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終於清淨(jìng)了!
玄靈奇境中,林海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將那四個“小鬼”(身體隻有半尺高,能不小嗎)丟給酆都,林海那是放一百二十個心!
酆都老鬼作為一代鬼帝,要是連幾個最低階的小鬼都搞不定,也不用林海拿板磚去拍他,幹脆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拋去心中雜念,林海準備繼續(xù)修煉。
過了好一會兒,林海都沒有辦法進入入定狀態(tài),似乎心中總有什麼東西堵得慌,隻要一閉上雙眼,腦海中總是出現(xiàn)奇怪的幻象,隱約感覺很重要,但卻是總抓不住。
心中總是有一種很慌亂的感覺。
之前無往而不利的“清心訣”,似乎突然突然失效了一般,都已被運轉(zhuǎn)了數(shù)十個周天,林海的心神卻依然無法平靜下來。
既然無法安心練氣,林海索性走出了玄靈奇境,因為算算時間,差不多也該到了周一的早上,收拾收拾就得去上班了。
朝窗戶看了一眼,外麵的天隻有一絲蒙蒙的亮光,打開臥室燈,林海拿起床頭櫃上正充電的手機,看了下時間——早上四點一刻。
還有三十九個未接電話!
點開通話記錄,三十九個未接電話中,父親林富貴打了15個,二姐林秋萍打了20個,還有四個是座機,沒有名字。
“什麼情況?”
林海很納悶——平常他一周朝家裏打一次電話,基本打的都是父親的手機號,至於二姐林秋萍,自打林海上大學(xué)到她出嫁以後,兩人電話聯(lián)係的總次數(shù)還不到十次。
“難道家裏發(fā)生了什麼事?”
林海懷著不安的心情,迴撥了父親林富貴的電話。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接,係統(tǒng)自動掛斷。
這下,林海的不安感更強了,轉(zhuǎn)而撥打了林秋萍的號碼,電話響了一聲,就立馬接通了——
“海弟,你怎麼才迴電話!你趕快迴來吧!”電話那邊,林秋萍帶著哭腔道:“媽,媽,她,她快不行了!”
“什麼!”
林海手一抖,尖叫著跳了起來。
“昨天傍晚,媽喂雞的時摔倒磕著頭了,縣醫(yī)院的醫(yī)生說顱內(nèi)出血,沒法子救,讓我們盡早準備—”林秋萍哽咽著對手機道:“準備後事,所以我們都希望,你能快點趕迴來,說不定還能見媽的最後一麵……”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林海雙眼有些無神的喃喃自語,但很快壓下心中的震驚,對著電話堅定的道:“二姐,你先別哭,我馬上迴來!放心,媽一定會沒事的!一定能好起來的!相信我!”
“真,真的嗎?海弟,你說媽,她一定會沒事的,對嗎?”電話另外一邊的林秋萍似乎也被林海的語氣感染到了,期期艾艾的道:“我昨晚已經(jīng)給大姐打過電話了,她和姐夫正連夜趕迴來,可醫(yī)生說……”
“先不管醫(yī)生怎麼說,等著我!”
冷靜下來的林海,屬於練氣中期修士的氣勢瞬間外放,讓整個房間裏的溫度似乎瞬間降低了一兩度,語氣斬釘切鐵的道。
“好!你快迴來。”
林秋萍應(yīng)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林海便開始收拾行李,這一刻,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激酆都——正是因為他的推薦,自己才學(xué)習(xí)了醫(yī)術(shù),並且還獲得了四位醫(yī)王和一位醫(yī)聖的傳承!
“縣醫(yī)院的醫(yī)生說顱內(nèi)出血,沒法子救?”
林海不信!
也許,對縣醫(yī)院的醫(yī)生來說,真的是無法救治!
但如果是醫(yī)王出手呢?
一個醫(yī)王要是不夠,那麼四位,再加上一個醫(yī)聖呢?
林海心中燃起強大的自信和底氣!
