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考試時間一晃就過去了。第一天考曆史、地理、生物、化學，第二天考物理、數學、語言。考試都是在電腦上進行的，閱卷也都自動執行，效率很高，基本上小鯨們一交卷就知道成績了。


    考完試，吉爾斯和提風如約在威德爾海會合。它們一路邊遊邊聊，談天說地，十分愜意。


    “你考得怎麼樣啊，吉爾斯？”


    “至少我全都及格了。你呢，提風？”


    “除了語言課67分以外，我全部都上了70分，而且生物和化學都超過90分，物理和數學也有80多分。”


    “唉，我隻有地理和數學超過80分。”


    “聽說羅斯妮除了物理全都超過90分。”


    “別提它了，它可不是一般的鯨能夠比得上的。話說迴來，馬上就要去北邊了，不知道南太平洋的那幾個老夥計怎麼樣了。”


    “是啊，半年不見，我也有些想念它們了。再過兩個月，我們就能夠見到它們了。到時候，大家都聚在一起，就熱鬧了。”


    “先享受兩個月的假期再說吧。”


    …………


    距離那次大遷徙結束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十年，尖鰭與心斑所生的兒子以及傷斑留下來的雙胞胎女兒都已經長大了，它們兩個後來又養育了兩兒兩女，可謂是多子多福。近幾年，它們又添了好幾個孫輩。尖鰭已經卸下了統領整個白斑鯨群的重擔，這些天，它和心斑帶著親近的幾個晚輩來到當年曾經遊過的海域，緬懷過去。


    “奶奶，你能再給我講一遍當年白斑鯨群大戰巨型鯊魚的故事嗎？”


    “你這孩子，奶奶已經講過好多遍了，去找你爺爺去。”


    心斑好不容易，終於擺脫了一直糾纏它的小孫子。歲月給它增添了許多不起眼的滄桑，它已不複當年的美麗，但它照料孩子的經驗也愈發豐富，它已成為睿智慈愛的祖母鯨。


    “當年，你的父親就是在這裏與巨型鯊魚作戰，光榮犧牲的。”尖鰭對露脊的遺腹子說。


    “它可真是一位英雄。”


    “爺爺，爺爺，你能夠給我講一遍當年白斑鯨群大戰巨型鯊魚的故事嗎？”尖鰭和心斑的小孫子又向它的爺爺撲了過來。


    “好，好，沒問題。”尖鰭慈祥地說。


    經過數十年如一日的操勞，尖鰭的身體早已不像年輕時那樣強健。給小孫子講完故事後，它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唉，我老了！”它不由得感慨道。


    “胡說，爺爺還年輕得很呢。”尖鰭聽見這話，隻是勉強地吐了吐舌頭，應付它調皮的小孫子。


    這天傍晚，尖鰭讓它的長子帶著其它白斑鯨都迴去了，隻留下它和心斑這對相濡以沫幾十年的伴侶。它鄭重地對心上鯨宣布了，自己準備長眠於這片海域的決定。


    “我們這麼快，就要永遠地分別了嗎？”心斑盡管對此早有準備，卻依舊十分不舍。


    “別的鯨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這幾年我的聽力越來越差，都不能迴聲定位了，還經常腹痛。我離死不遠了，你清楚，我是無法接受死在孩子們麵前的。與當年並肩作戰的夥伴死在一起，是我的心願。有你在，孩子們我很放心。”尖鰭已經下定了決心。


    “我知道了，你放心地去吧。”心斑已經淚如泉湧。


    “再見。”尖鰭緩緩地沉入海底，迎來了它的歸宿。傳奇，就這樣謝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