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並未做錯什麼，好像那個時候才三個月大。


    抱著奶瓶，看著電視，門外突然闖進來三個安保人員。他們一腳把我踹翻在地，一個人大概是20來歲的年輕人一腳踩碎了我的手掌。


    要知道，我雖然不是人類，即使我的骨骼異常的堅韌，但我那時的身體比起你們的孩子還更要脆弱，它就像玻璃一樣易碎。


    我現在都還記得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像是鋼針或是碎石爛在肉裏，心髒帶動的血液流動便已經是強烈的刺痛感。


    拿著一張便攜式飯桌，他們見我麵無表情的盯著他，然後他們將我頭骨打碎敲暈，又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把我扔進了廢物處理箱，然後再用厚達10厘米幾乎有一個成年人重的蓋子蓋上。


    他們就這樣把我隨意地丟棄在裏麵，同時他們也知道裏麵是幾乎能溶解一切爛肉塑料或是有機金屬的溶解液。


    昏迷的我喝了兩口，然後我便失聲了。


    如果是這樣，那還不算可怕。


    溶解液腐蝕了我的皮肉，如果不是我的身體結構異於人類，它們將進一步溶解我的脂肪和肌肉，高濃度的金屬離子身體讓我僥幸在那裏麵撐到了第三天。


    也是在第三天，也隻有第三天在上麵的監察人員發現我失蹤後才從那裏麵找到我。


    他們以為我死了，但是我卻自己從裏麵爬了出來，渾身透明得像是縮水的水母，隔著爛肉他們都能看到我的骨骼和內髒。


    你想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嗎？”


    軼笑著看向柯仙問。


    柯仙沒有迴答，而是將目光看向其他人。和他想到一樣，所有人都覺得軼這是在瞎編。


    “是啊，聽起來就像是在吹牛。”軼自顧自的說著，也並不關心其他人是怎麼想的。


    “原因竟然是我嚇到了那個青年的女友，也是我模仿你們人類的笑。你們說是不是可笑？”軼苦笑著繼續追問。


    眾人依舊沒有迴答，倒是軼笑看柯仙說道：“我記得，我有提到，你的兒時比我的處境更好。至少你是人類。”


    也不看其他人表現，軼自顧自的繼續講：“那些人在我看來就像是個傻子一般，也如同你們一樣，在別人的身上發泄自我的欲望。


    倒也不能說是人，你們能保證你們的那些孩子中不會有人為了宣泄內心而對一些動物或是其他生靈出手？


    不能是吧，柯仙你也做過這樣的事情，在座的其他人也做過類似的同類事情。


    就比如最簡單的例子，一個孩子蹲在路邊上用手指摁死螞蟻。”軼依然笑看著他，似乎每一句都是在講給他的一樣。


    也依舊是沒有理會他人反應，軼繼續講述：“也確實，我並非人類，降臨在本不該需要我的地方。


    就和你一樣，看到我像是看到了一隻聰明到極致且沒有人類情感的猴子，他們就這樣對我下手了。


    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但這還隻是開始。”


    “得到懲罰的他們並未因此收手，反而是增添怒火變本加厲。


    我在療養箱呆了一個月才勉強恢複，雖然不能發出聲音，但我異於常人的身體構造已經長好了皮肉和骨骼。


    也就在我最需要食物補充的時候，他們開始變著法的捉弄我，就像是戲耍街邊的流浪貓狗。


    他們將我喝得奶換成了泥沙，或是覺得不夠還加入了溶解液，盡管那已經是被稀釋，但也使得我在一歲前都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我需要休息，他們便將我的房間隔音在裏麵設置各種嘈雜的音響，也掛滿各式各樣的彩燈讓我睡不了覺。


    也確實，他們的目的達成了，我有兩個月的時間分毫未眠，也有一個月的時間在他們的戲耍下喝尿吃紹水。


    相比起你來，柯仙，你都有一口稀粥嗬你小時候還不知足？”


    軼無奈搖搖頭，也有些落寞，坐在地上時，果果爬上他大腿要抱抱。倒是孩子會安慰人，不是軼抱她，而是孩子抱父親。


    軼寵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笑著說：“知道就好，你還有更多是經曆要去體驗，爸爸接著講。”


    隨即，軼徐徐講道：“也在有一個月，上麵的監察員再一次發現了這樣人事，他們三個人被執法隊收容監禁革職。


    稍微有些搞笑，他們監禁了隻有7天就被放了出去，這還是我後來才知道事情。也當然，我記得清清楚楚，也是為了在將來的報複。


    也在第7個月，接受上一批安保作風家夥們也想對我動手，但那時我早已明白他們從未將我看做是他們的一份子。


    是的，那時候的我確實是個怪物。我開始反抗。他們扭斷我的胳膊，那我便用骨頭刺穿皮膚當做利器劃傷了他們。


    他們對我拳打腳踢，那我便以周邊工具做出無力反抗。


    再然後，第九個月，惡性事件的頻繁發生，讓上麵的人不得不將我移交給另一家福利院。


    剛開始一切都是好，每個人看到受傷的孩子都會予以關懷。


    但，最開始的那三個家夥也出現了，他們是那種遊手好閑的那類，因為我讓他們丟掉了工作也失去了理想追求，他們在我所在的福利院散播消息也同時刺激我想讓我做些什麼。


    毫無疑問，麵對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不明白人類的思維的我當然很容易上套，也確實那時候的我根本不明白什麼是人類的社會行為。


