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大黑棺佇立在他們眼前,死氣繚繞,聽不見裏麵的任何動靜。
“老牛,控製好,別弄死了。”
陳潯一道傳音直入大黑牛腦海,後者點(diǎn)頭,一揮牛掌,黑棺閃爍起黑芒。
裏麵終於可以傳出聲音,隻有那慘叫嘶吼的求饒聲,未知才是恐懼的真正來源。
“你今日出行,犯了本座大忌,該當(dāng)何罪?”
“啊?原來是衝犯了前輩忌諱,晚輩願意賠罪!”
秦弦欽連自己都不知道躺在哪,他一臉恐懼,“還望前輩看在陽華老祖的份上,放我一馬。”
“當(dāng)然,陽華與本座有舊,自然不會為難你。”
陳潯吹牛不打草稿,把大黑牛看得一愣一愣的,大哥的朋友圈竟然如此之廣。
“那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前輩若有所需,晚輩定當(dāng)萬死不辭。”
秦弦欽冷靜了不少,隻要不是來要命的就好,但是這周圍情況也太過恐怖。
“既然你背後站著陽華,那我也不欺你,隨便交出一張丹方即可。”
“啊?”
秦弦欽頭冒冷汗,他哪有元嬰老祖用的丹方啊,“前輩……”
“沒有?那便升仙吧。”
“前輩且慢!!!”
秦弦欽在黑棺裏瘋狂大吼,那死氣臨近的瞬間又突然一滯,“前輩需要何丹方,晚輩一定給前輩湊齊!”
“你一個小小金丹期,丹方自然對本座無用,但本座的忌諱,你至少要給一個交代。”
“當(dāng)然,當(dāng)然!”
秦弦欽汗如雨下,修仙數(shù)百載竟然遇到這種事,“晚輩定當(dāng)給前輩交代。”
“培嬰丹丹方,有吧,算是你金丹期的極限了,本座也不為難你。”
陳潯似笑非笑的說著,他們?yōu)楹蝸磉@,自然也是打聽過的。
三大宗門背後都站著墨羽軒,生意往來相當(dāng)密切,富庶一方,還是周圍最強(qiáng)的國家。
如今各大宗門空虛,當(dāng)是最好的‘鋤強(qiáng)扶弱’時機(jī)。
而且依照他們上次拿到的三個儲物戒,這些宗門的金丹修士可都是把好東西往裏麵攬,更何況是一個一宗之主。
“前輩,有!我有!”
秦弦欽連忙大吼,神情一鬆,丹方可以複製無數(shù)份,並不是煉丹傳承與靈藥,“前輩還需要何物,晚輩雙手奉上。”
在生命麵前,一切都顯得渺小,更何況神識全被屏蔽,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喊破喉嚨都沒用。
他甚至覺得陳潯要少了,培嬰丹丹方雖然珍貴,但是在墨羽軒麵前不值一提。
丹方一般都寫得相當(dāng)草率,隻有所需靈藥與年份,從不寫入藥順序,丹火等等其他最重要的技藝。
不說其中的珍稀靈藥,你就算得到一份材料,根據(jù)丹方煉丹那也絕對是報(bào)廢,再想得到一份材料,估計(jì)比登天還難。
修仙界珍貴的從來都不是丹方,而是那些煉丹師對各種丹方的詳解,那才是真正的瑰寶。
“交出來,本座不為難你。”
陳潯眼中精光一閃,又給大黑牛傳音,“老牛,動手。”
“哞~”大黑牛也傳音迴應(yīng)了一句,眼中閃過興奮。
秦弦欽壓力驟減,已可自己使用神識,但是周圍仍然布滿屏蔽神識之物,根本無法傳導(dǎo)而出。
他艱難的從儲物戒拿出一大疊丹方,從中挑選出了培嬰丹丹方,不帶絲毫猶豫。
這位前輩若真想殺人奪寶,估計(jì)自己早已是一具屍體,應(yīng)該是真衝犯到了什麼忌諱。
大黑牛牛掌一揮舞,丹方瞬間消失,它立馬拿出小冊子用法力銘刻。
陳潯卻是眉頭微皺,沒想到還真有,但是在禦虛城中這三大勢力也沒賣過,也沒聽說過乾國有哪個宗門掌握此丹方。
難道這十大仙門明裏暗裏對自己國家的這些宗門動了手腳……
他越想越深,這上千年的所見所聞,他其實(shí)對十大仙門有些不感冒。
看似國泰民安,實(shí)則各大宗門一直被壓迫,前路被截。
這裏看似混亂,但這裏的修士又相對自由,前路未斷,不過百姓又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陳潯眉頭也跟著越皺越深,這天下大勢,他根本就看不懂,就是一小民出身。
“算了,文化有限。”陳潯內(nèi)心一歎,“還是順其自然,維持本心吧,至少自在。”
別人有別人的規(guī)則,他們就是一長生者,不會一直呆在一個地方,多管大閑事,說不得這世界會變得更加混亂。
陳潯默默點(diǎn)頭,嘴角揚(yáng)起一抹微笑。
不過一會兒,丹方又迴來了...秦弦欽心急如焚,以為前輩不滿意。
他立馬在黑棺裏匍匐高喊:“還望前輩海涵啊!!!”
