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是有這種擔(dān)心。”廖亦凡點了點頭:“所以才要防患於未然,知道科庫娃現(xiàn)在做什麼。”
任俠歎了一口氣:“我倒是很想幫忙,可真的幫不上什麼。”
跟廖亦凡聊了幾句之後,任俠放下電話,正常忙於工作,這一天無話。
到了晚上,林以柔在微信上告訴任俠,今天有一個朋友過生日,要過去開派對,不知道幾點才能結(jié)束,很晚才能迴觀瀾名邸,所以讓任俠自己迴去。
任俠離開公司,開車迴到觀瀾名邸,剛剛在自己的車位上把車子停穩(wěn),突然從旁邊衝過來兩輛車,一輛橫在任俠車子的前麵,另一輛則擋在了任俠車子的後麵,把任俠的車子夾得死死的。
任俠並沒有動,而是穩(wěn)穩(wěn)坐在駕駛位上,觀察對方下一步的舉動。
接下來,前麵那輛車的車門打開,一個紅色身影從車上下來,翩然來到任俠這裏,直接打開車門上了副駕駛位。
是周搖光,她穿著一件火紅色的連衣裙,裙袂高開叉的那種,坐下來之後,裙袂開衩立即分開,露出雪白細嫩的大腿。
也就是周搖光坐到副駕駛位上的同時,從這兩輛車上又下來兩個人,在任俠車子旁邊站定,他們?nèi)及咽秩M上衣裏麵,很顯然身上全都帶著家夥。
“任俠你的警惕性太低了。”周搖光不無譏諷的說道:“你就這樣一個人下班迴來,在這裏停車,然後迴家?”
任俠聳聳肩膀:“不然讓我怎麼樣?”
“不管你到底應(yīng)該怎麼樣,反正這個樣子太危險了……”周搖光緩緩搖了搖頭:“整個過程自始至終到處都是漏洞,隻要有人有心伏擊你,你隨時可能送命!”
“我跟你不一樣。”任俠不無譏諷的道:“你是一個國際犯罪集團的領(lǐng)導(dǎo)者,出入當(dāng)然都要帶著保鏢,對自己的行蹤也要保密。但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如果像你那樣生活,豈不是有病?!”
周搖光緩緩搖了搖頭:“你從來都不是普通上班族。”
“是嗎?”任俠嗬嗬一笑:“不管我過去是什麼人,現(xiàn)在就隻是一個上班族。”
“就算你真的隻是上班族,但在外麵還是有很多敵人的,很多都想要你的命。”周搖光看起來倒像是為了任俠而好:“你實在是太馬虎了。”
“沒錯,我確實有很多敵人,但我偏偏就這樣馬馬虎虎的生活,到現(xiàn)在為止卻沒人能把我怎麼樣。”
周搖光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過去沒有危險,不等於以後沒有危險。”
“我本來以為你已經(jīng)離開華夏,哪裏想到你又迴來了……”任俠聳聳肩膀:“你迴華夏不會就是為了告訴我要注意個人安全吧。”
“我最近很忙,離開廣廈之後去了法蘭西、接下來是莫斯科、然後又去了一趟大馬,剛好廣廈這裏有點事情,我就過來處理一下,兩天時間就要離開。”頓了一下,周搖光告訴任俠道:“正好今天晚上沒什麼事兒,就過來跟你見一麵。”
“你隻要不是來殺我的就讓我放心了。”
周搖光冷冷一笑:“你確定我不是來殺你的?”
“如果你想要啥我早就動手了。”任俠直接就迴答:“在電影裏麵壞人死於話多這個道理大家都懂,而你做事一向幹脆利落,想要做什麼直接就做了,才不會嘚吧一大堆話,給別人反殺的機會。”.Ъimiξou
周搖光又是一聲冷笑:“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壞人?”不等任俠迴答,周搖光又道:“不過,你說的倒也沒錯,我確實不是好人。”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其實我本來可以是一個好人……”周搖光很是感慨的說道:“如果當(dāng)年水屋周家被人坑害,海粟曹氏可以及時出手幫助,那麼我依然可以是一個千金大小姐,過著每天買買買的富二代生活,不需要操心其他任何事,那麼也就不會有如今的水屋集團了。但正因為海粟曹氏的缺位,導(dǎo)致我不得不早早走上社會,靠著自己解決所有問題,而我成了國際刑警組織的掛號人物。”
“我知道都是血龍的錯。”任俠也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我隻能代表血龍向你道歉。”
“這個道歉我收下了……”周搖光意味深長的告訴任俠:“前幾天在大馬,我見到了一個人,被人稱為天樞老人。”
“曹天樞是嗎,跟我還算本家,不過此人跟海粟曹氏無關(guān)。”
周搖光略有點驚訝:“你認識他?”
“談不上認識,有一麵之緣……”頓了一下,任俠告訴周搖光:“他在廣廈的時候,我見了他一麵,他說要去大馬度假,沒想到在大馬遇到了你。”
“天樞老人是一個智者,有很多問題我都想要請教……”周搖光掏出一根女士香煙點上,吐了一個煙圈:“我知道天樞老人不願意見我,但他是在我的地盤上度假,我想要見麵,他也不能不見。”
“請教到什麼了?”
“有很多事情,我一直放不下,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其實這是一種執(zhí)念。”周搖光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應(yīng)該破除這些執(zhí)念了。”
“這跟我有什麼關(guān)係?”
“關(guān)係太大了。”周搖光一字一頓的告訴任俠:“不管你到底是誰,我們之間的帳清了。”
任俠長唿了一口氣:“我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
“你很高興?就這樣?”周搖光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周搖光:“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你想讓我說點什麼?”任俠又是聳聳肩膀:“我們兩個之間好像還有婚約,難道我應(yīng)該跟你提出來,繼續(xù)履行婚約?”
周搖光雙眸精光一閃:“你果然就是血龍!”
“我從來沒想否認自己是誰。”
“可你……怎麼會變成任俠?”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使我們難以解釋的……”任俠不知道應(yīng)該怎麼繼續(xù)這段對話,因為自己跟周搖光的關(guān)係實在太特殊了:“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我想要迴去睡覺了。”
“不想再說點什麼?”
“我們之間真的很難再說什麼……”任俠無奈的一笑:“當(dāng)初在塞納河邊遇到你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你到底是誰,隻是當(dāng)做普通獵物。如今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你我之間有如此錯綜複雜的關(guān)係,這讓我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