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問到點子上了，憑借著模糊的記憶，桐聞也開始迴憶說：“我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並不合群，因為在他們看起來我是個很純粹的魂靈，就像那些樹林裏飄蕩的弱小靈體一樣，沒有任何外貌就隻是一團光。自然，我也成為了一個處在邊緣地帶不受這些監督者管製的個體。


    和外界的冥界一樣，這裏的魂靈個體也有強有弱，那些強大的靈體特別是監察者好像是有什麼特別的渠道，就像是在現實世界一樣得到異寶修煉提升後就會變得比先前還強大，也當然這些我並不清楚。


    至於普通的魂靈，他們其中也有強大的個體，通常，我記得在我轉生前我還偷聽到了一個平民團體的組織，叫做捕獵者。他們會組隊去獵殺那些怨靈也就是那些張牙舞爪的怪物，似乎他們的信息並不互通受到了管製一樣，他們講那些怨靈真的當做現實世界的動物來不殺，從而收集他們的魂體能量去捕獵者和監察者之間共同經營的兌換所換取冥幣或是像這樣茶水差不多的靈魂食糧。


    至於其他，我就不太清楚了，當時忙著如何混入他們轉生的群體中，最後也隻能聽到一些零零碎碎關於界主的事情，總感覺那個界主就是管轄這個冥界的家夥。


    您想想，一個獨裁的冥界，能變成這樣，這能是個心眼好的家夥？”


    “就這些了嗎？”


    “就這些了。”桐聞給出肯定。


    “所以，從你的推斷來講，冥界也跟現實世界一樣，受到了人為幹擾才變成這個樣子。或者說這就是一個有預謀的布局對吧。”


    軼分析著他的話，桐聞也點頭應是。


    “那這個叫界主的家夥可太可惡了。”祁雲凡突然沒股腦地來了一句。


    “誰說不是呢？”桐聞攤手。


    正說著，像是電波一樣吵鬧聲瞬間充滿了屋內所有人的意識，這是沒有現實身體規則後出現的無差別接受外界頻率的現象，雖然他們在聊天時已經在盡可能的屏蔽這些吵鬧的噪音，但看在酒店門口圍滿的人突然一哄而散像是逃命一樣快速逃離讓一行人不禁疑惑起來。


    “外麵的怨靈正在集結想要對城池內的魂靈發起攻擊，吵鬧聲就是外麵跟那些魂靈廝殺的士兵引發的。”軼在同時給出解釋，也在混亂中他們也抓到了這些特別的聲音。像是非常有畫麵感一樣，所有人腦子裏都同時出現了這個畫麵。


    眾人呆滯地互相看向對方，最後將目光落在軼身上，軼倒是攤手說：“做我們自己事情就好，這樣的結果不是他們自己造成的麼？


    如果不是你們的現實世界變那樣難堪，冥界還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所有人都隻是為了自己而活命，從來都沒有將對方當做是人，這些本來就是他們該得到的東西，我們沒必要去插手這些事。


    還是說你們想浪費時間？”


    “可是。”


    閩柳雪還想再說一句，然而軼也伸手製止了她。


    “咎由自取是你們自己找的，如果你也想參與進其中，我不會阻攔。


    但你得清楚，這裏是冥界，你不會和現實世界那樣無敵與這些看起來和凡人無異的魂靈之上。


    我隻是來做兩件事的，調查和複活，其他魂靈的生死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隻在乎世界，並不在乎你們的情緒和想法。


    做事得先想想你有沒有那個能力，獨善其身才是整個萬千世界的真實道理，除非你有真正的依靠。也除非你想你們所有人都去死，那倒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不妨你去告訴他們團結起來去絆倒那個界主，讓他們不怕死然後推翻重新建立正確的秩序，我想沒有一個魂靈會有那樣的勇氣去做。


    因為機會隻有一次，你可得想清楚了，別拿你那一套人世間的觀念來理解這個真實世界，那些東西都禁不起推敲，終有一天都會化為塵土被人忘記，更別說被其他生靈提及，那都是些小孩的笑話。”


    軼這段話不禁讓人深思，幾個老頭有些遺憾地看了看夜舞歌，但也夜舞歌不會所動他們自然也不會繼續說什麼，草之也是勸道：“好了好了，我們可沒太多時間，這會兒過去外麵已經過十多年了呢。還是聽他的吧。”


    聞言，閩柳雪這才撇開這那個念頭選擇了聽草之的。


    “也當然，還有一個解決辦法，但那對現在的你們來說那根本不可能。”軼此時又突然冒出一句。


    “什麼辦法？”沒等閩柳雪迴話，草之倒是好奇了。


    軼轉頭看了桐聞一眼，桐聞挑眉攤手說：“當所有人都明白大佬剛剛說的那番話裏的道理後，他們就會明白一切都是騙局。


    我們當初的曆史就是這樣過來的，當所有人都明白這樣的道理，即使不去做任何反擊，所有人都聽從那些有心者的話，也不會順從他們建立的遊戲規則後，這樣的困境自然就被打開了。


    而且也不會有任何人犧牲，除了這些有心者的貪婪者，還有那些背叛的家夥甚至是異族。


    大佬不是在很久之前就說過的麼？不管是神元帝國還是在歸魂殿，還是在那次上課的途中。”


    “但。”草之接著說，也沉默了半晌才說：“那是不可能的對吧。”


    “當然。”軼戲謔地看著他：“因為你們絕大多數人都隻是空有知識而沒有心智的白癡，所以你們才會在這個煉獄中無休止的進行一輪又一輪的苦難經曆還不知道醒悟。


    甚至還想永生？”


    軼嗬嗬冷笑：“那就是個笑話。”


    如果在此之前他們對軼說的話還有哪裏不理解的話，聽到這麼多，在見識到了真實的慘劇，那麼現在他們就已經完全理解了。


    終究，是因為控製不了欲望。


    看著他們沉默不語，桐聞也忍不住打斷了問：“大佬，我們什麼時候走，我也感覺到有些難受了。”


    “馬上走。”軼點著頭，隨便去櫃臺結完剩下的賬。


    說完，他們離開了這座城池，迅速前往了下一個地方，一個又一個，下一個再一個。


    當所有的目標都達到一千後，蕭老爺子都已經想放棄了，剩下都不到兩百個目標，他很難想象他的道侶的魂靈是否還活著，有好幾次激動時都差點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