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村裏的氣氛很熱鬧,一下子多了三個準大學生,村裏的孩子們又多了三個榜樣。
莫曉萱一直嘴很甜,雖然村裏以前有許多流言蜚語,但一般沒有與自己有正麵衝突的,不管是長輩還是平輩或晚輩,莫曉萱都是客客氣氣,見麵總是微笑著主動打招唿。
但這幾天,莫曉萱明顯覺得,村裏人好像突然對自己熱情起來。
莫曉萱都不明白,自己的口碑怎麼突然如此好了,想著自己最近還是一直忙著新點心的開發(fā),完善新的模式的管理製度,壓根也沒做多少公益的事,實在擔待不起村裏人突然升起的熱情。
“萱萱,我家?guī)泿浐湍愕艿芤捕伎忌湘?zhèn)裏的中學了,你以前在哪個老師班級裏的?能不能去學校幫我打個招唿,把我家?guī)泿浺卜值剿嗌希俊?br />
莫曉萱笑笑:“好的,這應該可以。”
“謝謝你啊!”村東的張嬸嬸遠遠地看到莫曉萱,就小跑步過來,臉上笑成了一朵花,“我就說呢,萱萱長這麼漂亮,將來肯定是有出息的,這不,還真的考上大學了。”
這長得漂亮和有沒有出息,有關(guān)係麼?這不完全是風牛馬不相及的麼?莫曉萱知道她這是沒話找話,故意與自己套近乎呢。
自己想辦法銷售蔬菜,開點心店,販賣魚苗,盡管都不容易,也賺到了不少錢,但村裏人沒一個正眼瞧自己的,總暗地裏猜測,以為自己真走了什麼旁門左道。
現(xiàn)在自己考上了大學,突然間風向就變了。
以前那些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人,或者說以前那些見了自己就說些陰陽怪氣含沙射影的話的那些人,一時間也變得慈愛溫和起來。
可見這個時代,考上大學,對農(nóng)村人來說,變化是多麼天翻地覆。
莫曉萱知道這個張嬸嬸,正是這樣的一個典型。在村裏人稱笑麵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用學術(shù)語言,那就是情商比較高,以前她為了拍村長的馬屁,跟在王翠金和鄒曉麗後麵,沒少編排過自己。
但這種人要是能讓她臣服下來,關(guān)鍵的時候也能起一定的作用,至少在村裏人對自己有誤解的時候,她也能死心塌地的。
雖然自己並不大在乎村裏人的看法,可爸媽在乎啊,他們因村裏人的碎舌不開心了,少不了又拿自己出氣,想開心也開心不起來。
鑒於此,莫曉萱還是迴了她個如花的笑容。
莫家自然也是在一片喜氣洋洋中,莫家的第一個大學生啊,怎麼不開心?而且曉瑞在姐姐的影響下,也考上高中了。
莫佳龍和劉慧穎看著兒子和女兒,仿佛看到三年後兒子的樣子,說不定還比女兒現(xiàn)在還更意氣風發(fā)。
“萱萱,你說過以後曉瑞找媳婦都是你來,你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考上大學了,以後肯定不會迴村裏的,那你與縣城那個男的合買的房子,幹脆就送給曉瑞好了。”劉慧穎看著兒子女兒說。
“什麼?”媽媽一句話,莫曉萱從頭涼到腳,本來自己當初留著一手,並不是為了自個兒獨吞錢,而是怕媽媽大嘴巴,引來村裏人更多的閑話和質(zhì)疑,也怕由此那些三姑六婆都湧上來哭窮。
沒想到房子還沒建好,媽媽倒開始打自己的主意了。
真是無話可說,確實,爸媽拉扯大自己不容易,自己也必須要報答他們。
莫曉萱早就做好打算,自己出資的那兩套房將來自己和曉瑞一人一套,但自己送出去和被算計著要過去,完全是兩迴事。
現(xiàn)在想來,這一套房子還不能輕易送出去,將來要是姐姐有意見的話,又會有新的矛盾。
想著都頭疼。
“媽,你什麼意思?姐姐將來可以在大城市生活,我難道就會一輩子在農(nóng)村嗎?我們家這不是新房嗎?我要她的房子做什麼?”莫曉瑞一席話,讓莫曉萱溫暖了許多。
好在這個弟弟還比較靠譜。
其實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
能把弟弟引上正道才是最好的選擇,這農(nóng)村小鎮(zhèn)上的房子什麼的,都弱爆了。
大約三周多以後,通知書就到了,方浩文進了滬上著名的綜合大學a大,莫曉萱也被滬上一所不錯的大學錄取,果然是法學專業(yè)。
這說明賀博遠的判斷力非常正確,可見他當初在這方麵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但是最令她沒想到的是,伍宇晨竟然與自己被同一所大學錄取。
這也太蹊蹺了,自己是文科,他是理科,按理說這個幾率是非常低的。
隻是人家也是憑他自己的本事,一個大學這麼多學生,以後即使與他在同一個大學讀書,與他交集的可能性也不是十分大。
莫曉萱一麵勸慰這著自己,但一麵還是不怎麼爽。
這伍宇晨怎麼就是甩不掉呢?
上輩子那樣的結(jié)局,可千萬不能再重演。
雖然無比糾結(jié),可這種擔憂還又說不出口。
最令自己沒想到的事,村裏的婦女主任竟然拎著兩瓶酒和兩條煙上門了。
一進門就跟莫佳龍和劉慧穎說恭喜恭喜。
莫佳龍和劉慧穎笑得合不攏嘴,自己的女兒考上了大學,是非常光宗耀祖的一件事。
“這煙和酒是伍村長家的,萱萱和晨晨,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們兩個人長得又好,人還又聰明,現(xiàn)在還考上同一所大學了,這個媒誰都不能搶,這個酒要留給我來喝。”村主任把手裏的煙和酒交給劉慧穎,“今天我來打前站,明天村長親自上門,我們坐下來合計合計,哪天請親戚朋友喝個酒,給他們訂個婚?”
“怎麼又來了?”莫曉萱看爸媽還一臉喜滋滋的樣子,立刻說,“你們不要忘了,現(xiàn)在結(jié)了婚的不能考大學了,你們這不是害我麼?”
“隻是是訂婚,又不是結(jié)婚,萱萱,你不要急。”村主任笑著對莫曉萱說。
“媽,別折騰了。你自個兒想想,這一年來,你瞎折騰的有哪一件能成功的?到最後還不是都得聽我的?”
莫曉萱站得筆直,眼神堅定,一時不但她父母,就是村主任一時竟然都說不出話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丫頭已經(jīng)不受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