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洲又問:“你這個閨蜜也是混酒吧街的?”
“那倒不是……”張悅根本不存在這麼一個閨蜜,隻能設(shè)法遮掩過去:“酒吧街這些戰(zhàn)鬥,現(xiàn)在傳的沸沸揚揚,全都說得有鼻子有眼。”
“你沒在外麵說什麼吧?”
“那倒沒有。”張悅一個勁搖頭:“我就是覺得吧,任俠確實應(yīng)該給你點補償,總不能讓你白吃這麼多苦頭。”
周洲不耐煩的道:“這事兒你不用管。”
“可是……”
“可是個毛線。”周洲打斷了張悅的話:“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處理好,尤其是跟生意有關(guān)的,你不要多嘴插足,明白了嗎?”
張悅尷尬的點了點頭:“明白了。”
“你要搞清楚在我身邊的角色。”周洲輕哼了一聲:“這些事不是你有資格發(fā)言的。”
同一時間。
蜀香樓這裏,薛家豪約上蘇逸辰和花背榮過來喝酒,雖然慶功宴沒擺成,被任俠搞得不歡而散,薛家豪找大家單獨出來聚一下。
薛家豪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你們都是我的人,以後和宏利不管發(fā)生什麼,你們都要支持我呀。”
“能發(fā)生什麼?”花背榮很輕鬆地一笑:“你就別杞人憂天了~!”
“難道你沒看出來,任俠正在排斥我,把我漸漸邊緣化。”薛家豪意味深長的提出:“我推測任俠下一步,會擴大荷蘭辮的勢力範(fàn)圍,甚至可能引入新的地區(qū)大佬。”
蘇逸辰非常費解:“任俠到底為什麼這麼做?豪爺你因為什麼得罪過他?”
薛家豪長歎了一口氣:“他就是看我不順眼,我又有什麼辦法?!”
“應(yīng)該不會的。”花背榮搖了搖頭:“任俠應(yīng)該是在一定程度上,限製你的勢力發(fā)展,畢竟你殺了張輝緒,讓任俠挺不開心。但任俠不應(yīng)該對你有什麼成見,大家都是和宏利的人,是一個整體,怎麼可能互相杯葛。”
薛家豪略有點譏諷的提出:“你也是當(dāng)老大的,不過你好像不怎麼懂得用人之道。”
“我哪說錯了?”
“一個規(guī)模龐大的社團,內(nèi)部有各種各樣的人,想要統(tǒng)治這樣的社團,就必須分而治之,同時尋求製衡……”薛家豪一字一頓的解釋道:“什麼是製衡,就是讓手下人的勢力互相保持平衡,能夠形成有效的牽製,不要有某個地區(qū)大佬過度做大,到時難以控製。任俠對我就是這樣的心思……”
花背榮歎了一口氣:“我不這麼想。”
“每個社團老大,都是這麼做的,我在號碼幫多年對這套東西太熟悉了……”薛家豪很奇怪的看著花背榮:“你到底怎麼領(lǐng)導(dǎo)後港和茂莊的?”
“反正我的領(lǐng)導(dǎo)方式跟你不一樣。”ъimiioμ
“你什麼意思?”薛家豪頗為不滿:“我拿你當(dāng)自己人,才跟你說這些,可你一點都不幫我說話!”
花背榮長歎了一口氣:“我不是不幫你說話,而是想要維持團結(jié),和宏利發(fā)展壯大到今天的程度不容易,總不能剛掙了點錢就開始內(nèi)訌吧?!”
薛家豪冷笑著提出:“我就要你一句痛快話,要是有一天,我被任俠砍死了,你會不會幫我報仇?”
“任俠砍死你?”花背榮一個勁搖頭:“這怎麼可能!”
“我是說如果。”薛家豪一字一頓的提出:“現(xiàn)在可就看咱們的關(guān)係是不是到位了。”
“不可能的!”花背榮還是搖頭:“任俠沒理由這麼做!”
薛家豪非常失望的搖了搖頭:“看來我是指望不上你了!”
蘇逸辰打了一個圓場:“好了,都別吵了,大家都是自己人,為什麼非要刀兵相見呢?!”
花背榮尷尬的笑了笑:“還是喝酒吧。”
這頓酒喝的並不開心,所以早早的也就散了。
三個人一起走出蜀香樓,薛家豪走在最前麵,蘇逸辰則跟花背榮跟在後麵。
蘇逸辰是有話要對花背榮說:“剛才豪爺?shù)脑挘阋矂e往心裏去。”
“我怎麼可能不往心裏去。”花背榮一個勁搖頭:“這根本就是逼人站隊嘛。”
“我也覺得豪爺有些過了。”蘇逸辰很是無奈:“他總覺得任俠要害自己。”
“再說了,張輝緒的事,本來就是薛家豪做得不對。”
“這我倒不覺得。”蘇逸辰搖了搖頭:“張輝緒如果不死,以後還是一個麻煩,現(xiàn)在死了,對大家都好。”
“江湖聲譽呢?”花背榮一攤雙手:“以後我們還怎麼在酒吧街混?”
蘇逸辰和花背榮說話的功夫,薛家豪已經(jīng)走出蜀香樓,準(zhǔn)備讓小弟開車送自己迴去休息。
也就在這個時候,從旁邊突然衝出來幾個人,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看不清楚相貌,立即圍住了薛家豪。
這幾個人都穿著非常肥大的外套,掀開衣服掏出砍刀,衝著薛家豪劈落下來。
“叼你老母!”薛家豪雖然喝了酒,但反應(yīng)還是非常快的,飛起一腳,踹在對方一個人的胸口。
也就在於此同時,對方另外一人的砍刀,落在薛家豪的肩膀上,鮮血一下子飆射而起。
薛家豪慘叫一聲,抽出一把刀,衝著對方刺了過去。
對方側(cè)身一讓,薛家豪這一刀落空了,但也就是與此同時,花背榮和蘇逸辰發(fā)現(xiàn)薛家豪被圍攻,迅疾衝了過來。
大家畢竟都是出來混的,反應(yīng)非常迅速。
蘇逸辰抄起門外擺放的一把椅子,直接砸在了對方一個人的後腦勺。
花背榮身上帶著家夥,抽出來衝著對方另外一個人,就是狠狠一下。
“快特麼來人!”蘇逸辰高喊起來:“沒看到老大被砍了嗎!”
幾個地區(qū)大佬的手下,反應(yīng)相對慢了許多。
聽到蘇逸辰這一聲喊,薛家豪的手下才紛紛從蜀香樓衝出來。
襲擊薛家豪的這些人,互相之間看了一眼,也不再繼續(xù)進攻薛家豪,而是掉頭逃走了。
蘇逸辰拔腳就要追:“給我砍死他們!”
“等一下!”花背榮急忙拉住蘇逸辰:“窮寇莫追,萬一中了埋伏!”
花背榮說的很有道理,蘇逸辰也擔(dān)心對方有埋伏,就沒有追上去,恨恨不已的看著對方消失在夜色當(dāng)中。
馬上的,蘇逸辰迴到薛家豪身邊,把薛家豪攙扶起來:“你沒事吧?”
“沒……沒事……”薛家豪氣喘籲籲的道:“反正死不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