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醉筠揚起泛紅的小臉,衝任俠曖昧的一笑,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彎成了月牙:“真的沒有?”
任俠正色迴答:“當(dāng)然沒有。”
張文虎等人見任俠和方醉筠在一起,微然一笑,互相之間看了看,悄悄的自己離開了,沒跟任俠和方醉筠說什麼。
方醉筠嘟起粉色的嘴唇,柔聲道:“走,我送你迴去。”
“我怕被那個高令宇看見。”
“讓他去死。”方醉筠說著話,纖細(xì)而白皙的手臂,很自然的挎著任俠的臂膀,仰著傲嬌的臉蛋,有著不可一世的氣勢。
任俠嘴角微微撇起嘴角,眼裏帶著無奈,仔細(xì)的看著方醉筠的眼睛,覺得這個女人真是不簡單,嫵媚的時候可以嫵媚,霸氣的時候可以霸氣,任性的時候又可以任性。
說著話的功夫,兩個人已經(jīng)來到大廳,發(fā)現(xiàn)畏懼著不少人,嗚嗚泱泱的不知道在吵什麼。
任俠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地麵上躺著一個人,雙眼緊閉,身體不住的抽搐著,高令宇也站在旁邊看熱鬧。
方醉筠輕歎了一口氣:“果然碰到這貨了……”
高令宇看見方醉筠,急忙跑過來,正要打招唿,發(fā)現(xiàn)方醉筠挽著任俠的手臂,頓時心裏很不是滋味。
任俠隨口問了一句:“這裏怎麼了?”
“這個人突然昏倒了!”高令宇冷冷的說了一句:“怎麼你還會治病啊?”
轉(zhuǎn)頭看了高令宇一眼,任俠冷哼一聲,幾步走到了那人身邊,低頭看了一眼。
倒地者不是一個人,旁邊有幾個同伴,這會兒都不知道應(yīng)該怎麼辦。
任俠眉頭一皺,順手把旁邊桌子的桌布扯了下來,胡亂的揉成一團,隨後對著幾個侍應(yīng)生說道:“把他嘴打開!”
任俠說完好一會兒,卻沒有人幫忙,一抬頭發(fā)現(xiàn),幾侍應(yīng)生都在愣愣的看著自己,沒有一個有動作的。
任俠不得已,隻得大聲重複了一遍:“你們把他的嘴打開,把這個塞進病人口中,保證他不會咬斷舌頭。”
說完,任俠就把手中的桌布遞給其中一人,同時將病人放平,左手按著腿,右手則在胸口不斷拍打。
可是隨著任俠的動作,病人開始劇烈掙紮起來,雙手想要把任俠的胳膊推開。
任俠急忙對旁邊人說道:“幫忙,按住他的手!”
隻是任俠說完,卻依然沒人敢出手,畢竟人命關(guān)天,他們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什麼,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怎麼了。更有甚者,有的人還說道:“這人救活也就罷了,一旦死在這裏,誰按他的手,以後都是事啊!”
還有人你說了一句:“已經(jīng)打了120,還是等大夫來了再說吧。”
任俠有些著急,如果沒有人幫忙,自己完全弄不了,等120救護車趕到,隻怕人也就要涼透了。
“我來!”也就在這個時候,林月婷和方醉筠一起跑了過來,二話不說,上去便按住了病人的雙手。
本來任俠以為林月婷已經(jīng)走了,其實還沒有,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正好看見了這一幕。
高令宇急忙對方醉筠大聲道:“瑞國你做什麼,這人要是死了,你可要擔(dān)責(zé)啊!”
方醉筠理都不理,抬頭看著任俠,問道:“我們該怎麼做?”
“按住了就行了!”任俠也不停頓,強行掰開病人的嘴,把桌布塞了進去。
此時,大廳另一邊也跑來幾人,為首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侍應(yīng)生:“讓開,讓開,醫(yī)生來了!”
等到了近前,一個侍應(yīng)生彎腰下來,看了病人一眼:“搞什麼,這不都已經(jīng)沒事了嗎?”
任俠也沒做什麼,隻是堵住病人的嘴,然後讓林月婷和方醉筠按住四肢,這個時候,昏倒的人似乎恢複了許多,雙眼緩緩睜開,茫然看了一眼周圍。
任俠吩咐林月婷和方醉筠:“可以鬆手了。”
等到林月婷和方醉筠把手鬆開,但見昏倒的人也緩緩坐了起來,長舒了一口氣。
侍應(yīng)生看著這個人奇道:“你剛才真的發(fā)病了?”
這個昏倒的人大約大約大約三十多歲,長得眉清目秀,如果年紀(jì)再輕一點,就可以成為小鮮肉了。他尷尬的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地上,那裏還有他吐的一些白沫。
“這是羊癲瘋。”任俠告訴眾人:“羊癲瘋一旦發(fā)作,一定要阻止咬傷舌頭,很多人隻要過了那一陣,也就沒什麼事兒了。”
這個人轉(zhuǎn)向任俠,茫然看著:“是……你?”
120大夫已經(jīng)到了,任俠指了指大夫,告訴這個人:“你最好讓大夫係統(tǒng)性給你檢查一下。”
這個人顫聲道:“小兄弟,是你救了我的命啊……?”
沒事就好。”任俠吐出四個字,慢慢站起身,活動著手腕:“我畢竟不是專業(yè)醫(yī)生,接下來的還是交給醫(yī)生吧。”
大廳裏的人看著任俠,過了一會兒,突然響起一陣轟然的叫好聲,而且還響起了掌聲。
隻是高令宇就不是那麼開心了,倒不是擔(dān)心在酒店出人命,反正這人又不認(rèn)識,死了跟自己有什麼關(guān)係。隻是這麼一件事情,平白無故給了任俠出風(fēng)頭的機會。
高令宇清楚地看到,在方醉筠的漂亮眸子中,有著說不出的激動神采。
林月婷跟在任俠身後,看向任俠的眼神裏,更有著說不盡的驚奇。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走過來,看了一眼地上那個人,吩咐:“你先跟醫(yī)生去看一下吧。”
昏倒的人身體非常虛弱,120的醫(yī)護人員把他抬上擔(dān)架,然後送上了救護車。
這個說話的人聲音非常熟悉,任俠看了一眼:“宮總?”
說話的人正是宮清山,衝著微微一笑,然後把食指豎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這個時候,幾個侍應(yīng)生帶著笑,客客氣氣的說道:“諸位,打擾用餐了,實在對不起,大家迴去吧!”
眾人紛紛散去,很快的,現(xiàn)場沒了什麼人,這個時候?qū)m清山才走過來跟任俠握了握手:“小兄弟,又見麵了……”
“你好,宮總。”任俠隨意跟宮清山握了握手,簡單說道:“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
方醉筠上下打量著宮清山:“宮總?”
“方女士,你好,又見麵了。”宮清山注視著方醉筠,嗬嗬一笑:“咱們還真是有緣呀。”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