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俠不無譏諷的說了一句:“如果不懂得采納別人的意見,創(chuàng)業(yè)能成功才怪了。”
“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一次創(chuàng)業(yè)失敗之後,於國才不會吸取教訓(xùn)的,肯定會研究下一個創(chuàng)業(yè)項目,然後是再次賠得一幹二淨(jìng)……”發(fā)了一個歎氣的表情,易代雲(yún)很感慨的說道:“昨天晚上,我想了又想,這就是賭徒心態(tài)。賭徒一旦賭起來,完全不會在乎任何人和事,隻要沒有把自己性命賠進去,就不會停下來。”
也就是任俠和易代雲(yún)說著微信的同時,發(fā)生另外一件事,戴一刀送父親迴西南邊陲了。
戴家雖然出身後港,但在西南那邊時間太長,基本上已經(jīng)變成那邊的人,對那邊的環(huán)境也更加熟悉,反倒對廣廈已經(jīng)很陌生了,所以戴一刀才想把父親送迴去。
戴一刀打算跟任俠死磕到底,按說第一時間就應(yīng)該把父親送走,但不是那麼容易,因為戴父畢竟身體不好,需要有人照料,還要準(zhǔn)備一些醫(yī)療器材和藥品。
戴家這一次迴到廣廈,就沒打算再迴西南,所以西南那邊沒有任何相應(yīng)準(zhǔn)備,奈何現(xiàn)在又不得不再去西南。所以,戴一刀需要先讓人把父親需要的一切安排好,讓父親迴到西南之後可以正常生活,然後才能把父親送過去。
正好所有事情昨天已經(jīng)安排好,今天上午又有航班飛往西南,於是戴一刀派了兩個手下,帶著戴父出發(fā)了。
戴一刀手頭有很多工作要處理,抽不開身,所以沒有親自送父親,而且隻是派了兩個手下,因為沒人知道戴父會在這個時間迴西南,戴一刀並不覺得會有什麼事情。
這兩個手下是戴一刀的親信,一路負責(zé)照顧戴父到西南去,也就是說,直接跟戴父一起走。
然而戴一刀錯了。
戴一刀和父親這幾天住在後港和市區(qū)之間一個地方,距離原來診所那裏比較近,在同一個鎮(zhèn)子上,周圍人流非常少。
鎮(zhèn)子上本來就沒人,鎮(zhèn)子周圍就更沒人了,結(jié)果戴父車子剛離開鎮(zhèn)子就出事了。
有一輛冷凍車一直停在路邊,就是那種不太大的貨車,後麵加裝了一個冷凍倉,一般來說,這種車輛都是用來運送凍貨或者生鮮食品的,因為鎮(zhèn)子夾在後港和市區(qū)之間,後港要往市區(qū)送貨,所以經(jīng)常有這種車子經(jīng)過。
戴父的車子從這輛冷凍車旁邊駛過,突然這輛冷凍車發(fā)動起來,而且速度越來越快,筆直撞在戴父車子後麵。
“轟”的一聲巨響,大夫的車子後備箱被撞得如同紙團一般,整輛車子也失去了控製。
一般來說,司機在遇到猛烈撞擊之後,第一反應(yīng)肯定是停車,伴隨著輪胎摩擦地麵的刺耳聲音,戴父的車子停了下來。
這輛冷凍車停在了戴父車子旁邊,但是車子沒有熄火,緊接著,冷凍倉的門打開,從上麵跳下來好幾個人。
這幾個人全都穿著迷彩服,頭上戴著頭套,看不清楚相貌,手裏拎著鎬把子,馬上把戴父的車包圍起來。
撞車之後,戴父和戴一刀的手下都不同程度受傷,其中有一個手下撞的頭破血流,打開車門下了車,正準(zhǔn)備打電話給戴一刀,發(fā)現(xiàn)這幫迷彩服衝了過來。
“你們幹什麼?”戴一刀的手下發(fā)現(xiàn)對方來者不善,急忙喊道:“你們知不知道這是誰的車?”
這些迷彩服並不說話,揮起鎬把子砸過去,直接把戴一刀手下放倒在地。
隨後,這些迷彩服拉開車門,把戴一刀其他手下從車上拽下來,揮起鎬把子不住打上去。
迷彩服人多勢眾,戴一刀的手下毫無反抗能力,隻能不停地慘叫著,很快失去活動能力。
這幫迷彩服下手倒是很有分寸,把戴一刀的手下全部打成重傷,但並不打死,也不打昏,隻是讓戴一刀的手下無力反抗,同時眼睜睜看著後麵發(fā)生的一切。
兩個迷彩服把戴父從車上拽了下來,倒是沒有毆打,而是一人架著一邊肩膀,硬是把戴父帶到了冷凍車這邊,隨後又推進了冷凍倉裏麵。
戴父身體不好,日常活動能力都沒有,更別說反抗了,頂多也就是無力的掙紮幾下,然而一點用也沒有。
抓住戴父之後,其他迷彩服跟著也上了冷凍車,不再理會戴一刀的手下。
再接下來,在戴一刀手下驚恐的目光當(dāng)中,冷凍車疾馳而去,隻留下一溜尾氣和灰土。
戴父被帶進冷凍倉之後才發(fā)現(xiàn),這個冷凍倉並沒開冷凍,當(dāng)然也沒運送任何生鮮食品,其實就是一輛悶罐貨車。
冷凍倉當(dāng)然沒有窗戶,跟外界也沒有任何開孔,不過亮著有兩盞小燈,所以能看清楚周圍,不至於完全黑暗。
盡管如此,待在這個冷凍倉裏仍然很不好受,因為空氣不能流通,所以非常憋悶。
迷彩服們始終跟戴父在一起,戴著頭套,也不說話。
戴父是見過世麵的人,很快就明白了,自己遭遇綁架。戴父看著這些迷彩服,顫聲問道:“你們……是不是整錯了?找錯人了吧?”
迷彩服們還是不說話。
戴父又道:“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迷彩服們依然不說話,如同一堆塑像一般。
“我告訴你們,我兒子是戴一刀……”戴父努力裝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想讓對方懼怕自己:“我兒子在後港很有勢力,你們敢綁架我,不怕死無全屍?”
迷彩服們就是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戴父。
“你們肯定綁錯人了!”戴父又道:“我知道你們要綁誰,但肯定不是綁我,趕緊把車開迴去,把我放下來,去找你們應(yīng)該找的人!”
一個迷彩服這個時候終於開口說話了:“我們沒整錯,你就是戴一刀他爹吧,我們找的就是你,今天一大早晨我們在路邊蹲著,就是等你從這過去。”
“你們綁我?”戴父試探著問道:“你們幫我?guī)质颤N?”
迷彩服又不說話了。
“你們知道我兒子是誰,知不知道綁了我後果是什麼?”戴父重重哼了一聲:“你們會死的非常難看!”
“我們死不了。”剛才說話的迷彩服這會兒又開口了:“你兒子在後港狗屁勢力都沒有,正好相反,已經(jīng)讓人從後港攆出去了,要不然你兒子也不能送你迴西南。”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