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飛真想扇自己一巴掌:瞧這嘴多的。
張鵬飛可不敢惹韓大爺,乖乖的上前從韓衛東手裏接過了三輪車,然後認命地騎上去走了。
夏喜平有些不好意思,“我騎吧,我能騎得動。”
韓衛東的口氣卻不容置疑,“讓鵬飛騎,他力氣大。”
說完,從夏喜平手裏接過自行車,長腿一撩,人就坐在了車座上,然後一腳蹬地,一腳踩著車蹬道,“上來。”
夏喜平看張鵬飛已經騎著三輪車走遠了,隻好過去坐到了自行車後座上。
韓衛東腳在地上一蹬,然後騎上自行車走了。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韓衛東以為夏喜平在生他的氣,醞釀了一下,然後道歉道,“剛才,是我不對,不該兇你。”
夏喜平撲哧一聲笑了,“我沒那麼不識好歹,明知道你是擔心我所以才發火,我還生你的氣。”
韓衛東也笑了,心裏挺熨帖:他看上的姑娘,就是這麼爽朗大氣不矯情。
夏喜平問他,“你什麼時候迴來的?”
“上午。”
迴來後去姨奶奶家推了輛自行車,然後連口氣兒都沒顧上喘,就跟張鵬飛一塊兒出了門,到夏家寨來找夏喜平。
其實要不是張鵬飛死皮賴臉的纏著,他才不會帶上張鵬飛呢,他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看到夏喜平了,想她想的要命,才不想要張鵬飛這個電燈泡跟著。
現在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在他身後,跟他的距離是前所未有的近,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的少女馨香,他覺得整個人都有些飄了起來,小心髒也撲通撲通的跳得歡,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到了身後跟夏喜平隱隱相挨的那一塊上,感覺那一小塊象是帶了電似的,電得他一陣陣的酥麻。
這時候的韓衛東,幾乎有點心猿意馬,連夏喜平跟他說話,他都沒有聽到。
這也怨不得他,不管是打架鬥毆還是開車,甚至坐牢,他都是老司機,可是喜歡一個姑娘,卻是生平頭一遭,沒有經驗可循,隻能遵著本能,可又不敢完全按本能來,要不然,剛才跟夏喜平見麵的時候,他肯定會抱著夏喜平啃上了,感覺隻有啃上幾口才能解了他的相思苦。
夏喜平哪知道韓衛東這會兒因為她正神思飄忽呢,跟他說了兩句話,韓衛東一點反應都沒有,她還以為韓衛東在想著什麼事,便不再開口了。
韓衛東神智漸漸迴籠,突然有些不滿足於夏喜平僅僅在他後麵坐著了,靈機一動,猛的往右邊拐了一下,坐在後車座上的夏喜平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伸手就抓住了他的後背。
韓衛東的身體猛的一僵,然後淡定解釋,“路上有個坑,剛差點騎到坑裏去。”
夏喜平一點都沒有懷疑,“哦”了一聲鬆開了手。
溫熱的觸感一下子沒了,韓衛東有些悵然若失,很想路上再來幾個“坑”,可他又怕“坑”太多了夏喜平再產生懷疑,不敢再起歪心思,老老實實地騎著自行車,心裏卻跟有隻小貓一直在抓搔一樣,酥麻麻的癢。
快到夏家寨村口的時候,夏喜平下了車。
雖然她不在乎名聲好壞,可也沒必要主動給自己招惹口舌。
因為韓衛東想多帶夏喜平一會兒,所以騎的很慢,張鵬飛帶著三百來斤的蜂窩煤,都把他甩出老遠,不過這會兒張鵬飛已經在村口停了下來,因為他不知道夏喜平家住在哪兒。
“沒幾步路了,你自己走迴去吧,我去給鵬飛指下路。”
韓衛東說完,便騎上自行車去追張鵬飛去了,追上張鵬飛後,韓衛東帶著路,倆人往夏喜平家走去。
從村口到倉庫,走過去的話,要五六分鍾左右,騎車的話,就要快多了,夏喜平兩條腿當然趕不上兩個輪子,她到家的時候,三輪車上的蜂窩煤,已經有一大半被韓衛東和張鵬飛搬到廚房裏去了。
“瞧這滿頭大汗的,快坐下歇歇,剩下那一點,我跟喜平倆人慢慢搬。”
孫慧慧說完,看到夏喜平迴來了,埋怨道,“你這孩子,你在後麵躲清閑,叫他倆提前迴來當苦力。”
“阿姨,你不知道,我這人特喜歡幹活,幹點活,出出汗,覺著身體特輕鬆。”
張鵬飛一邊說,一邊還原地跳了幾下,展示自己是多麼活力四射。
夏喜平撲哧一聲笑了,心說韓衛東這麼酷拽的一個人,怎麼就跟一個逗比成了好哥們兒?
夏喜平挽起袖子也要跟著一起搬蜂窩煤,剛走到三輪車跟前,韓衛東就攔住了她,“我倆就行了,你去壓盆水吧,一會兒好洗手。”
說完,又斜了張鵬飛一眼,“他喜歡幹活,你得給他這個機會,要不然,他準跟你急。”
夏喜平忍俊不禁,看三輪車裏也沒多少蜂窩煤了,便抿嘴笑著去壓水去了。
張鵬飛卻是氣得鼻子直冒煙,心說看來方路說的一點兒都沒錯,現在在韓衛東的心裏頭,夏喜平是絕對的no.1,什麼兄弟情親情,統統都得為他的愛情讓道。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重色輕友吧。
不過話又說迴來,要是吳曼曼有什麼事,他肯定也會衝到最前麵,髒活累活全包了,隻要吳曼曼高高興興的就行了。
隻可惜,吳曼曼卻是一直也不給他效勞的機會。
韓衛東和張鵬飛把蜂窩煤都搬到廚房後,又把三輪車的車廂打掃幹淨,這才去井邊洗幹淨了手,然後把自行車後座上的大包拿了下來。
包裏全是買給小九的東西,有吃的,玩的,穿的。
張鵬飛有些奇怪,韓衛東明明給夏喜平也買了不少東西,怎麼一樣也沒有帶過來?
“衛東,是不是少拿東西了?你不是給。。。。“
不等張鵬飛說完,韓衛東就打斷了他,“都拿過來了!”
張鵬飛不知道韓衛東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不敢多嘴,拿起一袋山楂糕哄小九玩去了。
“衛東,以後不要買這麼多東西了,要把小九慣壞了,再說你的錢也不是大風刮過來的,要省著點花。”
韓衛東笑了笑,“當哥的給妹妹帶點東西,應該的。”
韓衛東說完,看了看表,已經快11點鍾了,便喊了張鵬飛一聲,“走了。”
張鵬飛有點驚訝,來的時候不是說好的嗎?在夏喜平家蹭頓午飯,然後去蘆葦蕩打野鴨,怎麼轉臉之間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