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答應了:“你需要幾個人?”
“五個人應該足夠了。”頓了一下,任俠補充道:“對了,相貌上要注意,最好接近華夏人,混在人群看不出來那種。”
“我需要準備一下,四天之後,有人會聯係你,你去接應就好。”
“謝謝你。”任俠很感慨的說道:“讓你派人,偷渡臨近大國進行軍事行動,風險性是相當之高的,我能同意我非常感謝。”
“我這應該的,我欠血龍一條命……”對方意味深長的說道:“如果可能,替我謝謝血龍,不管你是不是血龍。”
任俠沒有正麵迴應這句話:“好的。”
任俠打電話的人是誰?
這個人是叫漢都拿,是馬來的一個將軍,幼時生活在華人聚居區,因而進了私立華文學校接受教育,不隻能講流利的中文普通話,還能講一些廣州話和客家話。
漢都拿常年駐守馬來語暹羅交界,這是整個東南亞最動蕩的一個地區,所以漢都拿麾下兵力極為強大。久而久之,漢都拿擁兵自重,有點像是割據一方的軍閥。
毫無疑問,漢都拿這種實權位置有很多人覬覦,於是有一次漢都拿以私人身份去迪拜的時候,政治對手設局謀殺。
前一世的血龍當時在迪拜度假,非常偶然的救下了漢都拿。
馬來人很重情義,漢都拿向血龍保證,一定要把這條命還給血龍,不管血龍有任何事情,自己隨叫隨到。
血龍覺得自己沒什麼事情能讓漢都拿幫上忙,於是就說了一句:“當班加拉亞全部凋零的時候,我們或許會重逢。”
這句話很有學問,也非常有深意,需要具體解釋一下。馬來國花是朱瑾,這種花看起來非常豔麗,其實華夏也有,但在馬來更多,差不多隨處可見。馬來人稱之為“班加拉亞”,意思就是大紅花,以象征本族的熱情和爽朗。
一個國家的國花,尤其是這種花非常適合馬來半島的氣候,怎麼可能會全部凋謝。所以血龍其實是委婉的說,咱倆以後不用再見麵了。
漢都拿聽到血龍的話有些失望,不過還是留下了一個私人電話號,並且保證這個號碼永遠不換,二十四小時都可以找到自己。後來漢都拿迴到馬來重新掌權,清洗了自己的政治對手,血龍跟漢都拿也再沒有過任何聯係。
雖然當年血龍是這麼說的,可眼下的局麵還真就要漢都拿幫忙,一方麵是漢都拿手下有足夠的人手,另一方麵是馬來北部距離廣廈非常近,往來比較方便。血龍有著驚人的記憶力,隻是看了一眼漢都拿的號碼就記住了,這一世作為任俠仍然保持著前一世的記憶,所以才能成功聯係到漢都拿。
前一世的血龍有很多敵人,以至於自己被毒害,卻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但血龍還有很多朋友,漢都拿隻是其中之一。
這件往事隻有血龍和漢都拿兩個人知道,所以任俠剛打過去電話的時候,漢都拿下意識認為血龍複活了。
血龍確實複活了,隻是不想讓漢都拿知道太多,至少眼下沒必要解釋。
任俠剛掛斷電話,微信響了一聲,是方醉筠發來一張自拍。
隻見方醉筠斜躺在沙發上,深深的看著任俠,塗著鮮豔唇膏的嘴唇半張,似乎想要傾吐什麼心事。
她穿著一件橘黃色連衣短裙,像是純棉,所以看起來有點硬,不貼身,腿上是透明超薄黑絲襪,絲襪表麵有金色紋理,跟連衣短裙的顏色相得益彰。
方醉筠的躺姿很巧妙,一條腿平放,另一條腿向前弓起疊放在上麵,剛好用膝蓋和腿部側麵擋住正中。
任俠發過去一條信息:“你給我發這麼誘惑的照片是什麼意思?”
“我看你沒理我,想知道你在幹什麼。”
“我工作很忙的。”任俠換了一行,繼續輸入:“你今天很漂亮,如果能近距離觀賞,就更好了。”
“那就讓你近距離觀賞。”:筆瞇樓
“真的?”
“真的。”方醉筠十分肯定的告訴任俠:“等你下班,要是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好。”任俠答應了:“就穿你現在這一身衣服。”
方醉筠發了一個含羞的表情:“好的。”
似乎方醉筠有點勾引任俠的意思,雖然任俠確實被吸引了,卻沒有影響到心情,放下手機之後繼續工作。
等到臨近下班,任俠給方醉筠打電話約時間地點,方醉筠提出吃北京烤鴨,正好在振宇地產附近就有一家。
任俠同意了,準時趕了過去,卻沒想到方醉筠早就到了。
方醉筠果然還穿著那身衣服,連絲襪都沒換,故意把雙腿露在外麵:“我已經點過菜了。”
“那我省事了。”任俠坐到了方醉筠對麵:“你倒是聽話。”
“對了,我來之前聽到一點消息,是跟你們公司有關的……”方醉筠說著話的同時,給任俠倒了一杯茶水:“好像沈詩月資金鏈不是特別樂觀,賣出了手頭不少股票,據說是因為父親欠債太多了。”
任俠有點驚訝:“這你都知道?”
“任何圈子,就比如廣廈商圈,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方醉筠頗有點自得的道:“尤其是我做珠寶行業,跟達官顯貴接觸非常多,消息還是很靈通的。”
“原來如此。”
“沈詩月的經營方略本來就有問題,我看振宇地產不是很樂觀,你還是提早離職吧。”方醉筠提出:“可以到我手下來工作。”
“我到你手下幹什麼呢?”
“我不需要你做什麼。”方醉筠一個勁搖頭:“你在地產公司的那套工作技能,在我這邊完全派不上用場。”
“這不就得了。”任俠嗬嗬一笑:“你應該不會養閑人的。”
“為什麼我不會養閑人?”方醉筠媚眼如絲:“如果我偏偏就要養著你呢!”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方醉筠非常善於對付男人,隻是幾個眼神或者動作,就可以讓男人癡迷:“因為我樂意。”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