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梁之後,陸陸續(xù)續(xù)又有人進(jìn)入,最後的一個人便是陳心。
他平靜的看著這一地的狼藉,嘖了一聲。
伸手去撫摸破裂的痕跡,殘留的氣息割破了他的手指。
“真的狠啊,那群人。”
將流血的手指放入嘴中抿了一口,擦拭幹淨(jìng)之後用隨身帶著的創(chuàng)口貼貼好。
此時的陳心不禁感歎自己的貧窮。
自己的創(chuàng)口貼還沒他們符籙多。
感歎一聲之後,又隨即感到一陣無所事事。
要說出去酒吧什麼的見見世麵也不是被禁止。
就是感覺他們都在那裏忙碌,然後他一個人偷摸出去耍多少不太好。
想到這裏的陳心不由得有些許的煩躁。
嘖了一聲之後又是一聲歎息。
還是看錯自己了,tm的生來就是勞碌命,靠。
擰巴的心道一聲,陳心嚐試幫著把這裏的狼藉收拾一下。
……
“你故意的?”
“什麼?”
在清明監(jiān)司院中做登記的曉閻向壺梓問到。
壺梓則是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一樣,略顯茫然的反問。
“你們知道小雨會出事,北玉區(qū)更是重災(zāi)區(qū)。”
“嗯,所以我提醒你了,離北玉遠(yuǎn)一點。”
壺梓沒有否認(rèn),而是邊說邊放下筆拿出一個大紅茶罐。
用手捉了一撮茶葉,灑在三個茶杯之中用開水浸泡。
然後將其中兩杯推向曉閻和身旁的瑉淮。
“大半夜的喝茶?”
曉閻看著那杯青綠蕩漾著茶碎,用著聊勝於無的泡茶手藝的茶水。
又看了看臉色雖然克製著未變,但飲下瞬間眉頭不經(jīng)意的皺了一下的壺梓。
“反正也是熬個通宵,無所謂了。”
“喝唄,雖然是同一個鐵罐子,但是比狐淶送的價值還是要高上一杯有餘。”
壺梓將登記的紙質(zhì)檔案封存,隨後又麵向曉閻推薦到。
小抿了一口茶水,看著對方那含笑的模樣恍惚間好像看見了狐淶的影子。
“你在模仿狐淶?”
“哪有,我當(dāng)然是在做我自己。”
曉閻看著對方,也沒有選擇戳穿。
而是轉(zhuǎn)移迴話題道:“我前往的時間點北玉並不會發(fā)生任何事情,集訓(xùn)也不盡是在北玉。”
“小雨的景區(qū),比較有名的便是楓林和祈雨石。”
“北玉區(qū)不去,那麼我們大概率就會去楓林剛好和集訓(xùn)的那群人遇到。”
壺梓則是為自己又倒了一杯清水飲下後,思索片刻後才開口。
“然後呢。”
“你默認(rèn)了?”
“不是默認(rèn),是承認(rèn)了。”
壺梓的神色沒有任何算計的心虛,反倒是一臉坦然。
雖然剛剛的她還在裝傻充愣。
“你討厭算計?”
“你喜歡算計?”
曉閻感覺對方是在問廢話。
“人又不是二極管,除了討厭就是喜歡。”
“根據(jù)狐淶留下的側(cè)寫來看,你並不會排斥這些隻能勉強(qiáng)稱得上算計的東西。”
壺梓雙手交叉下?lián)瓮献∽约旱南骂,雙眸平靜嘴角含笑的用著自信滿滿的神色說到。
曉閻欲言又止,幾度打算閉嘴之後還是開口道:
“活在別人的影子裏,不是一件幸事。”
壺梓對著曉閻不按套路的出牌感到不悅,興致怏怏的撤下手躺在椅子上。
“……,算了。”
“我們知道你會做什麼,我們算計著讓你直麵選擇。”
“可問題是,它在哪,隻不過你會不會遇到而已。”
“你可以走,我不信你在和甄堂交流的途中沒有察覺到不對勁。”
“甚至於直說之後,也沒有人拿著刀架在你脖子上威脅你。”
“我們做的是,讓你直麵選擇,僅此而已。”
壺梓擺了擺手,一口氣說了很多。
像是失去興致打算速速解決一樣。
雖然他們,尤其是狐淶喜歡裝。
“道德綁架也是綁架。”
“可你的心不也是你的一部分嗎?”
“莫名開啟的辯論賽視角是什麼鬼?”
曉閻麵對壺梓的迴應(yīng),奇奇怪怪的既視感出現(xiàn)了隨即吐槽一句。
“你生氣嗎?”
“單純不高興而已,生氣倒不至於。”
就像他反問的那樣,他並不認(rèn)為有血有肉,有靈魂的人會喜歡被算計。
哪怕他接受他會被人算計,是枚棋子。
但不高興的情緒依舊會存在。
“哎……,反正身不由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也別擔(dān)心,換位思考我能明白理解你們,就當(dāng)正常的雇傭就行了。”
曉閻擺手打算結(jié)束話題迴家去,另了也說明不會因此對他們乃至監(jiān)司院產(chǎn)生惡感。
但卻被壺梓叫住了。
“你是不是認(rèn)為我先前的那句,又是在算計引導(dǎo)你?”
“哪句?”
曉閻一愣,他覺得這群家夥說的每一句都是算計引導(dǎo)。
“不重要,呃……,咋說來著?”
“哦對,所聽所見所感為外物亦是赤裸編織的心。”
壺梓又說上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不由得令曉閻疑惑反問道:
“什麼意思?”
“我哪知道?我就一傳話的而已。”
壺梓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隨後又將打開的大紅茶罐蓋好推向曉閻。
“對了,這個也送你。”
“交好的話,我那一罐還沒喝完,說實話挺澀的,你們不對是狐淶品味挺獨(dú)特。”
曉閻委婉拒絕到,這個味道不咋樣。
“那罐是狐淶送的,這罐是我送的。”
“斯~,這話術(shù),這顏色,要不然你給我塞二百塊錢算了。”
“財政吃緊。”
壺梓了當(dāng)拒絕。
“而且這的確是我個人的心意吧,你覺得我和狐淶很像也是因為這個位置需要一個人。”
“他不在了,總得有人坐上他的位置。”
“不是因為想他?”
瑉淮思索片刻,在曉閻和壺梓說話的間隙,抱著不要白不要的想法順手拿過紅茶罐。
“或許有吧,一絲念想又或者剛剛的全部都是想他的借口。”
“那這送茶罐是清明的傳統(tǒng)嗎?”
“可以是,等桔子他們迴來我就教與他們。”
“什麼模因汙染?”
……
深夜的海上。
發(fā)出轟鳴的郵輪冒出滾滾濃煙。
海風(fēng)迎麵的甲板上。
莫妮卡躺在上麵的躺椅上。
插著數(shù)根營養(yǎng)液,用著身體的潛力療傷的傑森則是緩緩走到她的身旁。
“jason, are you ready to go home and be punished?”
【傑森,準(zhǔn)備好迴家受罰了嗎?】
莫妮卡頭也不抬的反問到。
傑森明白自己任務(wù)失敗,會被家法伺候。
但他的平靜看向漆黑的海麵。
“monica, i really envy an ordinary birthday celebration。”
【媽媽,我真的很羨慕一次平凡的慶生】
嘴唇張了又張,然後才垂眸低頭看向莫妮卡說到。
但她不在意,好像海風(fēng)的價值也高於一個失敗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