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想了很多,把以往的事,都迴憶了一遍,才倏然驚覺,自己有多麼天真。
巨人族到現(xiàn)在,損失還不大,簡直是蒼天庇佑,周元到現(xiàn)在,還是全須全尾,修為更是節(jié)節(jié)攀高,簡直是不可思議。
但這種不可思議,持續(xù)不了多久,周元心裏明白,哪怕真的氣運逆天,也不可能一直持續(xù)下去,總會有消耗完的一天。
要是還不做出改變,敗亡,就是他唯一的結(jié)局,別說找個地埋了,不形神俱滅就算蒼天眷顧了,其它的還是別想了。
“元,為何一直在這發(fā)呆?太陽有什麼好看的,不是每天都能看見嗎?”
周元的異常,被矛發(fā)現(xiàn)了,走近之後,才發(fā)現(xiàn),原來周元一直都在發(fā)呆,看了看天上太陽,沒出事啊,不由出聲問道。
“矛,你說,我這個族長,是不是很不稱職?一直忽視你們的意見,凡事以我為中心,還做出了很多錯誤的決定。”
看著漫步而來的矛,周元幽幽的說道,他想聽聽,矛是如何評價自己的,族人,又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矛不由愣了愣,繼而一臉鄭重的說道:“元,不用如此,大荒之中,生生死死,隻是常事,部族的延續(xù),才是第一。
為了部族,哪怕是有人犧牲,那也是值得的,任何人,都不會有任何怨言,元,你的行為,是為了部族嗎?”
周元仔細(xì)迴想著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可否認(rèn),自己心裏有貪欲,有私欲,但要說全部是個人的私欲,那是不可能的。
自己心裏,也有帶領(lǐng)著巨人族崛起的念頭,所作所為,雖然不是全部為了部族,但的確沒有辜負(fù)部族的意思。
“是,雖然我不否認(rèn),也有自己的私欲在作祟,但我也沒有一刻,忘了部族,這是每一個巨人的義務(wù),更別說身為族長的我。”
周元望著矛,雙眼平靜如水,仿佛變成了一扇窗,能讓人看到他的內(nèi)心深處,一切的所思所想。
“那不就行了?隻要你是為了部族,一點所謂的私欲,無傷大雅,況且,我們是有情眾生,不是聖人。”
矛終於笑了,看著遠(yuǎn)方,口中淡淡的開解著,對於部族來說,這已經(jīng)夠了,一點點私欲,算得了什麼?
隻要不妨礙部族,誰會管你?況且,周元真要是成了所謂的聖人,族長之位,說什麼也落不到他的頭上。
聖人,隻能活在神話之中,或者天上,莽荒大地,不需要聖人,巨人族,更不需要,也不會接受。
想通之後,周元臉上終於如釋重負(fù),心裏的愧疚,也終於放下,整個人,都感覺輕鬆了很多,有如卸下千斤擔(dān)。
“那三位逝去的家人,有沒有怨言?若是有,我可以去承擔(dān)錯誤,這件事,的確是我的錯,才會導(dǎo)致這樣的場麵。”
“不,元,你到現(xiàn)在都還沒想明白嗎?這不是你的錯,是命運的錯,你又不是命運,怎麼可能算到一切?
就算你帶上了乾坤珠,命運注定的話,那又如何?沒有血瞳鼠,還有銀瞳鼠,金瞳鼠,劫數(shù)就是劫數(shù),誰都逃不了。”
矛又一次反駁道,對於周元的自責(zé),很不以為然,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當(dāng)腳下的這片大地,是什麼?這裏是大荒。
是時刻上演著生與死的大荒,不是哪個一片祥和的洞天福地,老是想著過去的事,沒有一點意義不說,還妨礙活著的人。
“就算有怨言又如何?都是為了部族的崛起,難道他們不能犧牲?為了部族,別說他們,任何一個巨人,都可以犧牲。
一點點怨言,有什麼大不了的?隻要巨人族在你的帶領(lǐng)下,越來越好,這點怨言,不用多少時間,就會自然消失。”
此刻的矛,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智者,什麼問題,都可以隨手解決,天地萬物,在他眼前,一清二楚,沒有絲毫秘密可言。
周元看了看矛,仔細(xì)迴憶了下,才倏然驚覺,巨人族這種心態(tài)不正常,每個巨人,都異常渴望再次崛起。
重新走進(jìn)盤古界的大舞臺,不知道究竟是受了什麼刺激,還是想通了什麼,但這是一件好事,隻有萬眾一心,才能眾誌成城。
再說,矛是對的,為了部族,誰不能犧牲?誰都可以,隻有一個值不值得的問題,這就是盤古界,這就是莽荒大地的準(zhǔn)則。
“是我優(yōu)柔寡斷了,原來,我一直沒有做好準(zhǔn)備,承擔(dān)族長的義務(wù)和責(zé)任,但現(xiàn)在不會了,我的肩膀,能扛起泰山。”
這一刻,周元想明白了很多,族長的位置,不是享受和特權(quán),而是責(zé)任、奉獻(xiàn)和義務(wù),這才是一族之長的涵義。
和矛相視一笑,兩人都明白了很多,但好像又什麼都沒說,一切都在不言中,u看書ww.uuknshu.co這就是兄弟,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讓對方明白。
“矛,你過來有什麼事嗎?”
矛頓時沒好氣的迴道:“還不是你,那株靈根弄到乾坤珠裏去折騰不行?非要種在部族之中,引來了很多不速之客。”
周元不由苦笑道:“我也想這樣,但乾坤珠不行,那裏沒有天地大道,根本不能種植,對於那株廢靈根害處很大。”
想讓那株廢靈根重新發(fā)芽,不是簡單的事,隻有在充滿天地大道痕跡的莽荒大地,試著激活它體內(nèi)的殘留大道,才有一絲希望。
而乾坤珠裏麵,別說大道痕跡了,哪怕是大道的投影,都沒有,真要把那株靈根移植進(jìn)去,別說發(fā)芽,死的更快。
隻有種植在莽荒大地上,以天材地寶,激活它體內(nèi)的殘留大道,讓它自己複蘇,和天地大道產(chǎn)生交感,才能發(fā)芽。
“唉,靈根就是嬌貴,還要拿那麼多天材地寶去喂養(yǎng),要是它沒有煥發(fā)新生,那我們巨人族豈不是虧死了?”
對於幫助那株廢靈根煥發(fā)新生之事,矛有點不樂意,主要是付出太大,收獲很可能沒有,要不是周元一直堅持。
別說拿天材地寶去喂養(yǎng)它了,估計早都把它劈成兩半,當(dāng)柴火燒了,當(dāng)然,周元絕對會出手阻止就是了。
“付出和收獲是成正比的,沒有那麼大的付出,怎麼可能有更大的收獲?隻要這株靈根活了,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一株靈根,就相當(dāng)於一條大道,能讓無數(shù)人悟道成仙,這是部族真正的底蘊,是任何寶物都比不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