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〇七章駕馭風馬


    帕爾古城堡下，祭祀者溫揚玉泰剛剛將雙手合十，遂又緩緩落墮了。手形緊蹙而又釋然。從略帶憂鬱的臉頰散發一縷微笑。


    秀旌若致禮，道：“祭祀尊，你看，嘉日芳華祝祭的盛辰已過去了。完整經曆祭禮司儀流程的祝禱司儀，素梅喏瑪人絲毫沒有荒疏太陽神和保護神的地方。儀禮規範，意象美滿。所以不應該心存惻隱。”


    “歌者，《榴焰可可喏瑪》曰：可可喏瑪人中，沒有萬能者。是可可喏瑪的五個太陽神，素梅喏瑪的三個保護神，贈予素梅喏瑪三個強悍勇者，擁有了可可喏瑪森林獵者的特技和漁獵的豐饒。”祭祀者溫揚玉泰道。


    “神靈賜予他們做了獵者的王。榮譽增益光輝，歲月增益記憶。素梅喏瑪人因為素梅喏瑪的豹眼王和豹眼，共恩感祝好的感覺和事情不會停歇。”歌者秀旌若俯首致禮，道。


    “含蓄的歌者，你是有話要說的。嗯，即便你心裏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我已經答應你去做——此時意願所指向的地方了。”祭祀者溫揚玉泰道。


    “素梅喏瑪古老世俗的諺語說：一個素梅喏瑪人的美泰意願，素梅喏瑪的太陽神和保護神，準會讓它變成為手中執握力量感的一部分。去吧，祭祀尊已經答應了你。歌者。”樂師帕帕奇道。


    其實，就在豹眼王缽什雅柯兒帶領豹眼畢嬗龍奮和豹眼久之玉鍥喏去了伊澀儂劇場的時候，秀旌若的一顆心就變得惶惑不得安然。


    是的，她不會去擔慮三個獵者的獵態特技。隻是感到：那些與祭禮司儀有關聯的事，才是柔韌盤纏武誌剛颯獵者的精鐵手段。


    雖然，伊澀儂人和素梅喏瑪人素無糾葛。但是，曾有黎格雅喏瑪人觸碰伊澀儂人的祭祀禮儀。這也是黎格雅喏瑪人觸犯素梅喏瑪人的忌諱。


    秀旌若擔慮的不是：豹眼王缽什雅柯兒萬一不慎，會激發跋石可可拉的宿怨。而是與黎格雅喏瑪祭祀者犯了糾葛。那會衝涮掉壹燁慕溪日，那些積澱在三個獵者身上的吉祥和美德。


    獵者，是素梅喏瑪祝神禮讚的緣由，在豐滿漁獵的日子，她當然也忌諱：豹眼王缽什雅柯兒、豹眼畢嬗龍奮和豹眼久之玉鍥喏沾染另一個族邦的祭祀者。


    即便警戒辭是素梅喏瑪壹燁慕溪日的儀程。但是，以往都是以吟誦誥令來表達精真的懺悔。可是，這一次卻是履曆。何況這也是逾越了族界。秀旌若也渴望親證，才得心安。


    敏感的秀旌若約略能夠感受到事情會有蹊蹺。她在想：祭祀者溫揚玉泰想要三個獵者消弭對伊澀儂修辭令的偏見，在她看來，那更像一個借口。


    她感到：祭祀者溫揚玉泰心裏是要豹眼王缽什雅柯兒一同三人，去遏製黎格雅諾人對伊澀儂人的冒犯。這應該就是祭祀者溫揚玉泰隱晦的想法。


    “素梅喏瑪人，沒有感到疼痛的刀，記憶不了可怖者的形狀，就以為可怖者不存在。”這曾是已往祝祭禮時，祭祀者溫揚玉泰對三個獵者說過的警戒辭。


    秀旌若遂朝向思嘉爾豎琴訴諸偈語——


    “為表達音粹，


    太陽神撐起來的高弓，


    音頻如馬。


    高弓彈奏起來，


    風做了歌者駕馭的火馬。


    高弓座於此，


    風做了歌者雙足踩踏的——


    道路。”


    歌者秀旌若這樣誦罷，遂輕纖交錯步履，身形空靈，踏風而騁。


    在素梅喏瑪的歌者中，作為素梅喏瑪太陽神意縱天音的歌者。唯有精透樂理、善能武誌的她，可以像享祀的祭祀者那樣，擁躉馭風長驅的法力控。


    那樣精致宛然的袖手風袂，劃空長痕，身形姿綻顯得高渺而妖嬈。


    祭祀者溫揚玉泰和樂師帕帕奇看罷迎風飄騁的秀旌若的背影，一同頷首，遂轉身走開。


    從藍綠的樹叢中，恍惚之際閃爍的星辰一樣，顯露出四個精致光圓的小腦袋。


    “哎，當我們沒有尋找到鬱浪澀的時候，讓我快要感到：那些年符、月符和日符圖騰的色澤都是灰白色的。鬱浪澀哦，簡直帶走了伊澀儂太陽神的光澤。”庫坎兒德道。


    “嗯，看見了，我猜會比沒有看見顯得更糟糕。因為他是諾約者。行動已經變得和我們無關。”苔儂娜迦爾道，歎口氣，“我想這個時候，我們還是不要去說的好。”


    “明天就是伊可蒙儂日了，那是愛幻想的可可喏瑪大地風——做嬉鬧的時光。我想那個披著日符圖騰的神靈，已經在準備值日的光兆投向那個方向。”隆邁的春麗這樣說話的時候，目光看向一個方向。


    “哎呀，隆邁的小神靈，你眼光真不錯。看到的地方足夠令金戈爾登人的心疼吶。你可真能記仇。金戈爾登人曾經觸犯了一次伊澀儂人，就被你號定了。幹嘛不換成黎格雅喏瑪人，嘿嘿。”小滋可兒道。


    “就像剛才，我進入森林的時候，心裏念叨：讓所有日符中伊稀爾的日符圖騰，千萬別在我那腦海中出現。意味，那樣的日符代表‘獵豹出入之地’。那是我一路忌諱地說了三次的日符。”庫坎兒德興奮地道。


    苔儂娜迦爾敏感地掩飾了嘴巴，嗔怪地看罷庫坎兒德一眼，道：“我的天耶，你可真夠魔性哦。《彩蛇羽焰》曰：有時候，你的嘴巴要變得仿佛一顆頑石一樣不聲不響。可可喏瑪人，執意驅離成痞，事情會變成招徠。”


    “哦，你的話簡直嚇到我了。苔儂娜迦爾。”庫坎兒德較厚的肥唇囁嚅一下，將話憋住。


    “哎呀呀，能不能有規避這些話的好辦法？”隆邁的春麗飛快地垂下腦袋。


    苔儂娜迦爾送給隆邁的春麗一個光滑的微笑，遂附到隆邁的春麗耳畔，道：“你呀，我唯有那樣說了，才能堵死庫坎兒德的荒誕不經的嘴巴。嘮，現在不是和風蕩漾，兩耳清淨了嘛？”


    “嗯。”隆邁的春麗這才喜悅地點點頭，笑的開心極了。


    幾個人這才颼颼竄風如箭，射穿一朵朵綠雲一樣的樹冠，以攀躍術離開了原始森林。精敏飛颯的肢綻颯劃著敏捷犀利的風鳴聲。


    那種踏風逾越林濤的姿態，顯現著野性彈力響頻的靈性和銳意。仿佛飛鳥一樣閃爍著明亮張馳的風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