    也是因為他們的調教，使得我攝入金屬含量超標對於人類來說是毒藥的食物對我就是大補的原因，超過人類發育速度的我一身骨骼與肌肉變得異常強健。


    那天，我上一個家夥付出了代價，讓他終生癱瘓了。


    至此，他們再也沒有來找過我，而我也越來越像個怪物。


    開始被各個福利院輪流接管，各種風言風語也肆意傳開。也是這樣的結果使得我完全被孤立，不過這樣也讓我更加自在，除了那些想在我身上找不快的家夥們。


    但，有時，我也會哭，我在一歲前明白了什麼才是哭的真諦。


    相比於你柯仙，你什麼都不知道，完全是個憑靠本能的野猴子。”


    看著眾人似乎入迷又有些悲憫的目光，軼擺擺手道：“算了，我講些其他的。”


    跳過了話題，軼真的開始講一些其他話題。


    “你們都知道，我曾不止一次描述你們人類是一種極其愚蠢的生靈，這和你們自己有關，也和你們整個集體有關。


    為什麼這麼講，柯仙玄燁，你們就是這個現實的例子。”


    軼看著兩人，同時也深吸一口氣：“轉生在那個世界，從出生便開始接受來自長者的認知傳授，可你們倆從來沒去想過為什麼，也未曾去設想過自己若是站在其他人的角度來看待事件。


    這樣的現狀直到，你，柯仙，十歲後經曆過各種苦難才會漸漸去設想，而你，玄燁，比他要早一些，大概是5歲，也是你第那次為你母親買藥時經曆。


    這兩者的區別是巨大的，很好的借口可以說是家庭，也有更好的借口說你們還是個孩子，你們還小。


    但，我得告訴你們，沒人是孩子，就算是我的孩子她也不是你們人類定義上的孩子。


    你們人類社會中便是缺少了這樣思維認知的人才導致這樣的現狀，也是你們的私欲讓這些人在半路夭折。


    所有的閱曆經曆都設定為你們的私有物，這不是錯的也並非對，無非對錯，那隻是你們的老一輩沒有將知道做什麼和做什麼會發生什麼的兩者認知傳授給你們，他們隻覺得你們該自己去挨打受欺負讓後成長。


    也確實，這是條隻適合你們的道路，因為你們最開始的心智就是如此的低下，沒有得到過任何經曆的成長心智也不會變化始終是個孩子。


    由此，柯仙，你才會始終在主觀的自己原地徘徊。


    至於玄燁，他比你更明白這之間的區別，因為他知道做什麼會得到什麼結果的認知，那幾乎是他天生的，所以他才能從降生那一刻起注定是個你們人類定義中好人。因為他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好人。而一味的良善，事實上那對你們來講是偽善，傷害自己更傷害別人。


    而你，隻知道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那是也是你缺少自我思考必然是天命災星的必然結果。即使，沒有我們的幹涉，也沒有任何偶然，一切都是你自己決定的，世界便給予你想要的結果。


    也好在，通過我們的幹涉，你終於明白了那個道理，知道任何事件背後因果，有了自己的行為準則，你才能將自己變得像自己認為的那樣完美。”


    軼說著指向這片處於第五密度世界：“這裏幾乎所有生靈都必備我所講的那樣的認知，他們中或許也有像你一樣幡然悔悟的家夥。


    但在這數億萬年之後。


    第一次來，到這裏的人類修士卻隻有你一個，是真正意義上的，你已經達到這個世界需求標準。


    而你恩人瞎子，還有母親或是文忠書與七叔，他們隻是此次行程對於你的獎勵，在以後的歲月裏，他們將在這裏生活，也在最後達到應有標準。


    也是你，現在，卻想拋棄這樣選擇。


    那麼，我問你，你真準備好了麼？”


    軼看向他最後一次詢問。


    這次，也是最後一次，軼沒有自說自話，也在等待柯仙的答複，柯仙陷入了抉擇。


    等待了許久，終於，柯仙抿著唇給出了自己答複。


    “我還是想迴去。”


    “為了你小師妹？”軼調侃著問。


    “一半一半吧。”柯仙聳著肩，也確認了自己的選擇。


    “那好，我再給你最後一條忠告。”軼點著頭，最後說道：“記住，世界並未存在好與壞，也無對錯，更無道德。


    你要保持你現在擁有的一切意誌，時刻明白自己該做什麼選擇，並非一往無前也並非一味逃避。


    知道最後的結果那便是對你最大負責，這是這輩子才明白的最終道理，用你的靈魂記憶把它拿好，那樣才能讓你，或是你想幫助的人迴到這個世界。”


    “晚生謹記，謝過先生教誨。”柯仙起身恭敬地給軼行了個禮。


    “那好。”軼點著頭，同時也揮手道：“準備好了麼？”


    柯仙哪有不明白軼這話是什麼道理，因為今天軼已經講過了太多東西，他拱手：“準備好了。”


    徐徐，柯仙像是一陣青煙一樣消失在這裏，大夥也看得出來他是被軼送去轉生了。


    “最後是你們。”軼轉頭看向餘下的魂靈們。“讓我們來看看這個世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