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5日，清晨。
“我已經醒了好嗎？不用打電話提醒我。”傑西卡一大早接到經紀人弗雷的電話，不得不從撥開身上掛著的長腿，一邊低聲說話一邊從床上爬起來：“你這個人怎麼迴事？我感覺你比我還像個女人，怎麼這麼囉嗦？”
“......怎麼了？”蝴蝶刀小姐迷迷糊糊纏上來，把臉埋進傑西卡的脖頸猛吸：“怎麼一大早就打電話給你......”
“所以你忘記昨晚說什麼了？”
“不記得了，太舒服了。”
“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什麼樣子。”
傑西卡翻了個白眼：“你以前還能堅持大清早起床跑步鍛煉的，還記得你在達格納姆的時候嗎？嗯？你現在一天要在床上躺十幾個小時，你要不要下床稱一下體重？你多久沒碰過你的刀了？”
“我腿軟起不來，能怎麼辦？”米歇拉笑吟吟地一口咬在女友肩頭。
“喵~~~”
睡醒的小黑貓沃沃爬上主人大腿，跟著一口咬下去。
“我懂了，你是被貓傳染了。”
眼見米歇拉沒有下來的意思，傑西卡幹脆直接起身，蝴蝶刀小姐長腿一纏，整個人就掛在德魯女士身上，跟著她去了洗手間。嘴上嫌棄歸嫌棄，傑西卡還是伸出一些觸手纏住米歇拉，幫她分擔一些體重。
“喵~~~”
沃沃見主人沒理會自己，委屈地踱到床另一邊，湊近那張臉蛋嗅嗅，想確認這個大家夥是不是死了。下一秒，冰冷的手掌將它整個身體握住，在小黑貓委屈巴巴的嗚咽聲中，妮莎舔著嘴唇，往貓貓頭上重重吻了一下：“你這隻小野貓，就知道瞎湊熱鬧。”
小黑貓並不喜歡這麼低的體溫，很快就掙紮著跑了出去，消失在臥室門外。妮莎翻過身，吸了兩口床上的氣味，這才摘掉眼罩，解除身上的鎖鏈爬下了床。
這道具賽真是越來越有挑戰性了。
......沃森小姐總能找出這種奇怪又合適的形容詞。
“女士們，我要說個事情。”
她敲敲浴室的門：“如果還想月底去捷克，今天要聯係服務商了！”
“你去問！”
哢噠一聲，門從裏邊鎖上，不用問都知道是誰在使壞。
......
大約半個小時後，德魯女士才穿好衣服下樓，開著自己那輛捷豹前往黛倫公司所在的地點。
早就在去年聖誕節時期，黛倫公司就已經同經紀人弗雷接洽，雙方實際上取得了相當不錯的進展，隻不過因為傑西卡個人選擇，最終沒有繼續下去。
今天這次麵談的很多細節也早已商定，德魯女士更多算是露個臉，決定是否合作，順便認一下黛倫公司安排的對接人，具體合同審查之類的工作自然要交給私人律師老伯特。隻不過因為時間問題，就算進展順利，黛倫公司也不得不調整宣傳戰略。
春季新品肯定是來不及了。
他們現在就指著早點簽合同，在2月底之前完成拍攝，然後趕一波夏季新品發布會。
把車開到預定地點，德魯女士拉下遮陽板鏡子，再次整理了一下儀容。她今天弄了一頭挺複雜的細辮盤發，主要是想要搭配身上這套淺灰女士商務西裝套裙，標準的都市麗人形象——
這主要是抄襲蝙蝠女俠布魯茜·韋恩。
反正穿高跟鞋開車什麼的......毫無難度。
等到弗雷打來電話，傑西卡才離開了車，經紀人以前沒怎麼見過德魯女士穿成這副模樣，當下就是一頓猛誇。黛倫公司的人就等在不遠處迎接，男男女女七八雙眼睛就對著傑西卡上下掃描，那目光甚至把她弄得有點不自在了。
我今天是不是不該穿你們家的絲襪？
“傑西卡·德魯女士！”
黛倫公司員工前排中央的一個女人笑著上前伸手：“我是黛倫的運營總監蘇珊·霍姆，很高興見到你，叫我蘇珊就好......噢，你的腿可真美，我就知道我們的選擇沒有錯，你穿的是我們公司的產品嗎？”
“你好。”
傑西卡點點頭，與她握手：“或許我不該穿你們的絲襪，你們的目光讓我有點不適應。”
“真是抱歉！”
蘇珊笑著搖搖頭：“你知道，我們都是職業習慣了嗬嗬。”
“那麼。”弗雷整了整領口，久違地恢複那股風度翩翩的模樣：“我們開始？”
“當然，裏麵請。”
一走出電梯，幾個大大的絲襪相框映入眼簾，傑西卡是第一次來做這種生意的地方，當下也免不了好奇多看兩眼。運營總監蘇珊自然已經很熟練，邊走邊介紹起公司情況：“我們現在有86名員工，包括工廠在內，右手邊這裏是營銷部，這些年輕人會負責為你製訂宣傳策略。”
在她手指著的那個方向，一群吵吵鬧鬧的年輕男女已經全部站起來，中間還立起一張傑西卡·德魯限量版專輯附贈的海報，德魯女士一瞅這幫人的眼神，就知道這事到底怎麼來的了。
