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輪迴土的瞬間，小龍人似沒有再說什麼。


    若有輪迴土，一切都好說，造就一具完美肉身並不是什麼難事。


    最終陸長生轉身不見，那漫天劍光也在被兩人耗盡之後再沒有出現。


    顧傾水疑惑，迴頭望去不見陸長生，也感知不到他的氣息了。


    “人呢？”


    “他走了！”


    小龍人給出迴應。


    顧傾水道：“祖龍，他去了哪裏？”


    “他有重要的事去做！”


    “何時迴來？”


    “不知，不過他走了，你們也有更重要的事！”小龍人開口。


    在他的講述中，他需要兩人去爭一座祭臺，因為什麼他也沒有明說，隻說是這座祭臺關係重大，不能失落於旁人之手。


    對此兩人沒有任何異議，而後就是兩個人動身前往那裏。


    經過這段時間挨打，他們自身強橫許多，雖說還沒有到以往一樣的強橫，卻也不弱於平常見到的天才，想走出自己的路終歸還是需要時間。


    當他們來到祭臺時，那些恐怖才散去不久，還殘留著一些難言的氣息。


    隻是這裏一片死寂，並沒有見到有生靈來到。


    在疑惑中，他們登上祭臺，靜靜看著四周，像是等待，卻也不忘修行。


    隨著時間推移，兩人嚐試著激活這裏，卻始終沒有任何反應，諸般事物在流轉，不明其意。


    直到遠處白色神虹劃過，凝目看去有將近三十人來到這裏，目之所及，這些生靈身披羽衣，靈動飄逸，舉手投足竟給人一種仙靈之感。


    “若不想死，滾出祭臺，這裏不是你們能待的地方！”


    這些生靈雖說飄逸似仙，卻也顯得暴戾，其中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看去，眼中高傲，不可一世。


    顧傾水和雷子相視一眼，並沒有理會。


    男子似乎也不願意再說什麼，微微抬手：“殺了他們！”


    他不知道這兩人是誰，卻也不管他們是誰。


    一時間，四方傾動，磅礴的法力席卷瓊霄，四方大地在震顫，成片的光雨飛濺落下，那是兩尊三重天的聖王，隨著雙方交手演化聖王威勢。


    兩人不語，出手橫擊。


    太陽光輝照耀，伴著雷霆而動，威勢動天。


    雖說舍棄了許多事物，自身還未徹底重建，卻也不是誰都能比的。


    眼看這些，其中一人蹙眉：“太陽聖體，你是顧傾水！”


    “還有那雷子！”


    有人似認出了兩人身份。


    中年男子卻僅僅是片刻驚訝，而後冷笑道：“過往或許強勢，可現在算什麼！”


    話音落下，更多人落向那裏。


    對於他們來說，這兩人的確強大無邊，隻是隨著諸般事物被洞悉，已經變成了徒勞，他們的道與法於一些人而言破綻百出。


    即便沒有破綻，各種神通，手段也早已被洞悉。


    雙方爭端越發淩厲，陸長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站在遠處山峰上，他靜靜坐在那裏觀望，想讓他們真正感受生死之間。


    一切如他所想，二重天的聖王麵對三重天，乃至四重天，再不複過往強勢，沒有道法支撐，就連活著都顯得有些吃力。


    隨著那中年男子出手，他們壓力倍增。


    不過他也準備好了後手，如果真到了生死一線，他會出手，或者直接殞命，自己也能護住元神，以輪迴土為他們再造。


    雖說這樣看起來很殘忍，卻沒有辦法，如果一直都是自己出手，他們會感到壓力，卻始終到不了命懸一線，感受不到生死瞬間。


    或者如果自己在身邊，也怕會出現更多想法，索性他直接離開。


    小龍人也在此時開口：“這一世真的太難，明明有著帝資之人，存在希望追尋哪個境界，卻要經曆這些。”


    陸長生：“不經曆這樣的生死決戰，他們又如何突破自身！”


    “說的輕巧，你自己怎麼不去經曆！”


    “我沒對手啊！”


    陸長生坦言，自己有對手嗎？沒有！


    放眼這些天地中，同階裏能把他打到命懸一線的在哪？


    小龍人沉默，雖然有時候說的是事實，可他總忍不住想抽他，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不過在看著其中一人被擊殺之後，陸長生眼裏生出變化，那是一頭白鶴，周身繚繞非凡氣韻，是他從未見過的生靈，可更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一縷不一樣的氣息，和之前的黑暗魔龍相似。


    並且這兩人已經開始負傷，白鶴騰空，無數箭雨飛濺，其上蘊含真意，攻伐淩厲，比起自己見過的那些強大禽族也不遑多讓。


    甚至中年男子出手時，竟伴著大道神痕閃過。


    “我怎從未見過這種生靈！”陸長生開口。


    還有之前的黑暗魔龍也是一樣，不知道這是誕生於哪方天地。


    至此，小龍人終是發出一聲輕歎，卻沒有說什麼。


    他似不想說，又像是帶著猶豫，遲疑，在思考應該怎麼講述。


    可就在這過程中，山峰之上虛空撕裂，目光下，一道人影從那裏走了出來，聲音也在這時緩緩響起。


    “因為他們不屬於這方天地！”


    話音落下，陸長生猛然迴頭，那是一名青年，身材不算高大，容貌也平平無奇，可隨著他出現，卻伴著強大的威壓，一身修為已然到了聖王四重天。


    看著來人，陸長生眼裏不自覺的露出凝重，沉聲道：“是你，明凡！”


    “陸兄，好久不見！”


    此時，明凡緩緩走來，亦如過往一般，沉著平靜，不見多少變化。


    他們第一次見，是在天隕，明凡看似平平無奇，戰力卻強的讓人心驚，一直到神戰，他展現出的實力始終非凡，似不弱於任何人。


    可也是神戰，萬宣以自己為餌，引出那些投敵的生靈，夜天子，陰濁皆是出手，那片空間被顛倒，分隔，旁人無法踏足。


    卻在那裏，陸長生遠遠見到了明凡，他站在山嶺之間，並沒有做什麼，可自己卻真切的見到了。


    自此以後，對於這個人，他始終帶著防備，甚至懷疑，可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明凡依舊神龍見首不見尾，也從來沒見過他對自己做過什麼。


    現在卻突然出現，站在了麵前。


    陸長生沒有開口，隻是死死盯著他。


    “陸兄這是怎麼了，故人相見，為何不予理會？”明凡說著，望向陸長生的時候，嘴角卻又不自覺的泛起笑意：“是懷疑我投敵了嗎？”


    “那你投敵了嗎？”陸長生發問。


    明凡笑容依舊，緩緩點頭。


    “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