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依嫻跟謝家的子孫格格不入。
路秋也是。
與歡迎謝家老爺子的不同,很多謝家後一輩男女對路秋表現(xiàn)出敵意。更有不少流言蜚語傳到耳邊。
不外乎是路秋母女跟一大群男女住在荒山野嶺的,這人的生活有多腐爛啊。如果不是路秋未婚生女,又一連被曝出很多錯誤的新聞,謝家子孫的印象或許會改觀,如今,他們一再認(rèn)定路秋是靠的美色勾引了謝家父子。
聽到謝老爺子為了保護(hù)路秋母女的安全,把自己的警衛(wèi)兵都派下山了。
謝家子孫當(dāng)中,有人不樂意了。
率先有人對路秋試探起來。
路秋認(rèn)得對方是謝華群的小女兒,名叫謝曉婷,她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很時尚,穿著粉色的緊色勒皮帶的大衣,大波浪頭發(fā)看起來嬌媚動人。
“你就是路秋,看起來好年輕啊,你會醫(yī)術(shù),還把我爺爺給治好了?”謝曉婷邁著高傲的腳步走來,從頭到腳將路秋審視一番,才道。
她的目光落在路秋懷裏的小丫頭臉上,眉頭蹙起來,輕輕哼了一聲:“果真是生了個女兒。”
感受到對方目光的敵意,路秋並不畏懼,與她正視,淡笑道:“你好。”
與謝曉婷相比,路秋的美貌毫不遜色。
明明路秋表現(xiàn)的態(tài)度很友好,謝曉婷就像是嚨喉卡了一條魚刺,渾身不舒坦。
謝老爺子喚來路秋,當(dāng)著謝家子孫麵前鄭重地介紹了她。
路秋如全場焦點人物,既漂亮又溫和。不僅許多謝家子孫對路秋是友善的,就連謝曉婷的父母雙親都格外關(guān)心她。
謝曉婷覺得路秋的到來,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明明她才是謝家最尊貴的小公主,真是豈有此理,非要讓這個鄉(xiāng)下來的女人出洋相不可。
她打定主意要這麼幹了。
“小秋,把這裏當(dāng)成自己的家,隨意就是了。有什麼事情要辦,讓龍軒去派就是了。”謝老爺子和藹地對路秋交待道。
全場動容。
謝家有些人更是動了心思想結(jié)交路秋。
路秋跟著謝華明住進(jìn)了謝老爺子在南北路的小院子。
這裏幽靜而偏僻,倒也符合路秋的要求。倒是小丫頭歡喜的不得了,整日走上走下的,拉著謝老爺子走走停停的,謝老爺子苦不堪言,隻好把這個艱巨的任務(wù)交給了老實巴結(jié)的警衛(wèi)員李真超。
帝都卷起了一陣風(fēng),誰都知道謝家老鬼從深山裏帶迴來一對年輕的母女,還讓這對母女住進(jìn)了自己的小院子。
帝都的風(fēng)向變了。
因為一個雲(yún)山的鄉(xiāng)下姑娘。
夏雪剛從飛機(jī)下來,一路奔波迴到家裏,得知這個消息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捂住肚子,神情猙獰,冷笑:“來得好,我還愁太寂寞了。”
幫女兒拿行李進(jìn)屋的龍傲天露出深思的表情,淡淡提醒道:“有謝家人護(hù)著,你暫時不要輕舉妄動。謝老鬼這個人最是護(hù)短。”
黃品芳陰陽怪氣道:“當(dāng)初在江城,就是因為那丫頭的地盤,整得我們畏手畏腳的,如今到了我們的地頭,謝家再大,也有一個抵得住他的肖家。隻要拉攏了肖家,就能治住那死丫頭。”
母親的話令夏雪眼眸一亮,想到了肖文亭也姓肖,會不會跟帝都肖家有關(guān)係呢?這可是一把好使的刀。
夏雪甜甜地衝母親笑了笑:“我還認(rèn)識謝家的謝曉婷,透過她,就能打聽到路秋的情況了。”
路秋跟著謝老爺子搬進(jìn)了南北路那邊的院子,那裏可森嚴(yán)了,不是一般的人能進(jìn)去住的。若不是路秋主動出來,夏雪奈何不了她,更別談打聽事情。
夏傲天聽著妻女的談話,不由笑道:“既然來了帝都,就按照我們帝都的辦法來,你們閨蜜之間可以多走動一些。”
