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路奶看到他頂著兩個大黑圈,打著哈欠進了門,心疼道,“咋看著象是一夜沒睡,你這是去哪兒了?”
“迴來辦了點事,姨奶奶,我去睡會兒覺,等到中午的時候別忘了叫我。”
方路奶本來還想問一下他跟夏喜平現在咋樣了,這會兒見他困得眼睛象是都要睜不開了,心疼道,“趕緊去睡吧。”
韓衛東搖搖晃晃的迴了自己屋。
他現在雖然迴來的少了,可他以前睡的這間屋子,方路奶經常收拾,所以幹幹淨淨的。
韓衛東倒在床上,一分鍾不到,就入了夢鄉。
正睡的香,突然一個重物從天而降,重重的壓在了他的身上,壓得他悶哼了一聲。
隨後是方路奶的嚷嚷聲,“你這孩子,你哥剛睡著沒多久,你咋非要吵醒他。”
一壓一吵,韓衛東就算是再困,這會兒也睡不下去了,不過他懶得動,大手一揮,把方路給揮到了地上,“滾一邊去。”
方路臉皮厚,從地上爬起來又撲了上去,“哥,哥,喜平姐有沒有說要送你啥生日禮物?”
一聽到喜平兩個字,韓衛東一下來了精神,忽的一下坐了起來,見方路奶還在門口絮叨,想把方路趕出去,好叫他繼續睡覺,便跟方路奶說道,“姨奶奶,我睡夠了,跟這小子說會兒話。”
“你這孩子就是不懂事,你哥才睡了一個多鍾頭,你就把他戳醒了,有啥話不能等你哥睡醒了再說。”
方路奶一邊絮叨著一邊出去了。
韓衛東拍拍方路,“什麼生日禮物?”
“上迴喜平姐給我打電話,問我你哪天生日,我就琢磨著,她肯定是想要給你準備生日禮物,咋了,她沒跟你說?”
“沒說。”
“興許是想給你個驚喜。。。。哥,你低調點行不行,笑得嘴巴都要咧到後腦勺了。”
韓衛東抬手給了方路一個老崩兒,“我高興,還不能笑了?”
方路潑涼水,“別高興的太早,興許喜平姐就是隨口一問,壓根兒就沒想過給你準備啥禮物。”
韓衛東兜頭給了他一巴掌,“烏鴉嘴!”
說完,從床上跳了下來,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方路攔住了他,“哥,看在我給你透露這麼大一個好消息的份兒上,跟你商量件事唄。”
“不想上高中的事,免談。”
方路泄氣,“哥,你絕對是我肚裏的蛔蟲。”
“肚子裏就那麼點墨水,還不夠寒磣人,我就是蛔蟲也不往你肚子裏鑽。”
要鑽也是鑽到我家寶兒的肚子裏。
“哥,你也知道我的成績,肯定考不上高中。”
“這個不用你操心,我已經跟縣一中王校長聯係好了。”
“哥,你這是開後門,你這種行為,是要被廣大人民群眾譴責的。”
“這事兒沒得商量,最起碼你得高中畢業,要不然,你自動離家,自己養活自己去。”
韓衛東說完便出去了,方路在後麵氣得直跳腳,“我控訴,你就是個獨裁者,法西斯!”
方路奶在廚房聽到方路在屋子裏叫嚷,探頭問韓衛東道,“他又在那兒叫喚啥?”
“我跟他說我跟縣一中聯係好了,明年讓他去縣一中,他不樂意。”
“不樂意也得去!”
韓衛東衝著後頭的方路挑了挑眉,“聽到沒?”
方路奶扭過頭就去絮叨方路,韓衛東趁機走人。
“奶,我哥走了。”
方路奶迴過神來,“眼看著要吃中午飯了,你咋又走了?”
韓衛東遠遠迴了一句,“姨奶奶,我跟人約好了,在外麵吃,下午我直接就迴去縣上了,就不往家拐了。”
方路奶追到院門口,韓衛東早已經走遠了。
“這孩子,見天兒在外麵吃,外麵的飯哪有家裏的好吃。”
關鍵是她還沒有顧上問他跟夏喜平的事呢。
而且,吳曼曼那邊又是咋迴事,咋迴迴打電話過來,迴迴都對著她哭啊?
韓衛東去了慧慧製衣,楊蘭芝跟他說,夏喜平去看望程大爺去了。
韓衛東又趕去程大爺家,程大爺家卻是鐵將軍把門。
韓衛東皺眉:難道是跟著程大爺收廢品去了?這麼冷的天還在外麵跑,也不怕把臉吹皴。
韓衛東正想開車四處找找,有一個挎著菜籃子的大娘經過,看到韓衛東站在程大爺家門口,便好心跟韓衛東說道,“小夥子,你是來找程大爺的?他病了,剛我看一個姑娘把他拉走了,我估摸著是送醫院了。”
“謝謝大娘。”
“謝啥謝,唉,無兒無女的,病到床上都沒人知道,可憐喲。”
韓衛東開著車就去了鎮衛生院,到了衛生院一問,很快就找到了夏喜平。
夏喜平剛從藥房拿了藥,看到韓衛東來了,趕緊迎了過來。
“怎麼就睡了這麼一會兒?”
“已經不困了,程大爺怎麼樣了?”
“感冒了,有點發燒,要輸液。”
兩人一邊說,一邊去了病房。
程大爺在病床上躺著,臉色緋紅,顯然燒的不輕。
夏喜平把藥給了護士,請護士給程大爺輸上了液。
韓衛東看不時有護士過來查看情況,便拉著夏喜平出了病房的門。
“本來想著今兒個能迴去呢,看樣子是迴不去了。”
韓衛東皺眉道,“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程大爺年紀大了,身體會越來越差,身邊不能離人了。”
要不然,死到家裏都沒人知道。
“那怎麼辦?”
把程大爺接到身邊,給程大爺養老送終?
她沒那麼高尚,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多的是,她也同情不過來呀。
不過程大爺把她和小九當親孫女看,要是真對程大爺不聞不問,她又做不到。
“送到敬老院吧,程大爺是孤寡老人,國家是免費給養老的。”
夏喜平眼睛一亮:她咋就沒想到這一點?
“等到程大爺病好了,我就跟他商量一下。”
“那我去敬老院問問情況,看都需要什麼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