再次檢查了下要帶的物品——針灸針套裝、萬年靈藥配置的藥液四種、充電寶、充電線、筆記本電腦、平板……
確認無誤後,然後全部塞進了旅行背包中,打開手機中的打車軟件,叫了一輛去汽車站的車,再拿了一瓶礦泉水,林海走出了家門。
半個小時後,林海來到了古月市長途汽車站,買了一張車票,坐上了開往板橋縣的大巴車。
早上八點半,還在大巴車上的林海,給公司梁總監(jiān)打了個電話,請假一周。
上午十一點四十五分,林海終於趕到了板橋縣的縣醫(yī)院。
這是一間不大的病房,裏麵放置了四張單人病床,再加上一些設(shè)備,顯得異常的擁擠。
陶麗芳靜靜的躺在遠離門,靠窗口的病床上,一動不動,鼻孔裏插著氧氣管,雙眼緊閉著,臉色蒼白,看不到一點血色。
身形消瘦的林秋萍,蹲坐著,一隻手拉著陶麗芳的右手,不停的抽泣著,眼睛都已經(jīng)哭得紅腫紅腫的,林海走到病床前,她也沒有發(fā)現(xiàn)。
“二姐,媽,怎麼樣了?”林海輕聲問道:“怎麼你一個人在這裏,咱爸呢?”
“啊?”
聽到後麵的聲音忽然出現(xiàn),林秋萍被嚇了一跳,趕忙迴頭,看到是林海,眼淚就和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止不住的往下掉,哽咽著道:“海弟,你迴來了!媽,她現(xiàn)在的情況穩(wěn)定點了,爸剛剛?cè)ダU費了。”
“別哭了,姐,你讓我一下,我來看看媽。”
林海輕拍了下林秋萍的後背,輕聲的道。
“嗯。”
林秋萍點點頭,側(cè)過身子,讓林海越過自己,來到病床頭。
“媽,我是海仔,我迴來看您了。”
林海輕輕的唿喚著,看道母親靜靜的躺在那裏,滿頭的白發(fā),臉上都沒有一點血色,心中很難過,鼻子一酸,眼淚就要湧出來,但被強力壓了迴去,心中暗暗的發(fā)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也一定要治好母親。
輕輕的將陶麗芳的右手平放到床沿上,林海伸出兩根手指,搭在了內(nèi)關(guān)穴上,一縷真氣混合著神念進入體內(nèi),沿著右心包經(jīng)一路而上,開始查看起病情來——
於此同時,林海的神識空間內(nèi),妙應(yīng)、李瑞、鐵牛、曦辰和林海的意識體手牽著手,圍坐成一圈,四個人的精神全部通過林海為媒介,進入了陶麗芳的體內(nèi),詳細的檢查起來。
“大人,您的母親病情太過嚴重,而且人族的體質(zhì)與我族相差太遠,曦辰無能為力,對不起。”
良久,曦辰第一個開口道。
“是啊,人族的體質(zhì)和我妖族也差別太大了,俺鐵牛也不會。”
盜版的牛魔王——鐵牛緊跟著道。
一連兩個醫(yī)王都表示束手無策,無論是林海的意識體還是外麵的本體,臉色都不好看,他獲得幾人的傳承,自然也得出了和他們差不多的診斷結(jié)果。
“弟,你在幹嗎?臉色怎麼這麼差?”看道林海的臉色,林秋萍忙問道:“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沒事。”林海勉強一笑,道:“我正在給媽把脈,檢查下她的身體情況。”
“啊,你什麼時候?qū)W醫(yī)了?”
林秋萍吃了一驚。
“學(xué)了有好幾個月了,學(xué)得也差不多了。”
皺著眉,林海淡淡的道。
病房裏的其他病人和家屬聽了,全部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看起來這麼一個相貌堂堂的小夥子,吹起牛來一點邊際都沒有!
如果幾個月就能把醫(yī)給學(xué)得差不多了,那醫(yī)生早就爛大街了,哪裏還有會什麼看病難,看病貴的問題!
