個對象生孩子，你很快可以當爺爺了！


    那老霍華德估計會滿懷欣慰，當場調(diào)幾支血清喝下去。


    可惜這狗大戶就是不上道，就好像認個錯能要他命似的......


    好吧，老霍華德自己問題也不小。


    欣賞著機窗外的雲(yún)層，沃森搖晃著酒杯，思緒轉(zhuǎn)到狼媽卡萊娜·萊斯普魯克斯身上。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要到散夥飯的日期了，地點確認在荷蘭的阿姆斯特丹——沃森嚴重懷疑這是幽靈、貝爾特威和維克托的強烈建議。


    這三個家夥多能搞事情沃森是知道的，別到時候像巴西那次一樣，散夥當晚連開第二場，跑去紅燈區(qū)狂歡，最後又惹了哪個黑幫公子哥。


    希望別出事。


    吃完散夥飯，再等米歇拉搞好毒劑，蝰蛇夫人歐菲莉亞·薩爾基斯坦殺迴九頭蛇的計劃就要提上日程了。作為一個全球性邪惡組織，九頭蛇早已經(jīng)對內(nèi)部爭鬥發(fā)展出一套完整規(guī)則，嚴格來說，九頭蛇內(nèi)部並沒有專門的仲裁機關(guān)，因此這些規(guī)則主要建立在最頂層那些大頭領(lǐng)的默契之上。


    像歐菲莉亞這種情況，需要遵循幾個相應(yīng)流程：


    第一步，宣告重歸。


    第二步，選擇對手開戰(zhàn)。無需提前通知，動手即視為選定，且被挑戰(zhàn)者不能拒絕。此外，如果夠蠢、夠狂或者實力夠強，同時選擇幾個對手也同樣可以。


    至於最後一步，自然是收攏、穩(wěn)住自己的新地盤和人手，想辦法抵抗被挑戰(zhàn)者或其他九頭蛇成員的進攻。


    第一步蝰蛇夫人已經(jīng)做了，當時在紐約斯塔滕島打過一通電話，按照規(guī)則，她將被視為“挑戰(zhàn)者”，而接到信息的九頭蛇成員有義務(wù)向上級傳遞這條消息。很少會有人選擇隱瞞，畢竟挑戰(zhàn)者完全可以多給幾個人打電話，到時候消息一樣捂不住，萬一最後敗露，違反規(guī)則的人毫無疑問會倒黴。


    第二步就得慎重考慮，像北美和歐洲中西部的主要區(qū)域，已經(jīng)被斯特拉克男爵這些頂層大頭領(lǐng)霸占得差不多了，哪怕找一個他手下不起眼的小城市幫派老大，那也要算作對斯特拉克本人發(fā)起了挑戰(zhàn)。以這家夥的級別，動真格的派遣戰(zhàn)鬥機都不是不可能，一輪炸彈下來，自己或許沒事，但新地盤和新部下大概率要完蛋。


    排除南北兩極和東國，九頭蛇勢力最稀薄的地方有兩個，開局難度也最低。一個是俄國遠東，毛子的地盤實在太大，大到“本土九頭蛇”利維坦也無法鋪完；還有一個是非洲，非洲賽區(qū)不必多說，至今深陷戰(zhàn)亂。可真要選這倆地方，那除了賣軍火和礦物等資源，沃森都沒想出其他賺錢路子。


    再提高一級難度，可選項就寬很多，南美、南歐、澳洲、東南亞都行，但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找人都是個難題。


    至於從哪、從誰開始，沃森考慮過很久。


    最後才選中了蜘蛛女俠傑西卡·德魯?shù)睦仙纤緤W托·維爾米茲男爵。


    也沒別的好選。


    奧托男爵在九頭蛇內(nèi)部沒有上級，憑借蜘蛛女俠這個超人類和手底下那些士兵自成一派，而且據(jù)點還恰巧就在歐洲南部，就是巴爾幹半島區(qū)域。那地方自己已經(jīng)去過三次了，兩次是阿爾巴尼亞，一次是羅馬尼亞。


    緣，妙不可言。


    真沒什麼該猶豫的，趕緊讓傑西卡成為明星，把奧托那個老變態(tài)吊出來。


    ......


    5月22日，荷蘭，阿姆斯特丹。


    在倫敦忙了一個多星期，沃森和米歇拉乘機飛抵斯希普霍爾機場，兩人順著地圖走，很快找到隊長魯珀指定的會麵地點。


    “哈哈，瞧瞧這是誰？你又交了一個女朋友嗎？”魯珀笑著走上前，先是擁抱米歇拉，接著把她身邊那個平胸小妞摟進懷裏。沃森小姐今天真的是美到冒泡，那張臉蛋本就勾人，現(xiàn)在還精心畫過妝。而穿著方麵，她這迴整得倒比較簡單，風格偏向搖滾少女。露臍背心搭配牛仔熱褲、帆布鞋，再加上一件修身夾克，把纖細的腰肢和兩條大長腿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她頭上倒是有頂鴨舌帽，不過絲毫不影響觀感，反而讓麵部線條和五官更加矚目。之前在裏約熱內(nèi)盧那晚上，卡萊娜就隱隱察覺到了，沃森穿女裝對待陌生人是很自然的，反倒在自己這種認識的女性麵前，偶爾表現(xiàn)得有點不適應(yīng)。特別是那雙眼睛，略帶羞怯的躲閃目光會讓睫毛微微顫動，直撩得自己心癢癢。


