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公安局跟縣政府在一個大院兒裏,離夏喜平的店不遠,步行過去,也就十來分鍾的時間。
接待夏喜平他們的是一位女民警,聽夏喜平說明情況後,女民警說夏佳平的戶籍是在餘仙鎮,所以他們應該去餘仙鎮派出所報案。
“同誌,我覺著夏佳平肯定是在縣城走失的,所以還是在咱們這兒報案比較合適。”
“在縣城走失?你確定?”
“是這樣,10月3號那天,我在西關批發市場門口,聽到佳平喊了我一聲。。。。”
夏喜平話還沒說完,楊花妮就跳了起來,“夏喜平,你心眼咋那麼壞,佳平明明都喊你了,你為啥不應她,她可是你妹妹!”
夏喜平冷眼看著楊花妮在那兒跳腳,她才不想跟楊花妮吵架呢,反正她不吭聲,人家警察也會聽不下去。
果然,女民警被楊花妮吵得頭暈腦漲,十分惱火地拿起手裏的筆記本,啪的一下拍到了桌子上,“鬧什麼鬧!想撒潑,外麵撒去!”
楊花妮一下被震住不敢吭聲了。
夏喜平的冷靜自持倒是很得女民警的好感,她見楊花妮消停了,便扭頭對夏喜平說道,“同誌,你繼續往下說。”
“那天跟我一塊兒去批發市場的,還有一個人,當時我倆在周圍找了一圈,沒看到人,就以為是我聽錯了,再加上覺著夏佳平不可能在那兒,所以就沒有當迴事。”
“就喊了你一聲?”
“就喊了一聲。”
夏喜平其實挺自責,那天她和韓衛東要是用心好好找找,說不定夏佳平就不會丟了。
夏喜平現在百分百的肯定,夏佳平肯定是被人拐走了。
具體是在哪兒被人拐走的,她猜不出來,不過當時夏佳平肯定是被人帶著去火車站,然後夏佳平看到她了,喊了她一聲,希望她能救她。
夏佳平喊過那一聲後,很可能立馬就被人控製住了,然後沒機會再喊第二聲。
結果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就沒有放在心上,所以白白錯過了把佳平救迴來的機會。
女民警跟夏喜平分析的一樣,覺著夏佳平肯定是被拐走了。
“最近確實有一夥人販子挺猖獗的,不過他們瞄準的對象,一般都是10歲以下的孩子,象夏佳平這麼大的,被拐走的還比較少見。”
夏喜平心裏湧起希望,“同誌你意思是佳平被拐走的可能性不大?”
女民警搖了搖頭,“這不好說,我們先立案,等有了消息立馬通知你們,你們留個聯係方式。”
別看楊花妮在夏喜平跟前張牙舞爪的,可跟警察說話的時候,竟連句囫圇話都不會說,說了半天也沒說清自己家是哪兒的,有了消息怎樣才能聯係上她。
夏保國比楊花妮也強不到哪兒去,從進了公安局,他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就跟個縮頭烏龜似的蹲在牆角,生怕人家警察看到他似的。
不過夏保國比楊花妮聰明,一開口就把夏喜平給推了出來,“喜平,你在縣城住著,離公安局近,有啥事,還是找你吧。”
夏喜平心說這是你閨女丟了還是我閨女丟了?
夏喜平是真不想管,不是她心腸硬,是因為夏保國和楊花妮這兩人,就跟狗皮膏藥似的,粘上了就甩不掉。
夏佳平要真被人販子拐走了,說起來跟她也是沒有一分錢的關係,可到時候要是夏保國和楊花妮胡攪蠻纏,說不定她就成了罪魁禍首,然後訛上她都有可能。
可要真不管吧,她心裏又內疚,不管咋說,夏佳平也是因為到縣城找她才丟失的,要是真的不管不問,她良心上過不去。
女民警有些不耐煩,“有消息了到底是聯係誰,趕緊給個準話,我忙著呢,哪有時間一直跟你們在這兒耗。”
見夏保國和楊花妮都看著她,夏喜平隻好在女民警的筆記本上寫了自己的地址。
“那就這樣,迴去等消息吧。”
女民警說完便走了。
三人從公安局出來後,夏喜平要迴自己店裏,楊花妮和夏保國卻一直跟在她後頭。
“你倆還跟著我幹啥?人家公安不說了,叫迴家等消息嗎?”
“你二伯迴去,我跟著你在縣城住下,等有消息了,我立馬就能知道。”
還真賴上了!
夏喜平臉一沉,“你願意在縣城還是在家等消息,都隨你,不過有一點,我家地方小,住不下你。”
“你家那麼大,咋住不下了?”
“我說住不下就是住不下。”
“夏喜平,佳平可是因為出來找你才不見的,你總不能甩手不管。”
“要點良心行不?我要真不管,我就不會跟你們來公安局了!”
看楊花妮還想要跟著她住家裏,夏喜平下了最後通牒,“再說一遍,我家沒地兒住,你愛住哪兒就住哪兒去,要是沒我的允許就進我家門,我叫公安把你當小偷抓起來。”
想賴上她,沒門!
夏喜平說完揚長而去。
楊花妮在後頭氣得直跳腳,見夏保國一聲不吭,滿肚子的火氣立馬撒到了夏保國身上。
“你死人啊,都不能說句話?”
“你以為現在的夏喜平還跟以前,我說句話她都恨不得躲到地縫裏?愛國的話她都不聽,她能聽我的?”
“那你說咋辦,總不能就這麼迴去。”
“不迴去你還想住到大街上去?我說你就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有喜平在這兒呢,你操那麼多心幹啥?”
聽了夏保國的話,楊花妮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敢情佳平不是從你肚子裏爬出來的,丟了就丟了不是?”
夏保國嘀咕道,“要不是你把她打成那樣,她會往外跑?”
楊花妮跺腳,“她要不偷錢,我能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