軼的話不禁讓伏元武腦子清醒了些,可他根本聽不懂軼話中含義反而內(nèi)心漸漸生出一股火氣。
怎奈何,他根本不敢麵對軼發(fā)泄心中的怒氣,隻能咬碎了牙吞進肚子裏,小心試探道:“還請大人言明。”
“言明?”
軼挑了挑眉:“我跟你們這些隻有幾千萬歲的小屁孩講個什麼道理。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罷了,你還想讓我告訴你什麼?”
“呃!!!”
伏元武聽得內(nèi)心一陣氣血翻湧,周邊的文武大臣也看出他被氣的不輕。
待他終於穩(wěn)住心神,不敢發(fā)作隻能和聲悅氣試問道:“大人,若是您拿小人開涮,還不如大人賜小人一死直接了當。”
聞言,軼詫異的盯著這小崽子,竟然有一點小聰明,自知自己在這方麵沒有一點水平,但還是該給遊戲增加點難度。
不禁問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在逗你玩?”
這話聽得伏元武又是一陣氣血翻湧,這輩子還未受到過如此侮辱。
他咬牙切齒擠出一個字:“是!!!”
“哦,那你誤會了,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罷了。”
軼不在意的擺擺手:“畢竟相比你們而言,我已經(jīng)活了5000多億個歲月,小屁孩聽不懂也很正常。”
此言一出,下方人群頓時麵露驚詫的盯著地板。
軼的話語像是群雷環(huán)繞般劈在他們頭頂。
他們已經(jīng)不敢想象他們到底麵對的是何種存在。
就連草之也暗暗吞了口唾沫,轉頭對上兩個一臉淡然的目光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失態(tài)了。
不禁心中苦笑:“如此一個存在,就算活的久也不以為然了。”
不等伏元武有有什麼反應,隻聽軼又道:“那你知道什麼樣的國家,什麼樣的世界才能在領導者手下有更光明的未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期待,還是覺得頭上這位看起來並不是傳言所說的那般俯視眾生。
伏元武竟然鬼使神差的說道:“還請大人告知小人。”
但話一出口時,他就後悔了,正想著如何開口解釋時。
怎料軼還真就開口描述軼心中社會大同體係。
“先修心後修行,先修禮後修技。
先修藝後修術,非以仁德施以仁德。
無仁施以仁,無德施以德。
人人讀書識字,習得心,德,行,藝,武,數(shù),技。
適才而用,賞罰分明,衝突不生。
老有所依,幼有所長,鰥寡孤獨者皆有有所寄養(yǎng)。
非攻並守,有兵者不動則以動。
無聖為聖,真為神。
不爭以為治,不正以為成,不減以為增,不利其兵以為害,不善攻者以為守,不以標榜者方為大善。
可惜。腦子是個好東西,有些人就是不喜歡用。
這確實有點難,連你一個掌權之人都不舍得從正開始,你以為下麵的人會和你所想一樣嗎?
現(xiàn)在你明白什麼的領導才算一個合格的領導者了是吧,我已經(jīng)盡量用你們的話來敘述這種事。”
說著,軼故意湊近了幾分看著伏元武,調侃道:“你說,我這些從你們老祖宗的那些經(jīng)典裏總結出的東西對或是不對?”
伏元武愣愣的看著軼。
“答案是的對的吧。”軼笑著搖搖頭。
“你們根本不能控製好你們自身的欲望何談天下大同,欲望是引導混亂的根本原因,你覺得你們有人能破除妄念,做好那所謂的領導人?
說實話,對你們而言這就是個笑話。任何一顆老鼠屎都會壞掉一鍋湯,你們覺得在你們這個世界而言這種事情有可能嗎?
期待強者,向往強者,一切由強者所控製,一切隨強者所附勢。
一遍遍輪迴,一遍遍抹消前人走過的路,還一遍遍重走前人的路。
更是因為你們那可笑的自尊心去撐麵子否認你們內(nèi)心一切明明是建立在別人痛苦上錯誤的事,而認為是你們對的事。
去修改,去傳頌,去讚揚,去最大化的奴役下層的人用來你們玩樂享受。
還修行?你們修的到底是什麼行?
基本的東西都做不好,還想談長久國家,我覺得你們是在做夢。
但就算是我之前所說,那也隻是大同世界的基本雛形,你覺得你們能做到?”
伏元武以及下方的文武百官怔怔的盯著上方的軼,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隻有草之和祁雲(yún)凡看著桐聞一臉有理的點點頭,覺得軼說的很對。
除了絕對理智的生命,其他任何擁有七情六欲的生命文明都不長久,這幾乎是這個世界定下的規(guī)則。
可生命若是沒有了欲望,又顯得無趣。
這也使得一些生命在身體內(nèi)設置情緒開關,看起來軼就是那種被設置開關的一類人。
以前的軼可不像現(xiàn)在這樣情緒多變。
看著軼收起躺椅,緩緩走下階梯,隻聽軼邊走邊說道:“欲望這種東西很好滿足也不好滿足,滿足後的條件便是永無止境的欲望,我真不知道那些設計你們的造物主到底是在軼看戲的態(tài)度看待你們。
還是...
想讓你們自生自滅再隨便捏造一批新的生命在你們的世界。
畢竟,你們可不知道什麼叫做知足常樂。
但是我想說的是,你們的造物主在我來這個世界之前便離開了這個世界,現(xiàn)在我也想用看戲的態(tài)度看著你們被外來的那些白巖人殺死奴役或者統(tǒng)統(tǒng)毀滅。
你說,這樣一個遊戲是不是很有意思?”