我說黛倫公司這樣關注我呢。
好好好，公款追星是吧？
我居然都成公款追星的對象了？！
“你們是......專門準備了海報還是什麼？我怎麼覺得......”她依舊有點不相信，轉頭盯著蘇珊，結果話還沒說完，眼前這群年輕男女便開始歡唿，劈哩啪啦鼓起掌來，搞得傑西卡都有點不好意思繼續問了。
“抱歉，德魯女士，年輕人就是這樣，我隻能阻止他們圍住你要簽名。”蘇珊無奈地笑著搖搖頭：“不過他們不會隨你去拍攝現場的，嗯......我是說，取景的地方，因為我們公司內部有專門的拍攝場地，當然，化妝師造型師和攝影師都有。”
“所以，不如我們抓緊時間。”
經紀人弗雷昨晚和傑西卡通過氣，當下也適時發揮：“讓我們早點敲定合同的事情吧。”
“當然，我們去會客室，這邊請。”
一到合同磋商的環節，傑西卡就開始神遊，掏出手機來嘀嘀嘀，偶爾迴應一下經紀人、私人律師征求意見的問題。最終版本的合同她肯定也會從頭看一遍，讓律師老伯特挑重點講解，最後才決定要不要簽。
在報酬方麵，德魯女士依然發揮往常慣有的模式，隻要價格合理，她就不會多做要求，反正自己這個身體條件唱跳rap一整天都不會累，籃球也是隨便耍，想多掙點錢那不如再做一單。
所以傑西卡·德魯的合作磋商總是比較順利。
更別說這一單黛倫公司還是加了錢的，誠意十足。
和其他資本主義國家一樣，英倫並不流行什麼午休文化，中午的休息時間大約在45分鍾左右，基本屬於吃個飯、聊個天、喝個茶就差不多結束。趕在中午休息之前，傑西卡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黛倫公司的人就見識到了德魯女士的效率。
她先是花十幾分鍾和員工歌迷拍照簽名，然後對著宣傳、拍攝計劃複盤到下午上班時間，化妝師剛進門就被她拉進化妝間，盡管這一切都已經事先溝通過，但是看著傑西卡從化妝間出來，運營總監蘇珊還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上午簽合同，下午就開工。
這麼快的嗎？
但不管怎麼說，美還是美的，攝影師在那一頓誇，這可不常見。蘇珊也清楚營銷部那些小年輕的心思，不過主要自家老板也很喜歡傑西卡，再加上德魯女士這麼配合，現在的局麵算是大家都很滿意了。
“是的！保持這個姿勢——”
閃光燈一亮，攝影師立刻指揮旁邊的助理：“你，再去拿一盞補光燈過來......不是那個矮的！要高的那個！還有你，把桌上那個花瓶拿走！我們要保持畫麵集中力......”
“超高效率，嗯哼？”
趁著短暫休息，弗雷很殷勤地湊過來：“你要再來一杯咖啡嗎？”
“不如你找蘇珊商量一下，給員工們整一頓下午茶？我看東麵街頭那個蛋糕店就挺不錯的，費用我來出。”傑西卡指指門外時不時過來偷窺兩眼的員工，起身整了一下自己的女式西裝外套，職場主題本就是拍攝製作計劃中的內容，她今天這身衣服完全都不用再換，直接就可以上來拍。
“我覺得你真應該找個生活助理了。”弗雷掏出筆記本，寫下傑西卡的要求：“我不是不想做，我是說，你知道的......”
“好啦，我已經在考慮人選了，而且我會給你算獎金的。”
傑西卡一臉好笑地看著他：“順便你有空去弄一下你的經紀人續簽合同，趁我還沒離開倫敦盡早搞定這件事，當然，必須要有老伯特在場。”
“噢，你是說，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
“好！那太棒了！我這就去辦！”弗雷一揮拳頭，緊接著立刻發現自己的反應有點讓人尷尬，隨即幹笑兩聲走出門去，步伐都輕快了幾分。
嗬，男人。
德魯女士拿起宣傳冊，不得不說，她確實也很欣賞冊子上的那些絲襪美腿，其中不少圖片尺度頗大，甚是養眼。不過這麼大的尺度，例如完全露出整個臀部之類，自己並不會接受，合同條約裏寫得很清楚。
正當她等著攝影師說話的時候，一個風度翩翩的西裝男人走進來，整個攝影間立刻安靜了幾分。
“嗨，傑西卡·德魯女士。”
年輕男人走到傑西卡跟前：“我是黛倫的董事格雷森·貝爾，我一直很期待能見到你。”
啪！
傑西卡一巴掌捂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