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浩瀚。
震破長空。
石橋如地龍出土,直貫天際。
城中洪水來臨,寶塔現(xiàn)世之時,也曾有長滿苔蘚的石橋橫跨大水,橋下還懸有一柄斬龍劍。
顯然。
二者外形相似,隻是細(xì)節(jié)不同,必然來自同一源頭。
斑駁古老的石橋上。
一個老態(tài)龍鍾,死氣沉沉的老太婆顯露出真身,布滿皺紋臉上帶著慈祥的麵容,但是一雙眼睛卻又散發(fā)著陰惻惻的寒意。
若是祈福會派往南疆的三人在這裏。
一定可以辨認(rèn)出這竟然是與喜娘對拚了一手的那位老人!
毯子與邪花大戰(zhàn)。
邪花召來了神秘的喜娘。
而為毯子抵擋住半神一擊的,就是這位老人。
卻不想。
祂竟然是冥紀(jì)元時代的遺老!
而且在真身封印的情況下,還能跨越萬裏之遙出手保下南疆怪物。
實在不可思議。
同一時間。
寶塔幽光閃爍。
墓碑上的文字如浸血一般,在暗藍(lán)色的光暈中散發(fā)出異樣的妖豔,一點一點的勾勒出另一道麵色威嚴(yán)的中年人。
祂一席青衫,手持寶劍,看上去猶如畫中俠客。
在祂身後。
寶塔大門緩緩開啟,一道虛影漫步而來,時隱時現(xiàn)。周圍有黑白之色明滅不定,為祂描邊出一副人形輪廓。
“咯咯咯咯——”清脆的笑聲在四麵八方響起。
虛空破碎。
但是卻不見人影顯現(xiàn)。
五位!
死城灰霧人臉,石橋上的老太太,寶塔前的中年男子,塔內(nèi)走出的虛影,以及看不見的女人。
鹹安城池之中。
竟然一連走出了五位半神級存在!
雙方人數(shù)。
在這一刻出現(xiàn)逆轉(zhuǎn)!
“嗬嗬。”
之前那位在他塔基上的白色老人笑嗬嗬的再次出現(xiàn),隻是這時的祂被灰霧包裹,舉手投足間已經(jīng)表明了身份。
半神!
祂就是灰霧組成的那張人臉的真身!
“原來如此。”
“你剛才隻是一縷化身。”
“本體就是這座城池,化身自然能夠找到漏洞離開,也可以操控這座城市的靈異。”
審判會先知冷厲眸光掃過老人。
“五個。”
“沒想到冥紀(jì)元的老怪物還能有這麼多殘留。”
“還有嗎?”
“如果還有的話,不妨一起出來吧。”
烏恆聖主笑了笑,並沒有因為人數(shù)落入下風(fēng)而感到擔(dān)憂。
“其實沒必要開戰(zhàn)。”
站在一邊。
沉默不語的值疫先生突然說道。
“你們來自冥古世界,恰好我們對那個世界很感興趣,我們之間完全可以合作。”
“冥紀(jì)元的諸多事件已經(jīng)煙消雲(yún)散。”
“你們的故人也已灰飛煙滅。”
“如今已是全新世界。”
“我們沒有利益衝突,何不好好談一談。你們說說想要什麼,就算不能成朋友,做一筆交易也是不錯的。”
祂聲音平靜。
想要說服五位現(xiàn)身的老怪物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沒必要隨意開戰(zhàn)。
“冥古世界?冥紀(jì)元?”青衫負(fù)劍的中年男子笑了笑,“看來確實已經(jīng)過去很多年了。”
“不錯。”
值疫先生說道。
“冥紀(jì)元時代的文明已經(jīng)在數(shù)萬年前徹底毀滅。”
“如今已是新的輪迴。”
陰間雖然對冥紀(jì)元的記載已經(jīng)大部分遺失,但對冥紀(jì)元之後的曆史傳承卻從未斷絕,許多大事件的記錄比光明會還要詳盡。
“我觀你血脈,當(dāng)年地底世界的火種還未熄滅。”青衫男子悠悠說道。
“是的。”
“現(xiàn)在被稱為陰間。”
“繁衍生息者皆是當(dāng)年冥古世界遺民之後。”
“時值天地劇變,諸位若是願意,可與我同歸,那裏也是諸位的家。”
值疫先生說道。
“家?”
青衫男子笑了笑,看向石橋上的老太婆:
“黃婆。”
“那裏是我們的家嗎?”
“老身自來此以後,便沒有了家,一群蠅營狗茍之徒,藏於陰間之地茍延殘喘,連祖宗的遺誌都忘了。”老太婆臉色慈祥,語氣輕柔。
聽上去沒有一點殺傷力,但說出來的話卻極不客氣。
“是啊。”
“一幫賤骨頭,與那青蓮教合作。”
“被人吃幹抹淨(jìng),身死道消,不明真相的後生竟然還想要說服我們?nèi)ツ堑叵率澜纭!?br />
青衫男子笑道。
“廢話真多。”審判會先知神色狠厲的打斷了兩人對話。
“我們來此可不是為了敘舊。”
“這幫老古董出去以後就是不安定因素,也定然不會允諾我們帶走魚骨,我們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有聯(lián)手的機(jī)會。”
說著。
祂看了一眼烏恆聖主與玉尊者。
意思很明確。
這幾人雖然嘴上排斥陰間,但畢竟與值疫先生同宗同族。
如果真被說動了。
陰間的實力會獲得一次暴增。
“嗬嗬。”烏恆聖主笑道,“古代的人來到現(xiàn)代,想來確實會有諸多不便。”
“不過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
“況且我們還未真正結(jié)怨。諸位隻要告知冥古世界的通道在什麼地方,再將魚骨讓出,我等可將這藍(lán)星附近區(qū)域讓與諸位。”
“諸位在此如何活動,都與我等無關(guān)。”
話音落下。
青衫男子還未說話,石橋上的老太婆臉色卻冷了下去:“後生莫不是在說笑話。”
烏恆聖主這話看上去是在和解。
實則是在逼迫動手。
這種談判方式,根本不可能有一絲緩和的餘地。
而且。
黃婆與青衫男子不同,祂並沒有長期陷入沉睡。雖然真身無法離開,也無法像白發(fā)老人那樣以化身外出行走。
但多年下來。
卻也留下了一些眼線在外界。
別忘了。
這座城池裏有許多的邪祟,將它們放出去一些也並不打緊。
南疆的九階邪祟——毯子。
就是這麼來的。
所以對於外界,祂雖然談不上知之甚詳,卻也並非真正的懵懂無知。
“魚骨不可能給你們。”
“通往故鄉(xiāng)的道路也不在鹹安城內(nèi)。”
“你們白跑一趟了。”
“我們對這片世界不感興趣,你們要做什麼自便,如果能找到通往家鄉(xiāng)的路,也可自行決定去不去。”
“請迴吧。”
青衫男子抬手做了個送客的請字。
“嗬嗬。”
“既然如此。”
“那就憑實力說話吧。”
烏恆聖主笑嗬嗬的說道,手中的白骨宮殿猛的一震。
一座荒涼死寂,路有遺骨的城市廢墟,以宮殿為中心,好似3d打印一樣,朝四周逐漸顯現(xiàn)出來。
遠(yuǎn)遠(yuǎn)望去。
就像是鹹安城的上空又重疊了另一座死亡之城。
枉死城!
原來。
這座白骨宮殿並非枉死城的一隅之地。
恰恰相反。
它是枉死城的真正核心與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