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這些事情當中,薛信國一直都沒出現(xiàn),既沒有在祠堂被綁架,後來任俠去薛家談判,薛信國也沒露麵,這個人好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任俠直接去找薛家豪問:“薛信國在哪?”
“我不知道。”薛家豪一個勁搖頭:“我沒有這個人的任何消息,本來我在薛家也有些信息渠道,但眼下薛家好像都不知道薛信國在哪。”
任俠微微瞇起眼睛:“這可就麻煩了……”
“先前幹掉薛長國,引起了薛信國的警惕,對自己的行蹤高度保密。”頓了一下,薛家豪又道:“你在祠堂一次綁架那麼多人,打草驚蛇,薛信國更是不敢出麵了,事到如今你跟薛家已經(jīng)停戰(zhàn),薛信國又幹脆沒有出麵的必要。”
“這個人就這麼玩消失也不是辦法。”任俠破有些憂慮:“他就是潛伏在暗處的毒蛇,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竄出來,狠狠咬我們一口!”
薛家豪認同這個判斷:“就算我們放過他,他也不會放過我,畢竟他的親兄弟死在我們手裏!”
“盡你一切可能,發(fā)動你的全部社會關(guān)係,一定把這條毒蛇找出來!”
薛家豪毫不猶豫的保證:“沒問題。”
任俠正跟薛家豪說著話,接到了廖亦凡的電話,廖亦凡很簡短說了一句:“來我家!馬上!”
既然廖亦凡這麼說,肯定是有特別重要的事,任俠立即離開薛家豪這裏,去見廖亦凡。
廖亦凡見到任俠直接就問:“你還記得薛偉剛的案子吧?”
“當然。”
“有兩個兇手被抓了。”
“什麼?”任俠非常吃驚:“薛偉剛是在停車場被人砍死的,事發(fā)前停車場攝像頭全部被人破壞,後來警方推斷行兇者是港島過來的刀手,此外就沒有其他線索了!”
“問題就在這……”廖亦凡用手輕輕敲了敲桌子:“因為薛偉剛死在停車場,案子影響非常大,所以警方一直沒放棄調(diào)查,還真就找到了線索。”
任俠沉聲問道:“什麼樣的線索?”
“有路人目擊到,在案發(fā)之後,有一輛麵包車從停車場衝出,也就是這輛麵包車衝出之後,停車場裏傳來驚叫聲,是有人看到了薛偉剛的屍體,這也就是說,麵包車上的證實兇手……”頓了一下,廖亦凡繼續(xù)說道:“當時這輛麵包車,用光盤遮擋住了車牌號,所以目擊者沒有看到,不過就算看到了,一輛匆匆而過的麵包車,誰也不會費心去記車牌。表麵看起來,是不是手腳幹淨利落,可最關(guān)鍵的線索就在這裏,一輛在路上行駛的車輛,車牌號碼必須顯露出來,否則根本開不出多遠,就會被交警攔截。這些刀手殺人之前,用光盤擋住車牌號,完事兒之後必須找個地方把光盤扔掉,否則看到哪輛車上掛著光盤,就知道哪輛車上有兇手了。目擊者雖然不知道車牌,卻描繪出了這輛車的特征,接下來警方調(diào)出附近所有路口的交通監(jiān)控,讓目擊者仔細尋找,最後還真就找出這輛車。”
“當時光盤已經(jīng)扔掉,清楚露出車牌號?”
“對。”廖亦凡深深的點了點頭:“這種麵包車很常見,不過犯案的那輛麵包車有一個不同,那就是光盤遮擋麵積非常大,是正常車牌的兩倍。”
任俠頓時明白了:“這輛車是兩地牌。”
所謂“兩地牌”,是指一輛車同時擁有內(nèi)地和港島的牌照,符合內(nèi)地和港島兩地交規(guī),在兩地全都可以上路行駛的車輛。
這種兩地牌車輛,可以直接在邊檢通關(guān),自由往來於內(nèi)地和港島。
經(jīng)常奔波於港島和內(nèi)地的人,通常都會配備兩地牌,也隻有兩地牌才能解釋,為什麼這兩麵包車,會有兩個車牌號。
也正因為兩地牌可以直接通行港島和內(nèi)地,那麼在邊檢那裏必然留下出入境記錄,不管車輛本體還是乘車人員,也都會被邊檢監(jiān)控拍攝下來。
“在交通監(jiān)控裏發(fā)現(xiàn)了一輛麵包車是兩地牌。”廖亦凡告訴任俠:“既然兇手開的是兩地牌,說明是通過合法方式入境,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調(diào)取關(guān)口岸的監(jiān)控視頻,直接鎖定了幾個犯罪嫌疑人。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們在停車場行兇之後,片刻都沒有耽誤,直接從皇崗出境迴了港島,從這一點來說他們做事還是很幹淨利落。”
“原來如此。”任俠不得不佩服警方的工作手法,往往可以從最細微的地方發(fā)現(xiàn)突破口,揭示整個案件的真相,任何輕視警方工作能力的人,都必然付出沉重代價。
“這幾個兇手全部來自港島,他們迴了港島之後,我們就無可奈何了,畢竟內(nèi)地和港島沒有引渡協(xié)定。可就在今天早晨,局麵出現(xiàn)轉(zhuǎn)機……”廖亦凡緩緩說道:“有兩個刀手竟然從港島來內(nèi)地了,他們留下來的視頻影像,已經(jīng)傳遞給了各個邊檢,警方要求邊檢方麵密切注意這些人是否出入境,結(jié)果他們剛?cè)刖尘椭苯颖痪阶チ恕!?br />
“他們兩個迴內(nèi)地幹什麼?”
“問題就在這。”廖亦凡語重心長的道:“這個案子畢竟牽扯到了你,所以我才向你透露這麼多,如果這裏麵有你什麼事兒,你就需要提早做好準備了。”
“事到如今,所有話我都明白說了,薛偉剛是薛家豪殺的,薛家豪想要贓給我,卻沒想到被我反過來擺了一道。”搖了搖頭,任俠繼續(xù)說道:“薛家豪是那種老牌江湖人,雖然不算是好人,卻也談不上多壞,而薛偉剛這個人絕對該死。薛家豪幹掉薛偉剛,這事兒其實我支持,法律不能把薛偉剛這種人怎麼樣,那麼就隻能通過江湖手段解決掉。”
“你要保薛家豪?”
“必須保,因為我承諾過!”任俠多少有些無奈:“還有,你要考慮到,如果薛家豪倒臺了,取代薛家豪原本地位的,肯定要更差!”
“問題是警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調(diào)查到薛家豪頭上了。”廖亦凡拖著長音,緩緩說道:“雖然大陸跟港島沒有引渡協(xié)議,但大陸警方在港島有很強大的情報網(wǎng)絡(luò),目前已經(jīng)查明這兩個刀手水屬於號碼幫。薛家豪是號碼幫的大佬對吧,而且薛家豪人在內(nèi)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嫌疑。警方工作是這樣,如果對犯罪嫌疑人一無所知,犯罪嫌疑人死不承認任何事情,警方還真沒什麼辦法。但至少多少知道了一些犯罪嫌疑人的信息,警方就很容易打開突破口,摧毀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線,徹底交代全部信息。”
:筆瞇樓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