不知不覺間,軼已經(jīng)走到伏元武跟前,說話的時候微微附身靠近了他些許。
像是在疑問,也是在向他們宣判最終的結果。
草之聽得心頭一顫,剛想開口說話時,軼便轉頭看著他搖搖頭。
他一下就明白軼就是在跟這些人開玩笑,不會像軼所說的那樣任他們自生自滅。
而這時伏元武又是心口狂顫。
很顯然,他已經(jīng)聽出軼話裏的意思是能隨便執(zhí)掌諸天萬界,但是軼隻是想用看戲的態(tài)度看著他們。
不光是他這般認為,認知最清晰的幾個供奉也非常清楚的明白,怕是軼真的有說這種話的底氣。
“嗨。”
軼這時又開口了,像是調笑般說道:“其實你們也別灰心,起初我的出生的世界也是跟我所說的那樣天下大同。
就是啊...一些老鼠屎控製不住腦子裏那點東西導致世界毀滅了。
最後我還親手毀滅了那段曆史,那截時空,還有數(shù)不清的輪迴,好多生命都在我的手下在熟睡中滅亡,你們說。
是不是很有意思。
而現(xiàn)在我打算不管你們,雖然你們的創(chuàng)造者與我是父子關係,但是我也想看看這出些事件到底會怎麼演才會有圓滿的落寞。
你們覺得你們該用那種方式選擇自己的死法?
是不是想直接死在我的手裏,還是等著那些外麵來的生命殺掉你們的親人,奸淫你們的同胞,奴役你們的後代。
最根本的問題都沒想清楚,還想用利益換取短暫的和平。
所以。”
軼站在伏元武身後湊到他耳畔輕聲問道:“你覺得你拿一個女人能換來多少東西?你說你作為一個領導人是整個腦子蠢,還是你以為這會讓你們多活幾天?”
聽了這麼久,眾人總算明白軼所說的是什麼含義了。
就算伏元武聽不懂完全,他也聽懂了個大概。
可軼的聲音像是有魔力般,一遍遍衝刷在他的腦海,字字誅心,道理至上。
他已經(jīng)將他這一生所做的一切全部否決。
他。不算一個真正的領導者。
他僵硬的轉過脖子,雙眼無神的問道:“竟是因為我自己?”
“不不不。”
軼這時卻搖著頭直起身道:“不是個人原因,而是你們集體,若是你們早就想通了這點,事情還會到達今天這個地步。
你又曾可知,我在白巖人那些記憶裏看到你們的祖先修煉的最終目的是突破這個世界,而不是在這裏強取豪奪爾虞我詐,所以,你們在不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暴自棄。
而你。”
軼笑看著他,緩緩開口:“你,你們便是那些老鼠屎的後代。畢竟。”
軼說著又再次靠近了他些許在他耳畔說道:“能活到現(xiàn)在的你們,那些先祖可一定不是什麼好人,隻有爾虞我詐人殺人奪寶獲勝留下的那些地溝老鼠才有可能。
那些好人,知道真實的人,清醒向上的人,走在時代前麵的人。
一定是被你們這些小人在背後捅刀子,都死光了根本沒有什麼後代,才讓你們變得如此愚不可及。
你說,你難道不是老鼠屎的後代麼?”
軼這句話聽得有些傷人,可話裏話外的意思他們都聽明白了導致諸天萬界如此局麵的是他們自己,導致現(xiàn)在即將接受軼審判的他們也是他們自己。
“呃啊啊啊啊啊啊~~!!!!!!!!!”
伏元武突然的抱頭嘶吼,看得眾人一愣。
他驚恐的大叫,隨即又開始放聲大笑。
笑聲中還摻雜的哭聲,像是瘋魔了般在地上打滾。
文武百官看得麵色發(fā)白,心口狂顫,修為已達神帝的幾個供奉看出伏元武腦中氣血與本源之力淤堵,神魂也在此刻開始迅速消散。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瘋了?”
眾人這時才一臉駭然的盯著那個麵上始終帶著淡笑的軼。
桐聞和祁雲(yún)凡兩個對視一眼狠狠吞了口唾沫。
眼裏眼外都好像在說,隨便弄死的的家夥就夠恐怖了,說兩句話還能給人整瘋就更加恐怖了。
他們發(fā)誓,以後千萬不能隨便惹到軼,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軼無趣的搖搖頭:“先收點利息。”
轉頭看向三人道:“走吧,我們先去那邊那個家夥家裏看看。說不定還有些有意思的事情。”
一眾人愣愣的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
待飛船消失在廣場上空時,大殿內(nèi)這時才從陰暗的角落裏走出一名身形枯瘦的老者。
眾人不禁後背發(fā)寒,有的人又再次開始打著哆嗦。
老者一臉悲傷的盯著著兩兄弟,俯下身用幹枯的手掌撫摸著伏昊天腦袋:“孩子,不是你的錯,錯在於我們。”
伏昊天無神的看向他,像是看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微微點頭道:“父皇。”
說完便沒了下一句。
看著這個也已經(jīng)精神失常的兒子,老者微微歎了口氣道:“迴去歇息吧,帝都有為父代為管理。”
“哦。”
伏昊天雙眼空洞的點點頭,緩緩從凳子上站起身,一步步走出大殿。
那蕭條的背影看得不禁讓文武百官落淚,心中又是一聲哀歎。
軼這招殺人不用刀簡直太可怕了,精神上的衝擊可像肉身那般容易修複。
招惹了這種存在,在這裏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好日子到頭了,而且背後還有來自白巖人的威脅。
果真應了天機閣那句預言:邪族現(xiàn),諸天滅。
更別說聽軼話裏的意思是身為創(chuàng)造者的他都不會管他們,可見軼對於他們是有多不屑。
有不少人已經(jīng)在心底準備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