    法國人妻不太敢繼續(xù)看，她怕露出端倪，便主動走在前方領(lǐng)路。


    “對啊，路上好多男人問了聯(lián)係方式呢。”


    米歇拉一拍沃森小姐的腰：“我愛死她了。”


    “停！差不多得了！”沃森小姐退遠一步，躲開摸向自己下身的另一隻手，拉著行李往前走。海因茨瓦芬醫(yī)生當然知道她不是真生氣，但也很配合地貼過去哄：“怎麼啦寶貝？我們不是約定好了嗎？”


    “那也不至於弄成這樣啊！最近一個多星期我就沒穿過男裝！還有那些玩具......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過分？啊？你倒是盡興了！”沃森小姐咬牙切齒，瞥了一眼前邊走路的狼媽，使勁壓低聲音：“我不管，等會去酒店我就換迴來，然後你！今晚上你就等著吧！”


    “嘿，姑娘們，我都聽到了哦~”


    卡萊娜迴過頭，一臉調(diào)笑。


    沃森小姐不吭聲，米歇拉不想再繼續(xù)刺激她，果斷把話題轉(zhuǎn)到自家隊長身上：“四眼那個家夥怎麼沒跟你來？其他人都到了嗎？”


    “他們......噢，到了。上車吧，我們慢慢說。”


    見麵地點距離停車場本就不遠，魯珀幫兩人放好行李，一邊說話一邊坐進吉普車裏啟動引擎。聽得出來，休息這麼長一段時間，法國人妻整個人的氣色和精神狀態(tài)明顯有所提升，但沃森小姐能察覺出另外一種東西。


    隱隱的茫然。


    以往魯珀的行事風格都很有目的性，她總能有個什麼目標，並且計劃周全，哪怕是在休息時間，也總會保持著一些工作狀態(tài)。但現(xiàn)在不同了，或許真是因為離開戰(zhàn)場太久，女人話裏話外甚至有點犯了煙癮似的急迫。


    但這暫時影響不了卡萊娜的情緒，她嘴裏滔滔不絕，說起幽靈、貝爾特威帶著傷愈的維克托幾天前就已經(jīng)抵達的事情。三人組一直在紅燈區(qū)德瓦倫廝混，至今也沒和自家隊長見一麵，要不是電話基本通暢，狼媽都懷疑他們仨又弄出了什麼麻煩事。


    至於四眼......


    恭子女士被鎖在了床上。


    起因是連續(xù)2天不吃不喝，對著電腦屏幕發(fā)呆。


    這女人還沒猝死就離譜。


    沃森小姐和米歇拉確實是最後一批到達的隊員了，聚餐日期是明晚，她們倒還有點時間閑逛。狼媽已經(jīng)做好了計劃，明天一早大家就去開船，晚上再吃頓燒烤。阿姆斯特丹是個曆史悠久的港口城市，城內(nèi)大大小小的運河水路縱橫，而且東北方向直通麵積約有700平方公裏的馬克梅爾湖。


    而且它還是個淺湖。


    卡萊娜計劃好了，租一艘遊艇，把之前在裏約熱內(nèi)盧沒曬完的太陽統(tǒng)統(tǒng)曬迴來。


    沃森小姐本來沒什麼興趣。


    但一聽到泳裝，她就假裝平淡地表示支持，因為狼媽說了，幽靈那仨是不會跟著去的。對於他們來說，與其開那個破船還不如在皮肉女郎身上舔魚子醬，隊裏三個女人身材樣貌是很好，可又不能碰，還有什麼意思？


    如此一來，船上的男人就隻剩沃森一個了。


    他也隻能以男裝形態(tài)出現(xiàn)，因為泳裝布料太少，而且非常突顯身體輪廓細節(jié)，一些特征是無法掩蓋的。


    米歇拉反倒不太情願。


    一是不喜歡對男友以外的人展露身體疤痕，二是曬太陽對她來說也毫無吸引力。不過考慮到狼群小隊往後就要解散，大家互相之間很難再見麵，蝴蝶刀小姐最終也沒有掃自家隊長的興致。


    “下午去挑一套泳裝？”


    車開了一陣，米歇拉捅捅沃森小姐。


    “啊？為什麼還要挑？”沃森小姐一臉莫名其妙：“從你行李箱裏拿不就好了嗎？”


    “你蠢了啊？”


    海因茨瓦芬醫(yī)生拍了她一下：“那是能穿出去給人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