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輝無奈的搖了搖頭:“問題是周建宏已經(jīng)沒什麼油水了。”
“於海靜的想法是,利用周建宏的家族資源和現(xiàn)在掌握的資產(chǎn),進一步擴大生意……”頓了一下,劉楠做了一個總結(jié):“也就是說,進行一筆長期投資,然後把周建宏當做長期飯票。”
“這樣能行嗎?”
“於海靜這個女人做事還是挺靠譜的。”劉楠對於海靜很有信心:“這幾年來,我們合作這麼多次,每一次大家都賺得不錯,相信這一次也一樣。”
張旭輝認同劉楠的這一觀點:“於海靜要能力有能力,要人脈有人脈,各方麵資源也不差,我一直都覺得就算離開男人,她自己也能做一番事業(yè)。”頓了一下,張旭輝又道:“你說的沒錯,或許這一次是個機會,可以幫助於海靜建立自己的事業(yè),當然是借助周建宏的根基了。如果事情能夠做成的話,也許真就是一張長期飯票,大家以後不用再去打那些有錢老男人的主意了。”
劉楠急忙問:“你同意?”
“當然同意了。”張旭輝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想法:“我覺得咱們是不是可以這樣,通過周建宏建立起自己的事業(yè),然後把周建宏一腳踹開,然後我們自己經(jīng)營。每一個參與的人全都有份兒,把這份事業(yè)拿到陽光底下,自己正兒八經(jīng)的經(jīng)營,實行股份製。既然於海靜功勞最大,可以讓於海靜做最大的股東,我呢,安心做個小股東,如果這份事業(yè)前途輝煌,我這個工作可以不做了。”
“不行,這可不行……”劉楠一個勁搖頭:“你繼續(xù)隱藏下去,有事兒可以策應大家,咱們的買賣要是想長久經(jīng)營下去,必須有人當保護傘。”
張旭輝很是感慨的說道:“你不幹我們這一行,所以你不知道,我們這行不是那麼容易,太累了……”說到這裏,張旭輝長唿了一口氣:“平常別說打電話或者在網(wǎng)上,就算麵對麵聊天,我都得小心謹慎,有一句話說錯了,都可能被人拿去利用。你以為我願意每次跟你在洗浴中心見麵嗎,實在是其他地方不方便……”
“但你要是真離開,咱們這份事業(yè)能不能一帆風順,可就很成問題了……”劉楠不無憂慮的說道:“這些年來,於海靜做事一直順風順水的,靠的是什麼,還不是你嗎。你懂法律,又有足夠權(quán)力,暗中充當保護傘,所以咱們一直才沒出什麼事兒。於海靜的前男友和前夫家財散盡,但也找不到把柄證明是被於海靜坑害,最後就隻能吃了啞巴虧……”
“你知道那些社團和幫派嗎?”張旭輝不需要劉楠迴答,自顧自的說一下去:“廣廈有各種各樣的社團和幫派,各有各的不同,有的是靠著經(jīng)營地下賭場起家,有的是收取保護費,還有的則是販du,但不管具體是哪一種,當年靠著非法生意起家之後,全都做起正行生意漂白自己。咱們這生意也是黑的,所有撈偏門的,最後都得漂白自己,咱們同樣需要漂白自己,所以我才支持於海靜這一次計劃。等到正經(jīng)經(jīng)營起來一份事業(yè),咱們做的都是合法生意,有沒有我在上麵罩著,其實都不重要。”
事實上,劉楠始終希望張旭輝不要辭職,給自己和於海靜充當策應,但很顯然張旭輝自己已經(jīng)萌生退意。劉楠也不想跟張旭輝爭論,隻是提出:“現(xiàn)在說這些還早,等到事業(yè)真正經(jīng)營起來再說吧……”頓了一下,劉楠補充道:“雖然於海靜想要借助周建宏自己創(chuàng)業(yè),但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合適的項目,雖然掌握著資源和人脈,但也得有機會投入才行,現(xiàn)在連機會都找不到,說以後如何就有點遠了,還是先顧好眼下吧。”筆蒾樓
“我覺得我們從一開始選擇周建宏就錯了……”張旭輝歎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於海靜選擇目標的標準是,獨居或者喪妻的單身老男人,有錢,沒什麼親戚朋友。這個標準是對的,這樣一來,拿到這些老男人的的財產(chǎn)之後,可以省卻很多麻煩,沒有人過來爭搶。親戚朋友太多的話,於海靜把人家財產(chǎn)拿到自己手裏,肯定有一大幫人出來吵吵鬧鬧,到時候會非常麻煩。按說周建宏完全符合這個標準,但千算萬算少算了一條,周建宏雖然自己沒什麼親戚,亡妻娘家卻是一大幫人。剛開始我也是沒在意,後來查了一下他亡妻的家族,結(jié)果我非常頭疼,如果列個名單出來的話,有長長一大串,各種七大姑子八大姨子,各種舅舅叔叔侄子外甥。所有這些人的利益,跟周家緊緊捆綁在一起,他們不可能坐視於海靜把周建宏的財產(chǎn)弄走。”
“這倒是……”劉楠很無奈的點了點頭:“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沒想到,等知道了的時候又太晚了。”
“那幫娘家人最近又鬧了嗎?”
“周家老爺子不願意讓周建宏娶於海靜,但周建宏對於海靜偏偏一往情深,周家老爺子實在沒辦法了,於是提出一個折中方案,也就是周建宏交出一半產(chǎn)業(yè),然後允許周建宏迎娶於海靜,同時也允許周建宏繼續(xù)做當家人。估計周家老爺子去做親家的思想工作了,周建宏和於海靜都已經(jīng)這樣了,他們繼續(xù)鬧下去也沒什麼意義,還不如接受現(xiàn)實。”頓了一下,劉楠補充道:“周家老爺子看出來於海靜的意圖了,當然那幫娘家人也一樣,但他們根本沒辦法阻止周建宏,所以也就隻能接受既成事實。周建宏交出來一半產(chǎn)業(yè),意味著他們可以少損失一半,估計最後也就妥協(xié)了,不會繼續(xù)出來鬧。”
“但願如此吧。”張旭輝冷冷一笑:“這個折中方案,不會是周家老爺子自己想出來的,更不可能是周洲的主意。那個周洲就是個廢物二代,哪有能力應對這種局麵,毫無疑問,有高人在給周家出招。”
“當然是任俠。”劉楠立即說了一句:“於海靜本來是個默默無聞的三流演員,為什麼最近被媒體廣泛關注,毫無疑問是有網(wǎng)絡推手在推波助瀾,我懷疑這些網(wǎng)絡提手也是任俠找來的。”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