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恢複了行動自由，立即運轉靈力想要從洞穴中飛出來。


    但莫凡的力量又豈是他能抗衡的，任憑他拚盡全力，將自己的靈力全部輸出，他的身體依然不可抗拒地往下墜落。


    “你不得好死！”


    他剛咒罵一句，就驚恐地閉上嘴巴。


    因為他發現洞穴裏有淡淡的金光驀然亮起。


    隨著金光的出現，他體內的生機在快速流失。


    半息後，他的生機就所剩無幾，根本無法再調動身體的力量，身體下墜的速度再次加快。


    又過了半息，他視線變得模糊不堪，隨後他就閉上了雙眼。


    再過了兩息後，“啪！”一具白色骸骨摔落在洞穴底部，洞穴裏的金光隨之消失。


    那具白色骸骨就是由剛才那人變成的。


    站在洞穴邊緣的莫凡和甄靜宜目睹了整個過程。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這個洞穴的恐怖還是讓甄靜宜震驚不已。


    同時她也再一次見識到了莫凡的心狠手辣。


    抓一個活人來做實驗，這是她之前不敢想象的。


    但她一點也不同情那個人，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尤其是在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強者麵前。


    莫凡取出兩幅卷軸遞給甄靜宜，“這裏有一門煉氣功法和一門劍法武技，你可以走了。”


    他在仙界繳獲了無數儲物戒指，獲得了上千門功法武技，於是他從中挑選了兩門靈級上品的功法武技給甄靜宜。


    雖然隻是靈級上品，但對於暮雲世界這樣的下位麵世界來說已經足夠驚人了。


    甄靜宜恭敬地接過卷軸，激動地說道：“謝謝前輩。我想在這裏等著前輩上來，可以嗎？”


    “隨你吧。”


    莫凡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


    他剛才估算了一下，洞穴有大概一百五十丈深。而且，在洞穴底部已經有六十七具白色骸骨。


    很顯然，在甄靜宜和她的兩個師兄到來之前，已經有很多人發現這裏了。


    莫凡已經可以肯定這個洞穴下麵也有一塊時間法則碎片。


    在白頭山，因為人們是可以慢慢爬上去的，有一個漸進的過程，所以剛開始的生機流失速度會比較慢，察覺不對勁的時候還有機會退迴山下。


    但是在這裏的話，因為人是快速下墜的，相當於從白頭山的山腳下往山頂極速衝刺，生機流失的速度一下子就提了上去。


    一個人從生機勃勃的大活人，變成一具白色骸骨的時間，被急速墜落的速度驟然壓縮到三四息。


    如果一個人能在這洞穴裏控製自己下墜的速度，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墜落，那麼他衰老、死亡的速度也會跟白頭山一樣循序漸進，非常緩慢。


    莫凡他能爬上白頭山，除了他個人的意誌堅強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的修為比暮雲世界的人高出太多，體內生機旺盛無比，而且他的壽元也會隨著修為的增長而增加，有足夠的生機與壽元去揮霍。


    如果他的壽元隻有幾千歲，在時間法則的作用下，或許他也會在還沒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就已經壽元耗盡而死在那裏了。


    “前輩，你打算怎麼下去？”甄靜宜問道。


    “就這麼跳下去。”


    “跳……跳下去？”


    “嗯。”


    在甄靜宜驚駭的目光中，莫凡往洞穴裏縱身一躍。


    莫凡沒有控製自己的下墜速度，而是任由自己的身體以自由落體的方式往洞穴底部墜落。


    果然，在下墜了十丈左右的時候，洞穴裏再次彌漫著淡淡的金色光芒，他體內的生機開始流失。


    從那個位置開始，他體內生機的流失速度驟然加快。


    三十丈之後，他的生機就從體內傾泄而出，他的頭發瞬間全部變白，身體也瞬間變得蒼老。


    八十丈，他的生機已經流失過半。


    一百二十丈，他體內的生機僅剩下三成。


    “撲通！”


    莫凡終於摔落在一堆白色骸骨之上。


    嘶！


    摔落的劇痛讓莫凡齜牙咧嘴，吸了一口涼氣。


    在時間法則的影響下，現在他的身體就跟他爬到白頭山半山腰的時候一樣蒼老衰弱。


    還好他的骨頭沒有被摔斷。


    莫凡掙紮著爬起來，快速打量洞穴底部，他要馬上找到時間法則碎片，否則隨著時間法則的進一步影響，他的壽元會再次被消耗。


    如果不能在壽元耗盡之前找到法則碎片，他就會死在這洞穴裏。


    很快，他就在一個角落裏發現了一塊淡金色的晶石。


    第二塊時間法則碎片！


    莫凡拖動著蒼老的身體，一步步走向晶石。


    “唿嗬！唿嗬！”他喘著粗氣，就像在白頭山半山腰一樣，他每邁出一步都艱難無比。


    一丈，八尺，六尺……


    在力量即將耗盡的時候，莫凡終於走到那個角落。


    他彎下腰去。


    “哢嚓！”


    他的腰椎發出一聲脆響。


    他的腰斷了！


    他的壽元即將耗盡，身體的蒼老程度也到了極限，彎腰這個簡單的動作已經使他的腰椎無法承受。


    腰椎斷裂的劇痛使莫凡直直地倒了下去。


    不過，他倒下之後，他的手剛好落在時間法則碎片的旁邊。


    他的意識陷入模糊之中。


    “前輩！”


    甄靜宜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這一聲唿喊，使莫凡的意識清醒了一些，他用盡身體的最後一絲力量，張開手掌，把法則碎片抓入手中。


    莫凡雙眼一閉，陷入昏迷中。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睜開眼睛。


    他發現自己已經迴到洞穴上方的洞廳裏，甄靜宜正坐在旁邊看著他。


    莫凡攤開手掌，一塊淡金色的晶石在他手裏。


    這塊晶石比他在白頭山得到的那一塊要小一些。


    他坐起身來，發現自己的容貌、力量已經完全恢複，體內生機盎然，在洞穴裏麵被消耗的壽元也迴來了。


    “我昏迷了多久？”莫凡問甄靜宜。


    “一個時辰。”


    “是你把我帶上來的？”


    “嗯，我看到洞穴裏的金光消散，於是試著從洞壁滑下去，發現那股神秘的力量不在了，於是就飛下去帶前輩上來。”


    “多謝甄姑娘。”


    甄靜宜渴求修煉資源，但依然能在他昏迷的時候沒有試圖趁火打劫，這說明她的本性還不錯。


    想了一想，莫凡取出一枚儲物戒指遞給甄靜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