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能值多少錢,這其實是沒辦法衡量的,有些人眼中,人命像是個數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有些人眼中,一個能改變世界格局的東西竟然苦於沒人實驗。
“按你們的說法,你這法子當真是...嗯...有理論依據的?”李福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了廣場內,皺著眉頭看著徐世威手中的冊子。
“李師傅。”
“李師傅好。”
“李師傅。”
一眾玩家發現李福之後紛紛問好,李福擺了擺手,走向了徐世威然後伸出了手,“東西給我看一下。”
在接過冊子之後,李福翻了幾頁,看見上麵寫的淨是自己看不懂的東西,什麼組織,神經元,大腦皮層,鬆果體,不過最後有幾頁李福倒是看明白了,受術者在過程中必須保持清醒且心境平和。
“你這法子,當真有用?”
“理論上來講,沒什麼問題。”
“你這法子,對靈根受創的人有用嗎?”李福將冊子交還給徐世威,眼神明暗交錯。
“理論上來說,沒什麼問題。”
“那若是失敗了,對人的性命可有影響。”李福又問。
“理論上來講,沒什麼問題。”
顯然,徐世威的迴答有些過於理論了,李福站在原地看著山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片刻後,留了一句你們在這等我後就離開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其實有了個猜測。
“以李師傅的性情,他不會去哪個山上抓個山匪過來給徐大爺你當小白鼠吧。”
“哎,你還別說,我覺得還...”話還沒說完,李福就抓著一個“小白鼠”過來了,定睛一看,這小白鼠眾人竟然還很熟悉。
“墨大爺?”
右手攥著個裝著奶茶的紫砂壺的墨鐵此時臉上滿是嫌棄的看著李福,“幹嘛啊,屁都不放一個就把我拉過來,你禮貌嗎?”說完,對著壺嘴猛嘬了一口,“這玩意兒誰研究的呢,真不錯。”
“老墨頭,有個可能會死的事想找你幫忙。”李福麵色平靜。
聞言墨鐵直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是你腦子被驢踢了還是我腦子被驢踢了?有好事的時候怎麼不叫我。”
“如果你命大,死不了的話你被廢掉的靈根可能就會恢複,幹不幹?”
“媽的!幹!”
墨鐵將紫砂壺裏的奶茶一飲而盡,然後轉頭在廣場上四處望了望,“小蘭呢,我跟她交代幾句遺言。”
等一臉疑惑的墨蘭來到廣場時,正好看見李福在跟墨鐵聊著天,“阿爹,你叫我來做什麼。”
“我想做件事,但是有點冒險,所以叫你過來說一聲。”墨鐵猶豫了半天,愣是沒敢看墨蘭,吞吞吐吐的解釋道。
“我來說吧。”李福朝著墨蘭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是這樣的...”
一炷香後,聽明白了前因後果的墨蘭看了看徐世威,又看了看墨鐵,最後看向了李福,疑惑道:“便是這樣,那李師傅為何要找我阿爹來做這事呢?”
“我覺得他最合適。”
“沒錯,小蘭,我最合適。”墨鐵歎了口氣,將墨蘭頭上的一縷碎發輕輕捋了一下,“這法子是需要個人來試的,想來以你這些同門的性子,他們是不會誆騙別人來試這個法子的,此事關係甚大,李老頭的意思我也懂,這件事不能有一絲一毫泄露的風險。”
“我叫你來是想著跟你說,若是出了什麼岔子,咱家櫃子裏的隔板上有個暗層,裏麵有一些東西你可以看看,也叫你看看自己的身世,但其中一些仇怨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都不在意了,你也不要在意。”
聽著墨鐵像是在交代後事的樣子,墨蘭直接抓住了墨鐵的手,“阿爹,我不想看!”
墨鐵隻是笑笑,沒多說什麼。
“那個,其實不用搞這麼悲壯,我都說了,理論上來說,隻要不出什麼岔子就絕對沒問題,況且真失敗的話,受術者的性命受到影響的幾率也很小的。”一旁的徐世威顯然有點憋屈。
怎麼個事,做個手術,怎麼弄的生離死別的,這是對他的不信任啊,這是對一個醫生赤裸裸的侮辱!之前死的那些玩家確實多了點,但當時他也沒把玩家的命當命用啊。
“墨老頭的情況其實挺特殊的,他是皇朝修士,原來修為也很高,但後來大商滅了,他修為去了大半,後來又遭人暗算,靈根被毀,他這種情況你那個法子算得上岔子嗎。”
聽李福說完,徐世威撓了撓頭,將冊子拿了出來,翻了個中間一頁仔細看了一下,“理論上來說,有沒有修為影響不大,隻要在做手術的時候不要亂運行靈力反抗就沒什麼事。”
“那還等什麼,來!”墨鐵此時的眼眸似有兩團火在燃燒。
眼見患者這麼熱情,這下主刀醫生反而有些不自信了,“那啥,要不我再完善一下,我感覺其實有些地方還有待改進。”
“不用!我相信你!現在我需要做什麼,你隻管說!”
周圍的玩家們看著墨鐵這個樣子其實都有些不解,他們之前隔三岔五的給李福當小白鼠其實也不是真的對徐世威有信心,覺得徐世威口中的“絕對沒問題”沒問題,反正他們又不會真死。
但墨鐵跟他們又不一樣,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們都知道墨鐵的性子了,他就是個老狐貍,行事小心謹慎,說話可謂滴水不漏,比如剛開始跟他們接觸的時候,一口一個小仙人,臉上笑的跟朵花一樣,結果現在摸清了他們的性子,不僅不像之前一樣,時不時還會給他們個白眼。
所以現在墨鐵明知徐世威不是百分百的把握還要嚐試,這副急切的樣子玩家們才有些驚奇。
“墨蘭姐,你不去勸勸墨大爺嗎,這東西也不是非要這麼急啊。”
聽到錢安安和墨蘭的話,墨鐵一下轉過了頭,“急,非常急,我現在一刻都等不了,你們不會理解我現在的心情,小蘭,你也莫要來勸。”
墨蘭搖了搖頭,“我不勸,我隻希望阿爹過後能親自給我講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可以嗎?”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