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剛落在大殿前麵，就聽到一陣激烈的爭吵聲從大殿裏傳來。


    “梁長老，你為何執意如此？”


    “我隻是代表其他人說出了大家的心聲而已。”


    “難道你敢違抗本宗主的決定？”


    “不好意思薑嶼，你不是宗主，你的決定我們完全可以推翻。”


    “放屁，張宗主失蹤四千多年，我現在就是宗主。”


    “嘿嘿，你沒有宗主令牌，名不正言不順。所以你現在還隻是副宗主，地位跟我們核心長老一樣。”


    “你別忘了，當年你的孫子在外麵闖了多大禍，張宗主頂住多大的才壓力保下他。如今昕玥隻是迫不得已動手傷了對方，你就要把她交出去，你對得起張宗主嗎？”


    ……


    莫凡在外麵聽了一陣，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緣由。


    無非就是張秀卿失蹤了，而他的後人張昕玥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傷了另一個宗門的弟子，那些個長老不念舊情，要把張昕玥交給上門要人的那個宗門。


    而副宗主薑嶼看來與張秀卿的關係不錯，還力保張昕玥。


    莫凡現出身形，大步走進大殿之中。


    他的突然出現，讓大殿中的十幾人瞬間安靜下來。


    他們都驚訝地看著這個不請自入的不速之客。


    “你是誰？為何擅闖青虛宗？”剛才與薑嶼爭吵的梁長老厲聲問道。


    他剛問完，“嘭！”他的身體就瞬間化為一團血霧。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大殿變得一片死寂，剩下的十幾人都噤若寒蟬。


    梁長老是渡劫圓滿的修為，跟薑嶼一樣，是青虛宗裏修為最高的人。


    如今梁長老隻是問了一句話，就莫名其妙地死了，這讓他們感到不寒而栗。


    眼前的這個青袍青年到底是誰？他為何會這麼恐怖？


    莫凡環視大殿一圈，所有人都低下頭去不敢與他對視，生怕自己招惹莫凡，落得跟梁長老一樣的下場。


    莫凡在暮雲世界的時候已經知道，在下位麵，渡劫圓滿已經是修為境界的天花板，隻要感悟到渡劫的契機，就可以渡劫飛升到仙界。


    而且，煉虛、合體、大乘、渡劫這四個大境界也都隻分為初期、中期、後期、圓滿四個小境界。


    唯獨玄武大陸的修煉體係有些奇怪，在圓滿之後還有一個巔峰小境界。


    始元戒說這簡直就是多此一舉，或許是因為玄武大陸修煉體係比較殘缺而導致的。


    “如此吃裏扒外、忘恩負義之人，直接殺掉就是，有什麼道理可講的？”莫凡平靜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大殿裏的眾人瑟瑟發抖，尤其是剛才支持將張昕玥交出的那些長老更是臉色蒼白。


    莫凡用真元把一枚令牌送到薑嶼麵前。


    “這是你們的宗主令牌，現在交給你。”


    薑嶼小心地抬起頭，果然看到青虛宗宗主令牌懸浮在自己麵前。


    他的臉色漲紅，顯得十分激動。


    不過他沒有立即接過令牌，而是壯著膽子顫聲問道：“前輩，這令牌乃是張宗主之物，前輩是否知道張宗主的下落？”


    對於薑嶼沒有馬上接過令牌，而是先問張秀卿的舉動，莫凡暗暗點頭。


    他隨手一揮，大殿內大部分人被他送出殿外，隻留下薑嶼和兩名女子。


    兩名女子中，一人是中年美婦，另一人則是比較年輕的美貌女子。


    “你們二人是張秀卿的家眷？”莫凡兩名女子。


    “迴前輩，妾身許蓉，張秀卿是妾身的夫君。這是小女張昕玥，乃是妾身與張秀卿之女。”


    許蓉拉著張昕玥向莫凡盈盈一拜。


    莫凡微微點頭，將張秀卿的屍體取出。


    “秀卿！”


    “爹！”


    “宗主！”


    許蓉母女和薑嶼同時驚唿。


    良久，待許蓉母女稍稍平複情緒後，莫凡將張秀卿的戒指遞給許蓉。


    許蓉看著張秀卿在獸皮上留下的熟悉字跡，頓時淚流滿麵。


    “秀卿他真的是去了斷魂峽，玥兒的推演是對的。”


    說著，她拉著張昕玥再次向莫凡拜謝。


    “多謝前輩帶迴秀卿的屍體和遺物。”


    莫凡卻從許蓉的話裏聽到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信息。


    “夫人，你是說，張昕玥會推演之術？”莫凡問道。


    許蓉悲戚地點點頭：“是的，玥兒曾經在秀卿失蹤一百年後推演過一次，推演的結果是秀卿曾經去過斷魂峽。但我和薑副宗主曾經去斷魂峽找過他，都失望而歸，所以我們還以為玥兒的推演是錯誤的。”


    莫凡轉頭去看張昕玥，一個身材勻稱高挑、容顏十分精致的女子，她的眼眸清澈，舉止間透露出一種不惹塵埃的清純秀美。


    “昕玥姑娘，你是如何學會推演之術的？”莫凡問道。


    “迴前輩，我有一次闖入一個遠古秘境，偶然得到一片很有年月的龜殼，上麵刻著很多玄奧的符文。我參悟了數十年後，便學會了粗淺的推演之術。”張昕玥說話的時候不敢直視莫凡，聲音也細如蚊吶。


    “前輩，張昕玥的這個推演之術，跟天機閣的推演天級天機是一迴事嗎？”莫凡悄悄地用神識傳音問始元戒。


    “當然是一迴事。你可以試她一下，如果她對推演之術確實有天賦，你不妨收下她，我可以給她一門等階比較高的推演之術。”始元戒答道。


    莫凡沉吟片刻，然後開口說道：“昕玥姑娘，你能否推演一下，我來自哪裏？”


    “是。昕玥冒犯了。”


    張昕玥小聲說道，然後雙眸微閉，三息後，她抬頭看了莫凡一眼。


    在她看向莫凡的時候，莫凡發現她的兩個瞳孔裏有玄奧的符文一閃。


    張昕玥隻看了莫凡一眼，然後又閉上眼睛。


    許蓉和薑嶼神色振奮，滿懷期待地看著張昕玥。


    他們知道莫凡這是在考校張昕玥。


    如果張昕玥通過莫凡的考校，說不定會被莫凡收入門下。


    就算莫凡不收下張昕玥，他也會跟青虛宗再結下一份善緣。


    能不動聲色就捏爆渡劫圓滿的梁長老，莫凡的實力絕對十分恐怖。


    張昕玥閉上眼睛後神情連續變幻。半炷香後，她的嘴角有兩道血跡溢出。


    隨後張昕玥睜開眼睛，取出一塊玉片，將一道神識注入玉片之中。


    莫凡接過玉片，當他用神識查探到玉片中刻畫的四個字時，他的臉上滿是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