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沒問題了吧。”
“唿——”
“唿——唿——”
徐彥行停下腳步,彎下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那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以他的經(jīng)驗和知識,當(dāng)然能判斷出那應(yīng)該是某種靈異植物。與變異動物一樣,植物也有不少受靈異侵蝕後發(fā)生變異。
其中最常見的就是那些靈異草藥。
隻是與變異動物不同,靈異植物的實力強(qiáng)弱是以其體型來決定的。
體型越大的植物越是可怕。
而那豎井下的東西……僅僅一根枝條就如此駭人,整棵樹會有多恐怖?
簡直匪夷所思!
就他所知。
至少在草廟村的記錄裏沒有見過如此巨大的靈異植物。
迄今為止。
草廟村記載過的最可怕靈異植物,是一株三百米高的胡楊樹,其實力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七階。
當(dāng)年草廟村聯(lián)合幾大勢力,足足觸動了六位七階。
又以大陣封鎖區(qū)域。
讓其無法動用鬼蜮逃跑。
最終人人帶傷,又兩位強(qiáng)者更是差點重傷死去,這才勉強(qiáng)將其斬殺。
植物雖然有諸多缺陷。
例如移動麻煩。
例如實力提升緩慢。
但是在同階之中近乎無敵,一對一基本沒有對手。
而豎井裏的植物……
一條樹枝就已超過了那胡楊樹的高度。
這是什麼實力?
……
休息片刻後。
徐彥行才開始仔細(xì)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
這裏有點像醫(yī)院。
隻不過長廊的兩側(cè)不是問診室,而是一間間寫有編號的庫房。
所有庫房大門緊閉。
門口也沒有玻璃窗。
所以看不出裏麵有什麼。
“按那青年的說法,這裏與那豎井一樣,都是相對比較危險的區(qū)域,隨時都可能遇到活動的邪祟。”
徐彥行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這長廊沒有岔路口,但是扭扭曲曲。
這種扭曲不是通常所說的走廊有拐角那種扭曲,而是它真的呈現(xiàn)一種s形的路線。
十分的別扭。
“想死就繼續(xù)往前。”
當(dāng)徐彥行路過一個s彎時,突然聽到一個壓抑而沙啞的聲音。
聲音很突兀。
嚇了徐彥行一大跳。
手裏裝文件的口袋都差點掉地上了。
尋著聲音下意識看過去,隻見旁邊一扇倉庫竟然是半開著的,一名穿著條紋病號服的男子蹲在地上,雙手被紮帶反綁在門邊的櫃子把手上。
“你是誰?”
徐彥行警惕道。
“你是實驗體吧,剛剛我聽到警報聲了,你應(yīng)該是趁機(jī)逃跑出來的吧。”
男子打量著徐彥行。
“你是從四樓上來的,想要通過倉庫去五樓?”
他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傷痕。
皮膚紅潤。
說話慢條斯理。
不像是之前見到的那群實驗體,倒有些像這裏的工作人員。
隻是。
工作人員可不會穿病號服。
“你是誰?”
徐彥行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再次重複問了一遍。
“我是記錄員。”男子沒有隱瞞,開口說道:“算是這裏的工作人員,隻不過犯了一些錯,被關(guān)在這裏。”
“瞎說。”
徐彥行搖了搖頭,從他麵前徑直走過。
這人不對勁。
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你再往前走,可就要撞邪了。我被關(guān)在這裏,就是為了釣魚。”男子不疾不徐的說道,“你既然知道這個倉庫,就該曉得b區(qū)邪祟不少。”
聽到這話。
徐彥行再次停下了腳步。
那青年也提起過,這個倉庫內(nèi)越往裏走越是危險,有許多稀奇古怪的邪門東西。
事關(guān)性命。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所以呢?”
徐彥行迴頭問道。
“放鬆一點,我被鎖在這裏,體內(nèi)的詭譎已經(jīng)被拿走。”
“我現(xiàn)在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男子說道。
“對你造不成威脅。”
知道徐彥行擔(dān)心什麼,他主動說道:“我之前是實驗室記錄員,在t博士的實驗中未能及時有效的記錄數(shù)據(jù),惹惱了他。”
“他把我關(guān)在這裏,用來吸引一隻遊蕩的厲鬼。”
“那隻厲鬼平日裏神出鬼沒。”
“我的身體被處理過,如果厲鬼殺死我,就會沾染上標(biāo)記物。”
“為了防止我搗亂。”
“他還取走了我身上的詭譎。”
男子語氣平緩。
明明說的是自身的不幸遭遇,卻有一種置身事外,在訴說別人故事的感覺。
“你說這裏有邪祟。”
“難道他不怕你被其他邪祟殺死?”
徐彥行問道。
“不怕。”
“這個位置相對還算安全。”
男子說道。
“況且失敗了也沒有關(guān)係,下次再送一個進(jìn)來就是了。”
“也不算很著急的試驗。”
研究所從來不把人命當(dāng)迴事,所有失去價值實驗體都會被廢物利用。而所有犯了錯的普通工作人員,也都會變成備用實驗體。
徐彥行皺了皺眉頭:“你好像完全不在乎?”
“不。”
“我很在乎。”
男子說道:“不然我也不會喊住你了。”
“那你……”
“所有普通工作人員都不允許有過多的情緒,我們身體被處理過,無法產(chǎn)生不必要的感情色彩。”
“沒有高興,沒有悲傷,也沒有憤怒。”
“但是……”
“我們依然保留了對死亡的畏懼,雖然無法表達(dá)出來。”
“畏懼死亡。”
“可以讓我們更好的為研究員服務(wù)。”
語氣依然淡漠。
卻稍稍解開了徐彥行的疑惑,雖然他並不能確認(rèn)這話是真是假。
“所以你想我放了你?”
“是的。”
“你放了我。”
“我可以帶你安全的離開倉庫,到了五樓以後,也可以帶你尋找出路。”
“你不了解這裏。”
“一個人很難離開。”
說著。
男子看了一眼徐彥行手裏的資料。
“想法很好。”
“但是你知道麼,你手裏的東西是取死之道,誰沾誰死。”
這話剛才那名青年也說過。
當(dāng)然。
徐彥行自己也清楚。
“這研究所到底是什麼地方,屬於哪個勢力?”徐彥行問道。
“你如果放我出去,我便……”
男子話還未說完。
突然,他抬起頭看向徐彥行的身後。
徐彥行猛然迴頭。
頓時臉色一變。
不遠(yuǎn)處的s型拐角處,正擺著一束鮮豔的玫瑰花。
但他可以確定。
剛才來的時候那個位置什麼都沒有!