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靈異之地找到源頭邪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種邪祟本就非常可怕,加上又在自己的主場,哪怕是九階強者想要強行逮住它,也需要耗費不小的時間。
更何況這片靈異之地是由覺醒者的鬼蜮牽引過來的。
其道理有點類似於,兩個世界就相當於兩個房間,而房間與房間之間的牆壁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
鬼蜮就相當於將本來就薄弱的區域,再次予以的削弱,最終導致靈異空間的浮現。
這種浮現,有時候會因為牽引的靈異消散而退迴去,有時候則會徹底入侵現實,將所在地化為恐怖的人間地獄。
江橋也隻能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把這裏的源頭給找到。
但並不抱太大的期盼。
“鬼蜮如果能持續釋放,並穩定下來徹底化虛為實,那麼也會形成一個獨立的靈異空間。”
“隻不過這樣做的話,對覺醒者的消耗太大了。”
“八階以前也沒有人能頂得住,八階以後卻又沒有這個太大的必要。”
天色已暗。
暴雨雖然繞著他走,但是嘈雜的雨聲和臭烘烘的氣味依然讓他有些煩躁。
對戰的二人還在繼續。
而且封鎖塔城的覺醒者已經落入了下風。
但是。
在她的身後,那名讓江橋感到危險的老人正麵無表情的看向挑戰者。麻木冷漠的眼神裏,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而對麵占據上風的男性覺醒者,同樣沒有因為壓製了對手而沾沾自喜。
從始至終。
他的表情都充滿了凝重,目光更是時不時的透過女人的影子,看向那老者所在的位置。
他看不見老人。
但是很顯然,他清楚老人的存在。
“兩個勢力之間的交鋒,至今為止互相都處於收斂狀態。”
看了幾眼。
江橋收迴了目光。
對於覺醒者的戰鬥他並不感興趣。
那名老者雖然很可怕,但暫時也不會和他產生交集。
此時。
他最感興趣的,還是這裏的源頭。
如果能夠找到它的話,或許能夠從對方嘴裏,撬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
……
“這雨可真大。”
李鑫騎著一輛帶雨蓬的人力三輪車,悠閑的行駛在街道上。
四周沒有燈光,伸手不見五指。
但是不管如何黑暗,他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因為他的身體被靈異侵蝕得太深了,以至於眼、耳、鼻、舌、身、意六感幾乎皆是由靈異推動,根本不需要靠肉身的感知能力。
這不是什麼好事,靈異侵蝕太深,他已經走上了不歸路。
所以兩年的時間裏,他也隻是勉強踏足四階,而且過程險死還生,並且以後想要提升實力會變得更加的困難。
稍有不注意,就會被詭譎奪舍!
可以說,他的前路到現在,基本上也就已經到頭了。
但是。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
他雖然斷絕了前路,但是卻也因為提前的靈異深度侵蝕,讓他在同階之中實力非常可怕,完全不怕那些四階的資深者。
就算是四階巔峰,也可以過過招!
而這個實力。
在他所處的村子,已經可以位列上層了。
不是所有的村子都是古村。
大部分村子甚至連四階都能成為頂梁柱。
又因為四階和五階之間的屏障極難打碎,所以五階已經屬於一個區域內的頂尖高手,六階足以安全的來往於靈異世界大部分區域。
可以說。
他雖然沒有了未來,但是以現在的實力,也足以強過大部分覺醒者。
“這座城市的世界屏障很薄弱,可能和城外的魚骨廟有關係。現在天上那位大佬一全力施展,就讓靈異之地顯現了出來。”
“想不到靈異世界都難得一見的流年村,竟然會在這裏遇到。”
“還有那個江橋,他也來了塔城……而且他的實力好像上漲了一大截。才兩年而已,也不知道怎麼做到的。”
“當初在易城的時候隻是覺得他可怕,現在卻給我一種平平無奇的感覺。”
“已經完全察覺不出他是覺醒者了。”
李鑫想起之前在街邊碰見的江橋,表麵不說,心裏卻大受震動。
如果不是以前接觸過對方,見識過對方的恐怖實力,他真的會以為自己麵對的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這代表什麼?
一個幾千年前的古人被大刀長矛指著,會感到威脅。
但是,如果你用一把手槍對準他,他肯定不會覺得有什麼危險。說不定還會試圖舉起大斧頭砍死你。
畢竟手槍也就跟把匕首差不多的長度。
為什麼?
因為槍械對於他而言,是知識的盲區,是難以理解的東西,所以他的大腦並不會提示這件小巧的玩意會有致命的威脅。
此時,李鑫麵對江橋就類似這種情況。
江橋的實力,已經超出了他……或者說他體內詭譎的認知,所以反而察覺不到任何的異常。
“我記得當初在易城的時候,他就展現出了好幾種靈異能力。”
“唉,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歎了口氣。
李鑫踩著三輪車橫跨了一條雙向六車道的主幹公路。
如果是在正常年月,他要麼已經連人帶車飛上天與太陽肩並肩,全村敲鑼打鼓來吃席。
要麼蹲在地上痛哭流涕,大聲唱一曲《重頭再來》和《鐵窗淚》。
可現如今。
街道上空空如也,任憑馳騁。
不僅可以橫跨,還能逆行,還能走蛇行,甚至還能在過彎的時候摔個漂移。
主打的就是一個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靈異之地的範圍變大了。”
李鑫一路行來,街道兩側的建築變得越來越詭異。
明明空無一人。
但是在他的感知中,裏麵卻擠滿了一個個臉色蒼白的人。
這些人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以一種機械的節奏感左右搖擺,就像是不倒翁一樣。
“沒猜錯的話,這條街已經沒有活人了,全部變成了這種鬼奴。”李鑫經曆過太多的靈異事件,對於眼前的情況內心毫無波瀾。
無視了周遭的異常,他踩著三輪車進入了一條支馬路。
在轉過幾個彎後,停在了一處十字路口。
前麵的路堵死了。
全部都是鏽跡斑斑,不知停放了多久的報廢汽車。
有一些車輛外皮已經大半脫落,隻剩下一個框架,有的則隻是車窗玻璃破碎,內部看上去還保持著完好。
在路口的邊上,一塊巨大的路牌上寫著“平安巷”三個字,並標注了向右轉。
這是他此次任務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