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母莫若女,夏喜平猜到了孫慧慧想要說啥,趕緊拉起韓衛東就往外跑,“走走走,咱去菜店買菜去,買點好吃的,給我小侄子增加營養!
韓衛東瞇瞇笑著被夏喜平拉走了。
出了門,笑著小聲問夏喜平,“怕媽催你要孩子?”
夏喜平猛點頭,“以前就是得了空就旁敲側擊的問我,這下好了,豔芳懷上了,她看著眼饞,肯定又要催我了,所以我得趕緊跑。”
韓衛東疼愛地摸了摸夏喜平的頭,“下次媽要是再催你,你就推到我身上,說我暫時不想要。”
夏喜平狐疑地看著韓衛東,“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不喜歡孩子?”
要不然,咋這麼遷就她?
“怎麼會不喜歡?不過孩子跟你比起來,還是你更重要,所以,你願意什麼時候生咱就什麼時候生,你要是不想生,那這一輩子就咱兩個過!
夏喜平心裏一陣感動:她何其有幸,碰到了這麼好一個男人,無條件地縱容著她,寵愛著她。
夏喜平踮起腳尖,輕輕親了韓衛東一下,“謝謝你!
韓衛東寵溺地又摸了摸夏喜平的頭,“傻瓜,謝什麼謝,我可是你男人!
過了初十,除了中盛因為天寒地凍的工地不開工,要到過了十五才會開工,雅倩和百川都正式上班。
一般的國營單位,都是拖拖拉拉的過了正月十五才會上班,雅倩和百川卻是提前了五天。
不過,對雅倩和百川的員工來說,他們倒樂意這麼早來上班,因為上班的這天,有開門紅包,每人18塊錢。
所以即使這兩個公司比其他的工廠上班早,工人們也是高高興興的。
一轉眼已是正月十五。
懷豐市地處中原,以前有十月十五扭秧歌和猜辦燈會的傳統,不過這些活動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被破四舊給破除掉了。
其實即使不破除掉,也沒人有心思搞這些活動,飯都吃不飽了,誰還有精力在那兒扭扭跳跳?
不過現在不同了,改革開放了,人民的生活水平日漸提高,尤其是實行土地承包製後,吃飽飯已經不成問題了。
人們生活水平好了,就想把這些傳統給撿起來,而且國家現在也提倡恢複一些傳統活動,所以市裏決定,從今年開始,恢複一些傳統的民俗活動,這裏麵就包括正月十五的秧歌和燈會。
懷豐市雖說隻是一個地級市,可經濟實力放在全國,也是排得上號的。
zf財大氣粗,正月十月的民俗活動也辦得非常熱鬧,據說光秧歌隊都組織了十幾家,都是從下麵區縣報上來的隊伍裏選拔出來的,燈籠也都是從曲陽的燈籠廠專門訂製的。
除了zf訂製的燈籠,一些臨街的店鋪,也都自發掛起了燈籠,“慧慧製衣”的大門口也掛了兩盞,晚上點亮後,紅通通的,看著甚是喜慶。
正月十五這天,市裏有扭秧歌,扭秧歌的主要路段就在紫陽街,從紫陽街最西過來,穿過紫陽街,往南再拐到市政府,在市政府前的廣場上表演一番後就結束了。
因為這天正好是星期天,工人們都休息,再加上周圍一些縣市的人也過來看熱鬧,所以紫陽街是人山人海。
幸好“慧慧製衣”上麵還有一層,要不然,他們非被淹沒在人海中不可。
這會兒他們趴在二樓窗戶前,津津有味地看著下麵的秧歌隊。
秧歌隊前麵以嗩吶和鑼鼓陣打頭,後麵跟著劃旱船的,踩高翹的,扭秧歌的……
最讓夏喜平感到驚奇的是背閣的:背閣意即人背人,但又不是簡單的人背人,負責背人的大人後背有一個特殊的架子,盛裝的童男童女(大部分都是傳統戲劇中的人物扮相)固定在幾米高的閣架上,或踩在一枝花上,或是站在一根槍尖上,看的人無不因為覺得奇妙而驚歎。
據說上閣的孩子都能沾到喜氣,菩薩保佑新的一年無病無災,所以這上閣的差使可是很搶手的,在農村,隻要聽說要組織秧歌隊,家有孩子的家庭能把組織者家中的門檻踏破,就是想讓自家的孩子能站到閣架子上去。
除了背閣的,還有抬閣的,看上去更是奇妙,看得夏喜平歎為觀止。
晚上的燈會也在紫陽街,天剛黑下來,紫陽街上的燈籠便被點亮了,燈籠的下麵,還掛著字謎,要是覺著自己猜到了謎底,就可以把寫有字謎的紙條扯下來,交給現場的工作人員,要是猜對了,就可以得到獎品,獎品有牙膏,牙刷,毛巾,肥皂等。
吃過了晚飯,夏喜平就拉著韓衛東和孫雯琳他們去猜燈謎,小九也興致勃勃的跟著一塊兒湊熱鬧。
夏喜平自然不是想著那點獎品,她就是稀罕這個氣氛。
紫陽街早已成了火樹銀花不夜天,整條街道上人聲鼎沸,歡聲笑語能響徹雲霄,不時能看到有人扯下燈籠下的紙條,興致勃勃的找工作人員兌獎去了。
夏喜平頭腦活絡,是塊做生意的料,可是對猜燈謎,卻是白癡一個,雖然燈謎中的每一個字都認識,可這些字組合到一起,她就猜不出說的是什麼了。
韓衛東和孫雯琳比她也強不到哪兒去,小九更別提了,純粹就是過來湊熱鬧的,叫的比誰都歡實,寫著燈謎的紙條也興奮地扯掉了好幾個,結果一個都沒中,四人眼睜睜地看著別的人興高采烈的猜中了燈謎去領獎品,他們卻兩手空空。
小九不高興了,推著夏喜平三人,“我要獎品,快去猜燈謎!”
夏喜平三人隻好硬著頭皮繼續猜,尤其是韓衛東,他在小九的心中,一向是無所不能,今兒個竟然栽在了燈謎上,心裏實在不爽,憋著一股勁,一定要給小九贏個獎品。
可惜,無所不能的韓衛東對著那些燈謎,絞盡腦汁了半天,還是一條都沒有猜出來,他又不想在小九跟前失了無所不能的形象,在那兒愁得抓耳撓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