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衛(wèi)東已經(jīng)啟動了車子,胖女人經(jīng)過的時候,往車裏瞟了一眼,看到夏喜平在裏麵坐著,眼睛就是一亮,繞到副駕駛位置,使勁拍著車窗玻璃。
夏喜平隻好搖下車窗,“嬸子,啥事?”
胖女人有些激動,“喜平,你可來了,你那個弟弟,你可得好好管管了,見天兒在我們這兒偷東西,現(xiàn)在我們這一片都叫他偷了個遍,他是見啥偷啥,院裏就放不住東西,隻要一錯眼,就被他偷走了,雞窩裏連個雞蛋都存不住,真真能氣死個人。。。。”
夏喜平打斷了胖女人的喋喋不休,“嬸子,你找錯人了,夏平濤有爸有媽還有奶,他偷東西的事,你們要找,也是去找他爸媽,最不濟,他還有個姐夫在鎮(zhèn)上呢,要管,也是他們管。”
“我們都去找了,你奶是不管,他爸媽說是管不住,他姐夫就更別提了,說是早就跟夏翠平離婚了,夏家的事,已經(jīng)跟他沒啥關(guān)係了。”
夏翠平跟朱俊文離婚了?怪不得夏翠平在外麵胡混也沒人管。這個朱俊文倒是厲害,四年裏頭離了兩次婚,往後誰還敢嫁給他?
不過這也不好說,這世上象夏保國和楊花妮這樣見錢眼開賣閨女的爸媽多的是,隻要有錢,準(zhǔn)還會有姑娘家前仆後繼的嫁給那個王八蛋。
夏喜平光想著夏翠平了,沒聽到胖女人又說了些啥,許是胖女人見夏喜平?jīng)]迴應(yīng)她,伸手進去扯了扯夏喜平,“喜平,夏平濤可是你弟弟,我看眼下也就你能管住他了。”
夏喜平冷笑道,“嬸子,夏平濤的爸媽又沒死,哪能輪到我管他?”
“可夏平濤哪迴偷東西,被逮著了,都會扯一嗓子,說他是你弟弟,叫問你要錢,說你有錢,還說反正你掙的家業(yè),以後都是他的。。。。”
夏喜平一下被氣笑了,“他說叫我賠錢,我就得賠錢?還我掙的家業(yè)都是他的,他以為他是哪根蔥啊。”
見胖女人還想說什麼,夏喜平不耐煩道,“他的事跟我沒關(guān)係,想叫賠錢,你找他爸媽去!”
說完,便跟韓衛(wèi)東說道,“走吧。”
夏平濤確實是喊過“叫夏喜平賠你們錢”這樣的話,所以胖女人看到夏喜平,想著夏平濤終歸是夏家唯一的孫子,在外人跟前,夏喜平多少是會維護些的,再加上夏喜平又有錢,賠個塊兒八毛的,她肯定也不在乎,所以胖女人心裏是抱了一絲希望的,甚至還想著趁機叫夏喜平多賠些錢。
哪知夏喜平根本就不上套,壓根兒就沒把夏平濤放在眼裏。
胖女人本來還想糾纏一二的,可韓衛(wèi)東就跟尊煞神似的坐在那兒,一個眼神掃過來,嚇得她就是一個機伶,一句話也不敢說了,後退了兩步,然後訕訕地看著夏喜平坐著車走了。
夏喜平真是氣死了,夏平濤那個小王八蛋,在外麵偷東西也就罷了,竟然還打著她的旗號,叫她給人家賠錢。
她在縣裏住著,一個月也就迴來三四次,那些被偷了東西的人家,輕易見不著她,要是她猜的不錯的話,肯定有人問楊蘭芝和張桂枝要過錢。
去了店裏一問,果然有這麼迴事,都有好幾撥人來店裏要過錢了。
“不管誰來要錢,我都跟他們說了,夏平濤有爸有媽的,要賠錢,也是他爸媽賠,哪有叫堂姐給他擦屁股的,所以把他們都轟走了。這種膈應(yīng)人的事,怕你聽了心煩,所以我倆商量了一下,就沒跟你說。”
楊蘭芝說完,歎了一口氣,“平濤不光在鎮(zhèn)上偷東西,村裏他偷的更是厲害,你在村裏問問,誰家他沒去偷過?別說家裏的東西了,就是地裏種的瓜啊果啊,他也一樣偷,偷他還不好好偷,他是連偷帶糟蹋,現(xiàn)在村裏提起他,都?xì)獾醚腊W癢。”
“他爸媽真不管他?”
“別說管了,還護呢,人家告上門了,楊花妮說人家是故意往平濤身上潑髒水,要是平濤被抓了個現(xiàn)行,她又說平濤還是個孩子,說哪個男娃不是在爬高上低,偷雞摸狗中過來的,長大了就好了,你奶更厲害,誰要是在她跟前告平濤的狀,她就跟人家撒潑,說人家看她心善,成心欺負(fù)她。”
夏喜平差點沒笑出聲:夏老太要是心善,這世上就沒有惡人。
孫雯琳插了句,“當(dāng)奶奶的這麼疼他,他肯定跟奶奶也很親吧?”
楊蘭芝一下子笑了,“親,親的把奶奶都打了。”
“咋迴事?”
“還不是平濤偷你奶的錢,被你奶發(fā)現(xiàn)了,說了他兩句,然後他就推了你奶,一下子把奶推坐到地上了,要不是你奶身子骨還算硬朗,摔那一下,非摔出毛病不可。”
夏保國這一家子,大閨女現(xiàn)在在外麵跟男人鬼混,兒子被慣成了個偷雞摸狗的二流子,唯一正常點的小閨女還被人販子給拐走了,一家子都成這個樣子了,夏保國跟楊花妮還不警醒,還一味的護著夏平濤,還有夏老太,是不是哪一天夏平濤真打她一頓,或是啥時候夏平濤去監(jiān)獄裏吃免費飯了,她們才會醒悟過來?
不過夏保國那一家子再怎麼作死,跟她也沒有關(guān)係,她不但不同情,甚至還有些興災(zāi)樂禍,“說不定平濤越打我奶,我奶心裏越高興,打是親,罵是愛嘛,要不然平濤咋不打我們,光打她?她最疼平濤,平濤也最親她唄。”
張桂枝撲哧一聲笑了,“你這丫頭,你這話要是叫你奶聽了,非把她氣出毛病來不可。”
夏喜平心裏迴了一句,“氣死活該。”
夏喜平是在三天以後再見到程青峰和程鄉(xiāng)梓父子兩個的,程家父子兩個是專程來道謝的。
程青峰剛走進慧慧服飾,看到裏麵掛著的衣服,眼睛就是一亮,“夏小姐是做服裝生意的?”
夏喜平笑道,“就是個裁縫鋪。”
程青峰卻似乎對這個裁縫鋪很有興趣,“夏小姐,我可以四處看看嗎?”
夏喜平做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