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後宅,林楚坐在書房中。
木頭窗子支著,風吹進來,帶著暖意。
一株高大的梧桐樹下,阿離正在練劍,她的劍式越來越快了,也越來越犀利了,似乎又要破境了。
要知道她已經是五品了,這在江湖中已經算是有些實力的高手了。
不得不說,她的天資當真是厲害。
卓青衣從一側走了過來,經過阿離身側時,駐足而立,感知著她的劍意,她的臉上有些訝然。
“見過卓前輩!卑㈦x行了一禮。
卓青衣點了點頭:“阿離,你的劍術當真是厲害,我在五品的時候,應當不是你的對手,你都引出劍氣了,真是天資無雙。
說真的,你是天生就為劍而生的人,若是你早一些練劍的話,現在應當已經是九品了,倒是可惜了!
“對於我來說,若是生活美好,也不需要練劍,我練劍的目的隻是為了讓自己變得強大,不再受人左右。
我娘死的時候,如果我是至尊,甚至是九品的話,那一定能救下她,所以的確是可惜了,可惜我沒能早些遇到王爺!
阿離應道,眸子裏有些痛苦。
林楚遙遙看著她的眼神,心中一疼,她練劍的動力隻是為了複仇,魔情穀餘下來的人不多了,但都是高手。
隻是練劍絕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林楚現在也幫不上忙,西涼寵妃嬴氏,北齊寵妃江氏,那都不是林楚能對付的。
哪怕他邁入了至尊境,也沒有能力跑到皇宮去殺人後全身而退。
卓青衣點了點頭:“痛苦是一種動力,能帶來力量,當年我練劍的時候,也是為了不受人欺淩,對於我來說,那也是一種痛苦。
所以那時的我被人稱為劍瘋子,將身邊所有人都打怕了,一路修行到了九品大宗師,現在卻是破境而不得,卻是越發痛苦了!
“前輩也會有痛苦?”阿離一怔,問道。
卓青衣歎了一聲:“人皆有痛苦,無非就是大與小,就算是王爺也應當是有痛苦的,甚至那些閑雲野鶴的出家之人也有。
想一想出雲觀的道塵,身為至尊,還是頂尖層次的至尊,也依舊跳不出去,受人左右,為了出雲觀的興起而努力。
騰武死了,出雲觀要想再迴到東周幾乎沒有可能了,這是道塵的執念,要知道他當年的綽號可是逍遙仙,這世間又哪來的逍遙?”
“受教了!”阿離點頭,行禮。
卓青衣看了她一眼,拔劍,一劍揮起,一側的一塊巨石被劍氣挑起,在空中懸浮著。
下一刻,她平靜道:“劍是殺伐的利器,但我這一劍,卻是超越了殺伐,力量凝而不散,我現在不再注入內勁,但巨石一時還不會落下來。
大約要過上片刻,你的劍雖然犀利,但卻有些散,你現在感悟片刻我這道劍氣,應當可以悟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說完她大步離開,進入了後堂,站在書房門口,敲了敲門。
林楚應了一聲,她沉聲道:“卓青衣求見王爺!”
“進來吧。”林楚的聲音傳來。
他的心中卻是在思索著,卓青衣的話的確是極有道理的,人皆有痛苦,隻是看痛苦的源泉是什麼。
阿離為了報母仇而練劍,卓青衣入了月池宮的門下,應當一直被人欺淩,這才練劍。
苦痛是人生的動力,這句話有道理。
他的痛苦是什麼?實力不夠,隻能周旋於三國的夾縫之間,為了生存,他必須要小心翼翼地應對。
就算是平州現在有所好轉,但卻也經不起一場國戰,北齊要是出兵二十萬,平州絕對守不住,他就隻能離開了。
所以他才會想著許多的手段來解決當下的問題,但那都需要時間。
卓青衣進來,一身青色的長裙,脫了鞋,穿著一雙白色的棉襪,慢慢走到了林楚的身前,跪坐著。
她的眉宇之間總有幾分的冷肅,隱有殺氣,那應當是殺過不少人。
可以說她一直在和別人過招,總是打打殺殺,但身形卻是很結實,腰兒也細。
腿尤其細,小腿筆直,大腿有肉,林楚掃了幾眼,收迴目光道:“找我有事?”
“想求王爺賜下真陽之氣,我想感悟至尊之路!弊壳嘁抡J真道,雙手放在身前,磕頭。
林楚想了想,這才應道:“你知道的,我的真陽之氣隻能通過雙修的手段來送出去,否則我也控製不了。
隻是你我之間就沒有什麼情分,也沒有任何感情的基礎,這種交易對於我來說,並不需要。”
“我不在乎的,我的心中隻有劍,沒有男人,求王爺賞賜!弊壳嘁轮逼鹕,依舊跪坐著,一臉認真。
林楚揉了揉額角,一臉異樣道:“可是我在乎!”
“那有沒有解決的方法呢?”卓青衣問道,接著想了想:“就像是藥一樣,有外用藥,也有口服藥。”
林楚一怔,口服?
他看了一眼卓青衣的嘴,不算小,但唇形好看,相當出色。
甚至她的姿色也是最頂尖層次的,上一屆的江湖五美之中,她列在了第一。
壓下了何香君、薛素素和越玄衣,足見她的出色,而且氣質與身材也是絕妙。
“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隻不過日後你就不要迴歸月池宮了,此生留在我的身邊,全心全意為我做事!
林楚認真道,卓青衣再次磕頭,額角觸在雙手的手背上,背部筆直,身後的團兒真圓。
她很是認真道:“王爺,此後餘生,我隻為王爺做事,隻聽從王爺的命令,不會再迴歸月池宮了!
“好,過來吧,我教你!绷殖c了點頭。
卓青衣起身,走到林楚的麵前跪坐下,兩人離得極近。
窗子依舊支在那兒,風吹著,暖暖的。
阿離依舊在練劍,就在目光所及之處,她的表情始終冷淡,這一點和聞潔越來越像了。
那塊巨石已經落下來了,對阿離的觸動有些大,的確是有了一些感悟。
就這樣過了許久,揮劍的聲音始終沒有停止,單調而又保持著頻率。
林楚長長吐了口氣,卓青衣直起身子,依舊跪坐著著,目光落在林楚的臉上,眸子裏有些溫柔。
她輕聲道:“很玄妙的感覺,味道也很特別,我喜歡!剛才我也的確是感受到了真陽,那我這就迴去了,明日我再來找王爺!
明天還來?這是當他是奶牛了?
“過幾日吧,現在我的王妃都急著生孩子!绷殖溃埠芷届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