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原本想將韓子君直接帶迴公主府的,但走了一半才想起自己應該還被關在公主府中,要是再帶個大活人迴去,那勢必得走正門,走正門就意味著會暴露她們偷跑出來的事。
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暫時將他安排到客棧!
她讓紅纓去訂了一間上好的客房,再花錢請了兩個人將韓子君抬了進去,又請了大夫給他診脈開治療傷口的藥,忙活下來,大半天就這麼過去了。
酒樓的一個雅間裏,桌上擺著香氣撲鼻的飯菜,嫋嫋煙氣從角落裏的香爐裏飄出,還沒有凝成一個圖案,就被窗外吹來的微風吹散。
江晚坐在窗邊的椅子上,垂眼看著樓下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麵色平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咯吱”一聲,雅間的門被推開,一襲粉衣及踝的紅纓緩步走到江晚跟前。
“公主,人已經安排妥當了。”
江晚睫毛顫了顫,側顏沐浴在陽光中,將那精致的臉型線條印的一清二楚。
紅纓看著不說話的江晚,覺得這一刻的公主又散發著骨子裏的貴氣和霸氣。
“他已經睡下了?”江晚迴過神,扭頭問紅纓。
“是的,大夫說他失血過多又營養不良,需要好好的靜養。”
“嗯,知道了。”
江晚起身走到飯桌前,盯著滿桌的美味佳肴,一股饑餓感從肚子裏湧來,她指了指旁邊的凳子對紅纓道:
“坐下吃飯,好餓啊!”
紅纓一愣,反應過來才推脫:
“公主這不符合規矩,奴婢等會兒下來吃。”
“哎呀,哪裏來的那麼多規矩?規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聽話,我說坐下來吃就坐下來吃。”
江晚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還拍了拍旁邊的凳子,示意紅纓坐下。
紅纓拗不過江晚,隻得戰戰兢兢的坐下來。
江晚看了一眼不自在的紅纓,嘴角挽起一個無奈的笑容,終究是等級觀念太深,以後多破例破例就不在乎了。
江晚吃飯速度向來很快,沒一會兒就吃完了,但她吃的有些撐,想先出去消消食。
索性這個酒樓一樓有賣藝的人,站在二樓聽一聽小曲也是一件舒服的事。
酒樓是大都數一數二有名氣的酒樓,一共三層樓,一層是大堂,二層為雅間和隔間並重,三層全是貴間。
江晚原本想體驗一下貴間是什麼招待的,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隻吃個飯,還是不要那麼浪費銀子,等下次有空出來玩再來貴間吃飯。
她倚在扶手上,側著耳朵聽著下麵傳來咿咿呀呀的唱曲聲,閉眼一幅享受的樣子。
江晚定的雅間,她旁邊就是隔間,隻用屏風將兩邊攔起來。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除了唱曲的聲音傳到她耳朵裏,還有隔間談話的聲音時不時傳來。
隻聽到一個年輕男人說道:
“過不久就是一年一度的冠玉會了,也不知道今年是誰能拔得頭籌!”
“你管他是誰,反正沒有你就對了!”
另一個不客氣的聲音嗤笑一聲。
“去去去,有你這麼打擊人的嗎?”
“我可是實話實說,你去看看大都向來冠玉的名單,那上麵的名字哪個是你比得過的?”
“再說了,你一個大老爺們關注這個幹什麼?難道你有龍陽之好?”後者開玩笑道。
江晚想了想,冠玉會?她怎麼沒在原書裏看到這個情節?
“你說什麼呢!還不是因為我家妹妹天天在家嘮叨……”前者聲音裏有些無奈。
“紅纓,冠玉會是什麼啊?”
江晚湊到紅纓耳邊,小聲的問了一句。
紅纓麵色有些古怪的瞧著自家公主,聲音裏含著試探的意味,“公主,你真的不知道嗎?”
江晚滿臉疑惑:難道我應該知道什麼嗎?
“冠玉會是旌陽郡主在每年的這個時候舉辦的一種比賽,參賽者全為男子,但挑選著為女子,贏得比賽第一名可以得到上好的寶物一件,據說比賽的寶物都是世界上最稀有的珍寶。”
江晚:我怎麼沒聽懂?
“說白了就是大都男子選美比賽!”
江晚:哦~這個我聽懂了!
“男子選美?他們難道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江晚委婉的問。
紅纓搖搖頭,“不會啊,這又不管他們自願不自願。”
“在正式比賽前會有預賽,隻要有人聯名超過三百個人選你,你最後就必須參賽,這是死規定!”
“霸王條約?”江晚挑眉。
紅纓又壓低了幾分聲音道:
“而且這個比賽還是公主你在背後支持的!”
江晚大腦死機,怎麼什麼都要牽扯到她身上?
她有些不確定的半闔眼眸,用眼神問這是真的嗎?
紅纓堅定的點點頭說:
“其實當初這個比賽受到大都裏一大半男子的反對,但由於公主你在皇上和太後娘娘麵前讒言,導致皇上一紙聖旨下來,宣布這個比賽的合法性。”
江晚僵在原地,頭有些痛。
她這不是在給自己招黑嗎?
難怪盛傳長公主仗著皇恩,囂張跋扈,無法無天……
“不是,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江晚覺得自己對書裏的長公主真是了解太少了!
江晚說完這一句後,又成功的收到了來自紅纓的古怪的眼神。
江晚:別用這樣的眼光看我,瘮得慌!
“公主你忘記自己最喜歡什麼了嗎?”
江晚:……
她突然想起個事,瑾玉長公主本人女,愛好男,誌向男。
江晚:這個令人窒息的設定……
江晚知道為什麼瑾玉長公主要支持這個比賽了,她就是衝著收斂美男去的!
好像現在公主府裏還養著好幾個麵首……
意識到這個問題,江晚頭更痛了。
這什麼爛攤子嘛,她就是個名副其實的背鍋俠!
“要說大都最美的男子,非國師大人和九千歲薑白莫屬……”
這時,剛才其中一個男人又道,隻是還沒說完就突然噤聲了。
“你不想活了?敢說那兩人!”
“這有什麼?他們又聽不到。”男人不以為意。
另一個聲音沉默一會兒,忽然有些憤怒的說道:
“這什麼鬼比賽,要怪就怪長公主,要不是她是公主,早就被大都男子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了!”
“噓,我看你才不想要命了,天家的公主也是你敢埋怨的?”
偷聽的江晚:……
相比於江晚的厚臉皮,紅纓就不能淡定了,聽著就要上前嗬斥,還好江晚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江晚對紅纓搖搖頭。
雖然這事不是她做的,但她現在占了公主的身體,就要承受來公主的壓力,這點小事她還是能穩住的!
那邊的聲音還在繼續。
“你要說到長公主,我最近聽到一個傳言。”
“什麼傳言?”
“聽說長公主看上九千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