轟...
轟隆隆……
他感覺自己在不斷上升,法力神識又被狠狠壓製,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
秦弦欽胸口不斷起伏,感覺體內(nèi)金丹突然遭受重?fù)簦瑑裳垡环杷懒诉^去。
陳潯與大黑牛飄然離去,‘對人不對宗’,當(dāng)悍匪也得有底線,邪修的事他們管不到那麼寬,遇上就是緣分,遇不上不強(qiáng)求。
半個時辰後,一處大樹下,躺靠的秦弦欽‘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逆血,緩緩醒來。
他起身的一瞬間,周圍的小型迷幻陣法也隨之飄散,化為五行之氣歸於天地。
秦弦欽眼中驚疑不定,胡須不斷在風(fēng)中飄動,心中已經(jīng)越來越鎮(zhèn)定。
“此事,不對,他根本不想要丹方!”
秦弦欽端詳著周圍,湧起一股後怕,“竟然沒有一點(diǎn)痕跡……”
他心中忐忑不安,這完全就是在敲打自己也是在敲打青池宗。
不過也應(yīng)該是顧及墨羽軒,才沒把自己殺了將事情鬧大。
“可惡啊...”秦弦欽有些羞憤,雖然什麼也沒損失,但自己剛才那副作態(tài),若是被人知道豈不貽笑大方。
他立馬平複心緒,穩(wěn)住道心,慘白的臉色都變得紅潤不少。
秦弦欽負(fù)手冷哼一聲,踏空而起,像什麼事都沒發(fā)生一樣迴宗門去了。
但是以後秦弦欽也養(yǎng)成了一個習(xí)慣,出門前多看看黃曆,宗門長老見此都是心中疑惑,不知道為什麼。
……
五月後。
安運(yùn)國,另一府域,三大宗門之一,六弦宗。
宗主在歸途中,一道滔天震怒聲傳入他的腦海:“竟敢走此路,犯本座大忌!”
隨後宗主發(fā)出一聲殺豬般慘叫:“啊!!!”
最後直接被拖入黑棺之中,陳潯與大黑牛開始講道理,又得到一份‘培嬰丹’丹方。
……
又是五月。
安運(yùn)國,三大宗門之一,無定宗。
宗主依舊在小聚歸途中,卻突然遭受天降橫禍,發(fā)出驚天慘叫,原因竟然是打擾到前輩修行法術(shù)。
後被請入黑棺之中,拖入地下。
他性格相當(dāng)倔強(qiáng),有那麼一點(diǎn)寧死不屈的感覺,不過最終還是被兩位悍匪的手段感化。
在那裏哭天喊地的求饒,求著前輩收下培嬰丹丹方。
陳潯與大黑牛走了,卻給三人留下了一輩子的陰影,在自己地盤被劫,做夢都沒想過。
至此之後,三位宗主相當(dāng)有默契了在路上安排了不少弟子,不過對外的原因卻是守護(hù)秩序。
相見時,三人也是各懷鬼胎,滿眼警惕,心中暗自猜測,如此羞辱不會是你小子花費(fèi)資源雇前輩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