“弟,你胡說什麼呀!你哪裏會看病!”
感覺到了房間裏氣氛不對,林秋萍連忙製止林海繼續(xù)說下去,盡管她很想相信,可是理智告訴她,這不可能。
林海也沒在意,心神沉靜到神識空間裏去。
“李老,您怎麼看?”
意念體林海見沒有人說話,而妙應(yīng)和李瑞的眉頭緊鎖,嘴唇似動非動,忍不住開口問道。
“迴大人,依老朽看來,想要徹底治愈令堂,成功的幾率不足一成,但要保住她的性命還是不難辦到。”斟酌了下,李瑞緩緩開口:“酆都上仙說您有個秘境,裏麵有眾多的萬年年份的靈藥,如果可以讓老朽進去看一下,也許能找到合適的方子。”
“大人,以貧道看,您現(xiàn)在最迫切要做的,不是想著怎麼去徹底治愈令堂,而是先保住她的性命!”妙應(yīng)神情嚴肅的道:“據(jù)剛才的檢查,令堂不僅顱內(nèi)有大量的淤血堆積,心髒、肝髒和膽囊都有多處藥物性損傷,而這些即將全部發(fā)作,她估計撐不過今晚!想必您也得出了和貧道一樣的診斷結(jié)果,畢竟您還獲得了醫(yī)聖的傳承,境界還在我等之上。”
“我要的是治療方案!你們的治療方案!少給我扯什麼狗屁的境界!”
林海不滿的道。
見林海不高興,四人身體不由的打了個顫,曦辰更是朝妙應(yīng)靠近了一些。
看著這一幕,林海心的不滿更甚——好個魔族的小娘皮,勞資讓你們給我老娘想治療方案,你卻想著找情郎!
妙應(yīng)臉上一紅,但沒有推開曦辰,而是開口道:“大人,您的修為已進入練氣五層,可以使用禦氣十三針,以銀針刺穴,輔助以道家真氣,先行護住靈堂的心脈,避免傷情進一步惡化,另外配以靈藥增強生機,從而為下一步的治療,贏得更多的時間。”
“好!就這麼辦,先保命,再謀其他!”意識體林海鬆開了手,下定了決心,然後對著四人嚴肅的道:“不過,你們也不能閑著,給我好好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治療方案!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散會!”
意識體散開,林海退出了神識空間。
病房裏,林海從背包裏取出針灸套裝,放到身邊的床頭的小櫃上,又從包裏摸出兩瓶草綠色的液體來,也放到床頭櫃上,然後收好背包。
林秋萍和病房裏的人都好奇的看著林海,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也沒有理會其他人的目光,林海先是把陶麗芳的嘴打開,小心的給她喂了點“養(yǎng)精液”,以補充生機,再抽出一根一尺長的銀針,手輕輕一抖,一道真氣化為淡淡的光芒,從銀針上劃過,將其徹底消毒,同時也讓銀針變得筆直雪亮,在陽光下發(fā)出刺目的銀光。
在眾人的低聲驚唿中,林海閃電一般將銀針正刺入陶麗芳的人中,銀針直沒入一半,隻有一般留在外麵,然後右手兩指一並,對準銀針的尾部輸入一道真氣。
林秋萍被嚇得嘴巴長得大大的,還沒有來得及阻止,林海又抽出一根銀針,快速刺入下關(guān),接著就是風(fēng)池,廉泉,然後手速越來越快,隻看得見殘影,眾人隻看到一根一根的銀針插在了地倉、頰車……委中、足三裏……
林秋萍隻能傻傻的站在一邊,看著林海嫻熟的將一根根銀針插入母親的身體,心中既是擔(dān)心又是害怕,還有期望……
“你在幹什麼!”
“海仔,你幹什麼!”
就在林海將禦氣十三指針的最後一針,也就是第三十九針刺入手五裏之際,一聲音怒喝在病房裏響起,接著林富貴的驚唿也跟著響起!
病房裏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兩個穿白大褂的醫(yī)生帶著一個護士,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病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