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背榮讓手下仔細(xì)搜索,然而這兩個人跑的實在太快,轉(zhuǎn)眼就沒了蹤影,隻在地上留下三具屍體。
這兩個人突然出現(xiàn),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不知道是從哪來的。
花背榮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隻能給任俠打電話:“任俠,我差點讓人砍死!”
任俠正在荷蘭辮店裏開會,聽到這個電話,並不意外:“原來你那邊也被人襲擊了!”
“原來?也?”花背榮楞了一下:“聽起來好像出了什麼事兒?”
“你在哪?”
花背榮說出自己所在的位置:“我現(xiàn)在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那兩個殺手,媽的,跑的比記者還快!”
“你等我,我現(xiàn)在過去。”任俠放下電話,告訴大家:“花背榮那邊出事了……”
荷蘭辮聽罷,倒吸了一口涼氣:“老大,看起來,對方真是衝你來的!”
“衝我來的不要緊。”任俠冷冷一笑:“重要的是我們必須知道他是誰。”
蘇逸辰急忙問:“我們現(xiàn)在怎麼辦?”
“你留在這裏看店,也要跟和宏利各方麵保持聯(lián)係,一旦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立即聯(lián)係我。”任俠先是對荷蘭辮交代了一句,然後跟蘇逸辰和薛家豪提出:“你們兩個跟我去一趟後港。”
薛家豪有些不太情願:“我們兩個跟你一起?”
“你們都是地區(qū)大佬,社團(tuán)出了事兒,你們當(dāng)然要到場。”
“不是,我不是不想去,隻是……”薛家豪試探著提出:“咱們是不是多帶幾個人?”
“用不著。”任俠笑著搖了搖頭:“如果我們遇到襲擊,你們兩個有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其餘的交給我就行。”
薛家豪還是不放心:“任俠你太托大了!”
“我不是托大,而是有自知之明。”任俠微微然一笑:“我的自知之明就是對付他們不成問題!”
任俠帶著蘇逸辰和薛家豪趕到了後港,跟花背榮會合之後,親自勘察了一下現(xiàn)場。
“這三個人,基本上是在沒有反擊的情況下,就直接斃命。”任俠檢查了一下三具屍體之後,給出結(jié)論:“對方不隻是出手兇狠,而且攻擊速度非常快,專挑要害下手。這不是普通的江湖刀手,已經(jīng)是職業(yè)殺手才有的技能。”
蘇逸辰急忙問花背榮:“看到那兩個人的相貌了嗎?”
任俠趕到後港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不過事發(fā)的時候還是黑天,後港這邊的基礎(chǔ)設(shè)施不好,道路上沒有太多照明,隻有不多幾盞昏暗的路燈,所以花背榮當(dāng)時什麼都沒看清楚:“沒有。”
蘇逸辰很失望:“這麼說你也不知道對方是哪來的。”
“我就算看清楚相貌,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花背榮一個勁搖頭:“我在後港這麼多年,不管後港還是茂莊,互相之間開片兒常有,但也沒見過這種身手,而且聽他們口音也不是本地人。”
蘇逸辰更加失望了:“這麼說還是沒線索。”
“和宏利那邊也出事了?”
這個問題是任俠迴答的:“荷蘭辮折了兩個手下。”
花背榮聽任俠把經(jīng)過說了一遍,臉色頓時煞白:“我特麼要跟蘭海鵬拚了!”
“現(xiàn)在隻是推測,還不能證明到底是不是蘭海鵬幹的……”任俠冷笑一聲:“不管是不是蘭海鵬幹的,這個人我都不能留,問題是如果不是蘭海鵬,那麼就算我殺了蘭海鵬,也解決不了眼下的局麵。”
蘇逸辰指了指屍體:“這裏怎麼辦?”
“報警。”任俠毫不猶豫給出答案:“警察來了之後就實話實說。”
花背榮提出:“事發(f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一段時間,要是報警的話,條子肯定要問,為什麼沒馬上報警。”
“隨便找個借口。”任俠迴答:“就說你們自己也在找兇手,因為沒找到,所以才報警。你們這地方本來就法製觀念薄弱,晚兩個小時報警也沒什麼。”
“好。”
“我會跟著你的。”任俠吩咐花背榮道:“但是,咱們兩個今天沒見過麵,警察來了之後,我也不會出現(xiàn),我隻暗中跟著你。”
花背榮點頭:“我知道了。”
“對方真正要殺的人可能是你。”蘇逸辰叮囑花背榮:“榮叔你可要多加小心。”
花背榮報警了,警方趕到之後,把花背榮和所有目擊者,全帶迴去做筆錄。
任俠沒有露麵,而是暗中開車跟著,薛家豪和蘇逸辰一直跟任俠在一起。
一轉(zhuǎn)眼過去好幾個小時,臨近中午的時候,花背榮才從派出所出來,迴到了後港。
任俠依然暗中跟著,到了後港之後,去了花背榮經(jīng)常棲身的倉庫。
“我就是按照你吩咐說的……”花背榮告訴任俠:“你那邊報警了,我這邊也報警了,咱們到處報警,我總覺得不妥當(dāng)!”
任俠點上一根煙:“有什麼不妥?”
“咱們畢竟是出來混社會的。”花背榮一個勁搖頭:“江湖恩怨,江湖了斷,這種說法不是沒道理,要是讓官家參與進(jìn)來,不知道會在咱們身上找出來什麼事兒,到時倒黴的可就不一定隻是蘭海鵬了。”
任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所以說江湖恩怨江湖了斷,其實也是一種自保策略,把矛盾限定在一定範(fàn)圍內(nèi),讓警方介入也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還沒等花背榮說什麼,薛家豪來了一句:“時代不一樣了。”
花背榮不明白:“咋不一樣?”
薛家豪反問:“如今你做過什麼違法的買賣?”
“沒有呀。”花背榮很認(rèn)真的迴答:“你也看到了,我們的買賣都是合法的,要是沒有我們,廣廈百姓吃什麼喝什麼?”
薛家豪又問:“那麼你們其他方麵有過違法行為嗎?”
“當(dāng)然沒有了。”花背榮的態(tài)度依然很認(rèn)真:“要說過去嗎,打打殺殺確實很多,但現(xiàn)在後港和茂莊已經(jīng)連成一體,大家全都是自己人,還有什麼需要打殺的?!”
“那麼你還在乎什麼?!”薛家豪輕描淡寫的一笑:“既然你所有行為都合法,就不需要怕條子查出來什麼,犯法的是對方!”
花背榮楞了一下,沒說話。
轟轟轟——!!
接連幾團(tuán)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hù)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qiáng),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hù)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