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俠還真沒想到閆春娜竟然發(fā)現(xiàn)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南宮越每說上幾句話,就要看看你的臉色,像是在征求你的意見……”閆春娜非常善於察言觀色,竟然在會場上注意到這一點:“這說明你們兩個不隻認識,而且你是南宮越的領導。”
“也有可能他是彎的。”任俠淡淡然的道:“怪我太有魅力,連男人都征服了!”
“絕對不可能,姐見過的人太多了,知道彎的是啥樣……”閆春娜一個勁搖頭:“那個南宮越是正常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
“任總,現(xiàn)在也沒外人,你就實話實說吧……”閆春娜狡獪的一笑:“你到底跟南宮越是什麼關係?”
既然閆春娜已經(jīng)看出來了,任俠繼續(xù)否認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好吧,我確實認識南宮越,而且赫克投資收購振宇地產,也是我提出的主意……”
閆春娜目光爍爍:“繼續(xù)說啊!”
“外麵有人謀奪振宇地產,我想幫沈詩月保住公司。正好赫克投資手頭有錢,想要投幾家公司,我就推薦了振宇地產。振宇地產股權結構太分散,隻要赫克投資持有一定股權,就不可能有人成為絕對控股股東。”任俠直接告訴閆春娜:“南宮越根本不了解振宇地產的情況,每說幾句話就看一眼我,是因為擔心說錯。”
“原來如此。”閆春娜恍然大悟:“難怪啊,南宮越不幹預公司運營,其實是為給你撐腰。”
“可以這麼說。”
“任總你路子夠野的呀。”
“我隻是想給沈詩月幫忙,沒有其他原因……”任俠緩緩搖了搖頭:“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告訴其他任何人!”
“放心好了。”閆春娜保證道:“姐這嘴嚴得很。”
“你不隻是要保密,還要在暗中觀察,哪個員工或者高管有問題,及時告訴我。”任俠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你做得好的話,我保證讓你接我的位子。”
閆春娜非常興奮:“真的嗎?”
“當然。”任俠淡淡然的道:“有了南宮越這層關係,我現(xiàn)在就可以當上第一副總裁,連第二副總裁都可以直接跳過去。但我不想這麼做,還是靠自己的努力去升職,才更有成就感。”
“你放心。”閆春娜立即保證道:“姐以後就是你的心腹。”
“一定管好自己的嘴。”任俠意味深長的道:“所有事情必須嚴格保密,如果說了不該說的話,你不但接不了我的位子,連自己的位子都保不住。”
閆春娜最熱衷家長裏短,但這一次確實是不敢說:“你盡管放心。”
任俠當下最需要的就是心腹,有人可以幫著自己做事,閆春娜的投誠正是機會。其實崔大勇就算心腹,但身份隻是普通員工,發(fā)揮不了多大作用。
任俠跟閆春娜又聊了幾句之後,正好到了午休時間,於是各自去吃飯。
任俠有點想吃牛排,正好公司附近有一家很不錯的牛排店,於是就直接過去找了一個位子,剛點了一份黑椒牛排,有一個人坐到了對麵。
任俠不想跟別人拚桌,說了一句:“這兒有人了。”
“我不是來吃飯的。”對方態(tài)度倨傲:“我是來找你的。”
任俠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眼對方:“你知道我是誰?”
這個人穿著一身唐裝,頭發(fā)略有點長,手腕上戴著很多手串。這年頭所謂國學大師都打扮成這樣,可能是覺得這樣會顯得有學問,但這一位身上可沒有什麼學究氣,反而帶著不少江湖氣:“你是任俠,振宇地產營銷部總經(jīng)理,我說的的對吧?”
“對。”任俠點了點頭:“你是哪位?”
對方遞上了一張名片:“多指教。”
任俠看了一眼名片:“誌剛藝術品拍賣行董事長——張誌剛。”任俠望了一眼對方:“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我想跟你合作一下。”張誌剛呲牙一笑,笑得非常難看:“我這有一樣東西,想請你買下來。”
“你要賣東西給我?”
“沒錯。”張誌剛拿出手機,調出一幅照片:“溥心畬的大作。”
這是一幅山水畫, 看起來有點年頭了,紙張略有點發(fā)黃,任俠仔細看起來:“溥心畬原名愛新覺羅?溥儒,是末代皇帝愛新覺羅?溥儀的堂哥,恭親王奕?的孫子,著名書畫大師,與吳湖帆、張大千齊名。”
“我就知道你是識貨的人。”張誌剛衝著任俠一挑大拇指:“所以我才要把這幅畫賣給你。”
“我才不會買。”任俠把手機還給張誌剛:“這幅畫是假的,而且假的離譜。”
“真的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會花錢買下來……”張誌剛的笑容多了幾絲威脅之意:“你能花八百多萬買個彩蛋,這幅畫怎麼也值一千多萬,我就收個整數(shù)一千萬好了。”
“你有病吧?”任俠這會兒很想把這個張誌剛扔出去:“我為什麼要花一千萬買一幅假畫?”
“這畫,到底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要花錢買。”說到這裏,張誌剛壓低了聲音:“因為這幅畫本來是劉政敏的。”
“什麼?”任俠頗有點意外:“你認識劉政敏?”
“而且認識很多年了。”張誌剛說到這裏,重重哼了一聲:“我跟劉政敏已經(jīng)說好了,用一千萬把這幅畫買走,結果劉政敏現(xiàn)在死了,你讓我把畫賣給誰?”
任俠很費解:“劉政敏知道這畫是贗品嗎?”
“我不是說了嗎,這畫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劉政敏願意花錢買。”張誌剛說到這裏,嘴角抽搐了幾下:“劉政敏既然已經(jīng)死了,那沒辦法,這畫就隻能你買下來,你要是不買下來的話,我就會有麻煩。如果我有了麻煩,我也會讓你有麻煩。”
“你會讓我有什麼麻煩?”
“我知道劉政敏是被你給殺了。”張誌剛直接就道:“警方定論說,劉政敏下落不明,其實大家都知道,他在自己那棟別墅已經(jīng)被燒成灰了。但是,這件事情牽扯到的人太多,所以悄悄就給壓了下來,就當劉政敏潛逃國外了。問題是我跟別人可不一樣,劉政敏已經(jīng)定好了把這幅畫買走,你讓我能怎麼辦?”
“你願意賣給誰就賣給誰,總之我是不會花錢買假貨的。”
“聽著,我都說了,是你殺了劉政敏……”張誌剛頗有些威脅的道:“我要是沒有證據(jù),不敢說這樣的話,如果你不把這幅畫買走,我就把證據(jù)提交給警方。殺人可是死刑,你花一千多萬保住性命,一點都不虧。”
“你有證據(jù)?”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