路秋的到來,像是一石激起三波浪。
不僅夏家虎視眈眈,就連帝都肖家、成家也按捺不住了。
除了不管事已久的肖家老太爺,肖家現(xiàn)今掌事的是肖家二子肖卓文,肖家長子肖卓洪早就隨妻子南下去了江城,久居那邊,隻有偶爾的節(jié)日才會問候一聲。
夏雪猜想的沒有錯,肖文亭正是肖家的嫡親子孫,不過,因為其父親肖卓洪沒有遵照父母的意願從政,而是選擇了做一名普通的教師,才斷了肖家的聯(lián)係。
這一年多的時間,劉明的品味齋、駱子其的江雲(yún)集團(tuán)迅速崛起,壓倒了帝都很多的商家,肖卓文的太太郭如經(jīng)營的一個飲食品牌公司也深受其害,郭如不止一次向他抱怨路秋公司提供的公司神乎其乎,如果能拿下來經(jīng)營權(quán)的話,營業(yè)額肯定能翻好幾倍。
路秋在千裏之外的江城,肖卓文再通天的本事,也不能伸手過去。況且盧家過去也沒有占到分毫的便宜,還白白賠了一個外孫子。
如今不同了,雲(yún)中店的老板路秋來帝都了。
“給肖文亭打個電話,讓他迴來帝都過年。理由當(dāng)然是爺爺想他了。”肖卓文冷靜地說道。
郭如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修得精美的指甲,冷笑:“一個鄉(xiāng)下丫頭,也值得你如此大動幹戈。”
肖卓文也笑了:“如果不是畏懼謝家的勢力,我早就派人去搶人了。隔著一個謝家,還是從長計議才好。總得有個人給我引薦一下。肖文亭曾經(jīng)為她擔(dān)著孩子父親的名聲,有了這層關(guān)係,才能去謝家要人。”
“不是說清楚了嗎,孩子的父親另有他人。”郭如神色一凜,問道。
“撇清駱子其的親生父親的身份,孩子父親的身份至今模棱兩可,除非路秋親口公布是誰,否則,是誰不是你說了算。”肖卓文陰森森一笑:“眼下,隻有徹底把這淌混水給攪混了,才能從中謀利。”
郭如興奮地站起來:“這個混水摸魚,我最喜歡。”她急忙把兒子女兒喚進(jìn)來,大概說了路秋的重要性,女兒肖曲蓧冷笑道:“我才不想跟一個鄉(xiāng)下丫頭做朋友,平白拉低身份。”
長子肖文聲更是嫌惡道:“一個女人而已,何需把肖文亭召喚迴來,萬一他討了爺爺?shù)臍g心,該怎麼辦?”
肖卓文歎息:“若是這個鄉(xiāng)下女人,她的身價已經(jīng)達(dá)到百億呢?”
一句話,令全場噤聲。
一個才二十歲不到的女孩子,身家百億,這是多大的吸引力。
肖文聲動心了,皺眉道:“那爸的意思,讓肖文亭那書呆子去追求她,萬一成功了,指不定大伯一家囂張成什麼樣子呢。不行,要追也是我去,我的資源可比他優(yōu)秀多了。”
郭如苦口婆心勸道:“兒子啊,現(xiàn)在不是談?wù)撜l追人的時候,是要找個引薦的人,你總得見著了人,才有機(jī)會追求人家啊。”
“我說,一個破爛花瓶而已,也值得你們急成這樣子。你看她未婚生女,就知道她隻是蠢女人一個,這種女人,隻要對眼了,隨便哪個男人都能勾搭上了。”肖曲蓧冷笑道。
肖文聲興致高昂,半是開玩笑道:“曲蓧,你幫哥哥把她追到手,到時候,我給你分二十個億。”
二十個億?
肖曲蓧嘴巴一抽,之前潑冷水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了。
或者,有一個百億身家的嫂子,也是一件美美的事情。
除了帝都的幾大家族都想著對路秋拋出橄欖枝,在遊輪酒店上做清潔工作的路春也偷聽到路秋到帝都的消息。她一臉深思地站在走廊上,看著遼闊的大海,心裏卻是想著路秋此番前來的目的。
難道路秋厭倦呆在大山裏了,想要來帝都定居?
這一想法令她興奮不已。
此刻,她正愁著如何攀上高枝呢,路秋一來,不正給她製造機(jī)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